而且看谢深那爱护的样子,以及晏姝谢暄的反应,他们三个应是早就认识的。
众人瞧着谢老太太身边的一对小儿女,与身旁的人对视的眼里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兴味与猜疑。
“谢深带回来的那个小孩不会是…?”
“不能够吧?我看那个小孩看起来还比谢暄大了好些呢。”
“总不能谢深之前就…”
“收声了你,想什么呢?”
“可之前不是说谢深和晏霖鸿给孩子定了娃娃亲吗?怎么现在晏家的小姑娘反倒是和这个亲?”
“……你的想法倒是…”有几分道理。
八卦不亏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谢老太太身边,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牵着男孩,扬着脸,似乎是说了些什么逗趣的话,惹的老太太笑的开怀。
而那站在一侧的男孩,偶尔会配合的牵起嘴角,给小姑娘一个回应的微笑,但面对旁人若有似无的打量,面色冷淡,一双疏离淡漠的眼睛与人对上时,那种怪异的与年龄不符的阴沉配上那对淡金色的瞳色,倒是让人有种奇异的压迫感。
曹运跟在父母身边,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这晏姝怎么回事?谢暄是要被抢姑娘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绿?绿了?
曹运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得浑身一激灵,这可不行!
“你要是看不住晏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下午谢暄咬牙切齿的威胁犹在耳边飘荡,一想起谢暄发起狠来那个恨不得把他弄死的劲,曹运就想哭。
谢暄早就嘱咐自己看好晏姝,要是知道晏姝被别的人给拐了,不得弄死自己?
曹运看着晏姝对那个男孩的亲热劲,不仅哀嚎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约是曹运悲怆的眼神太过热烈直白,谢启延转过头,静静的对上了他的视线,男孩眼中的冷漠不加掩饰,似乎在不满曹运的注视。
曹运被谢启延淡金色的眼睛看的头皮猛地一紧,别开了脸,确实,一般人对上谢启延的眼睛第一反应大多是如此,毕竟他的瞳孔颜色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些,而且谢启延的眼神总是格外的冰冷……倒真是有点,像蛇的眼睛。
曹运别开眼,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敢去把晏姝带离那个男孩身边,他还是乖乖去找谢暄来的妥当些,他可惹不起。
定了定心神,曹运扯扯妈妈的裙摆,说自己要去上洗手间,得了首肯,就跟后面有鬼追似的的跑去后厨找谢暄了。
当谢暄得到消息怒气冲冲的跟着曹运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他们俩已经不在谢老太太身边了,谢暄瞬间脑补了一万字晏姝被谢启延拐走的画面,急的他立刻就在宴会厅里找起了晏姝。
生日宴上因为有许多孩子,谢家安排了不少孩子们喜欢的节目和玩偶,晏姝这会就趴在鱼池边跟一群小朋友挤来挤去用纸扎的网兜舀小金鱼,身旁恰好就趴了个小男孩。
晏姝拿着纸兜小心翼翼的去舀一尾通体雪白的红头金鱼,神情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谢暄,就在她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好容易才找到她的谢暄一看她身边趴着个男生,气的登时就在身后一喊:“晏娇娇!”
屏息凝神的晏姝被谢暄的喊声吓的魂都要飞了,手猛的一抖,原先已经落了网的鱼也被吓得一激灵,网破了不说,还被鱼尾甩了一脸的水珠。
晏姝看着破了的纸兜,又看了看那条窜走的鱼,一摸脸上的水珠,颇为气愤的转头瞪他。
“你干嘛呀谢暄!我鱼都跑了!”
小姑娘生的精致好看,一双灵气的水眸含着些许怒气看着他,而这时小姑娘身边被干扰了的小朋友也好奇的回头看了过来。
谢暄这才发现女孩身边的男生不是谢启延,不免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赔礼道歉。
“…哎”谢暄嚅了嚅嘴唇,想要道歉,但话到了嘴边最后愣是变成了:“你喜欢鱼就让徐伯都养起来呗,你费心捞什么劲?”
晏姝听的目瞪口呆,被这话激的来了气,从鱼池边爬起来,怒气冲冲的说:“我就要我捞的那条!”
谢暄看晏姝明显是气了,有些慌了的拍了一把身边的曹运,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怎么办?
曹运无奈的看着谢暄,他上哪知道怎么办啊?
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徐伯举着一把气球走了过来,分给眼前明显是闹了不愉快的两人和夹在中间的曹运,笑呵呵的道:
“少爷小姐怎么在这呢?老太太说马上要切蛋糕了,快去前面吧。”
谢暄如获大赦,赶紧服了软,扯了扯晏姝,“走走走,切蛋糕了,是你喜欢的草莓蛋糕呢。”
晏姝想着刚才那尾纯白的金鱼,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谢暄又补了一句:“走吧,说好了给你惊喜的,切完蛋糕就给你看,保管你满意好不好?”这才把晏姝哄好。
谢暄牵着晏姝的手一路回到了台前,发现谢启延早已坐在了谢老太太身边,看似平静的看着他和晏姝交握的手,可眼里却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阴沉,谢暄敏锐的捕捉到了,刚想耀武扬威气一下谢启延。
结果晏姝一见谢启延,原本还有些挂着的小脸一下子由阴转晴,娇声喊着:“启延哥哥。”一蹦一跳的就朝谢启延那跑去。
谢暄看的脸一黑,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良心??
晏姝若是能听到谢暄的内心独白,大概会告诉他,她三观跟着五官跑,良心是什么,不存在的。
晏姝十分自然的跑到谢启延的身边坐下,很好的安抚了谢启延微妙起伏的心情。
这下面色阴沉的就轮到谢暄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晏姝从小和他一道长大,从来就只是把他当朋友看待,更何况他这个哥哥还老欺负她。
谢暄在徐伯的催促下,只能气闷的转身去准备切蛋糕。
谢暄带着气上了台,心里满是怨气无处发泄,瞥到台下的阮依依,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丝恶劣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