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的风吹拂在林间,树木不能用苍翠来形容,它们宽大的蓝紫色叶子,时不时伴随着风声掉落。像长毛动物时不时的落下毛发一样自然。
两道身影穿梭在林间,自制的皮鞋和军用的战术皮靴踩在泥土上的是声音完全不同,质感也完全不同,但这并没有成为自制皮鞋追逐战术皮靴的累赘。白隙的速度丝毫不下迪索。反而是迪索这个战斗大师在速度上显得捉襟见肘。
迪索只能通过不断地转向,利用树木的遮挡,来和白隙保持距离。“这死小孩怎么这么能跑?少年田径组冠军么?”
迪索找到两颗接近的树木,轮流在每颗上面踏了一脚,借力上了树。他回身止步,稳稳的站在摇晃的树梢上,蓝色的叶子上下摇晃着把迪索托在中间。这一手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做不到,用力的不是脚下,而是胯部。
白隙刹那停住脚步,两只脚在地上划出两道不深的沟壑。他看着树上的迪索,迪索也看着树下的他,迪索的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当了真么久的野人,你不会爬树?菜鸡!”
白隙咧着嘴笑,他的笑让迪索捉摸不透他的内心“你在上面叽叽歪歪说什么呢?你全家都是野人!”白隙没有选择爬树,他脱下了自己的皮鞋放在一边。一脚朝着迪索栖身的树踹了过去。
“咔嚓!”的声音响起,失重感从迪索的脚下传了上来。“我日!”迪索惊慌失措,他万万没想到眼下这个不起眼的破小孩,竟然一脚踹断碗口粗细的大树。但是迪索的反应速度,甚至比林晴还要强。他说出能打十个林晴的话,纯粹夸张,但打两个怕是真的没有问题。
即便林晴是第七军团的巅峰战斗力,依然不是迪索这个军团隐藏战力的对手。迪索眼下纵身一跃跳到另一棵树上,开始了他树梢上的逃跑。
“堂堂第七军团少校,就是个只会逃跑怂货?”白隙叫嚷着,他也跳上树,在蓝紫色的树叶间追逐迪索影影绰绰的身形。奔跑跳跃间却没有了在地上那样灵活。
蓝色的树叶抽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冰凉的树叶接触体肤,让人神清气爽,真正令人神清气爽的却不是树叶,而是树枝也混在在叶子中间抽打在两个人的身体上。
“你打算怂到什么时候?这又不是长跑比赛?你打算看看这颗星球有多大么?”白隙的碎嘴从来没饶过任何人。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动真格了!”迪索突然停住,转身面对白隙。一脚就冲着冲过来的白隙踢过去。
白隙没想到迪索的急停,自然停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就撞在迪索的军靴鞋底上。幸亏林晴和百丽儿并没有过来观战,否则着尴尬的一幕可以让他们三个人嘲笑半年。
但是迪索的一脚并没有把白隙踢出去。白隙自身的重量极大,再加上高速的运动,动能全部传导进迪索的身上。迪索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踢在了疾驰而来的火车头上。他瞬间被撞飞,跌下树去。迪索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他不慌不忙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双脚稳稳的落地。脚底“被火车撞击”的疼痛感直达全身,迪索硬生生的挺着不表现出来。
白隙理所当然的也跌落在地,但是他可没有迪索的本事,刚刚被迪索鞋底洗礼的脸部,又深情的和这森林间的泥土地接了吻。
如果迪索是早有预谋要杀白隙一个回马枪,那白隙早就应该能看到迪索大脑颜色的异样。但是他并没有提前看到。这说明迪索是在白隙嘲讽的瞬间改变想法,杀出这一记回马枪的。
“哈哈哈哈狗啃泥!小屁孩!吃土可是长不大的哦!你这幅嘴脸,你林晴阿姨会拒绝和你上床的哦!”迪索的碎嘴一点也不比白隙差。
白隙啐了两口唾沫在地上,然后用手使劲的划拉几下自己沾满泥巴的脸。“来啊!真刀真枪的干一把啊!”
“还真刀真枪,这树林子里你给我找一把刀我见识见识啊。”迪索嘴上说着话,手里一点都不慢,他迅速的冲向白隙,目标锁定在白隙的下巴上。
以迪索的力量,正常人被他击中下巴,瞬间就会造成晕厥。军队的训练和社会上的武道馆有着天差地别,军队对士兵的训练,目的都是一招制敌,武术本身就是杀人技,每个动作,都是致命的。
白隙右手挡在胸前,接住了迪索的勾拳。迪索早有预感自己这个起手的勾拳会被接住,却没想到白隙接的如此随意,纹丝不动。迪索没有停下攻势,手里变招,回旋踢就朝着白隙的脑袋踢了过去。这一脚如果全力踢中,可以直接要人的性命。迪索本来打算收力的,但他转念一想,白隙前几分钟的表现,根本就不是真常人能做到的。
回旋踢带着万钧的力量踢向白隙的头部,白隙右手刚刚挡住迪索的勾拳来不及撤回,左手紧急地挡在头部,动作纠结的像个没打过架的小孩子。
万钧的回旋踢依然被白隙挡住,依然没有让白隙移动分毫。迪索的攻势依然还有下招,他单脚落地深蹲,另一条腿就向着白隙的小腿踢过去。这一击虽不致命,却可以让普通人失去支撑点而站立不稳,轻则分心调整重心,重则摔倒在地。迪索的战斗意识很强,不可能给敌人摔倒的机会,正常的时候,他的匕首会直接出现在敌人将要摔倒的路径上,一刀结束,齐活收工。
处于和小孩子打架的心态,迪索不会用他的高频振动刀。否则别说是人类,就算是强大如虫族,也绝对活不过三秒。
想象总是周全的,现实总是出其不意。迪索万万想不到,他踹向白隙下盘的脚传来剧痛,像是骨折了一样。他一脚毫不偏差的踹在白隙的小腿上,但白隙的小腿坚固的像是楼房的承重柱。白隙丝毫未动,反冲力带来的疼痛感让迪索怀疑自己的脚骨是不是震裂了。他迅速借力跳开两米的距离。
“哇!你多重啊?”迪索发出怀疑人生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我多重?我可以告诉你,咱们刚才在树梢上跑的时候,我的每一脚都踩在树干顶端,否则早就掉下去了,树枝不可能承受我的重量。”白隙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细节,你林晴阿姨,从来不敢让我在上面。”白隙说话也不忘了占迪索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