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呦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连买来当午餐的牛奶、面包也就尝了几口。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还没有发现程鹿鸣的照片被“抹黑”了，还有弥补的空间。
只要她们放学的时候，去把程鹿鸣的照片擦干净，事情就算过去了。
但是，往往天不遂人愿……
第一节课刚下课，林老师就直接把她和程琦琦叫出去了，表情严肃，什么话也不说，就往教导处带。
路上程琦琦一直朝许呦呦递眼色，许呦呦也很忧愁。
这事还能怎么办，从轻处罚怎么也要写检讨，从重就通报批评了。
“你们两个进去吧，态度端正点，该说实话就说实话，别撒谎。”
林老师憋着一股火气才没冲许呦呦和程琦琦发火，这都做的什么事？她从教十二年，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两个女学生！
两人敲门后进了办公室，态度就十分端正地打了招呼：“老师好！有什么事您说，我们一定接受改正。”
李主任喝了口茶，才慢悠悠从转椅上起身，手背在身后，围着许呦呦和程琦琦转了一圈。
“知道叫你们来是什么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心存侥幸。
“不知道。老师，您说。”
态度可谓是端正至极。
李主任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在许呦呦和程琦琦身上扫射，还不说实话？
“你们自己过来看录像。”
两个女娃子嘴还挺硬，在证据面前，他倒是要看看还怎么狡辩！看看做的什么事，起优秀学生的照片，还抹黑，影响恶劣！必须严肃处罚！
一看到录像上的校园展示台，两人知道这事再没有侥幸的可能了。
许呦呦还算镇定，只要她们把事情说清楚了，再接受处罚，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李主任也不急，对付影响恶劣的学生，就应该先从心理上恐吓。
程琦琦就招架不住了：“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去撕程鹿鸣的照片。我们道歉，我们接受您的一切处罚。”
“嗯。你呢？”
李主任点点头，问起了许呦呦。
许呦呦把程琦琦的话差不多又复述一回。
“你们先坐下，不用怕，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如实回答。”
程琦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撕照片是谁的主意？”
“我。”许呦呦抢先开了口。
看来李主任是要追究了，或许处罚没那么简单，她先把事情担下来，回头再让爷爷走一趟关系好了。
程琦琦看着许呦呦，欲言又止，这个主意是她出的，这件事也是她硬要把许呦呦牵扯进来的，现在让许呦呦顶锅罪，她怎么好意思？
许呦呦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先发制人，向李主任坦白了：“是我出主意偷的照片。程琦琦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后面没办法了只能帮我偷照片了。”
“为什么偷照片？”
“学校的手工艺大赛，需要提交小组成员合照，因为这几天我和程鹿鸣关系不好，我就想到了偷照片p图。”
许呦呦也不隐瞒。
李主任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就可以涂黑同学照片？还是在展示台的照片，每天路过多少人！如果所有人都看到了被抹黑的照片，对程鹿鸣同学伤害极大！
这是一件十分恶劣的校园暴力事件！
“你和程鹿鸣关系不好多久了？”
“三天前吧，可能更早一点。”
“为什么关系不好？”
说到这个，其实许呦呦也不太确定，到底程鹿鸣有没有因为生日会上她冷落他而生气呢？所以程鹿鸣冲她甩脸色，她也甩回去，关系就这么不好？
“想什么呢！想着怎么撒谎去圆谎吗？关系不好就关系不好，无非就是两个人之间有矛盾，然后相互歧视、厌恶、恶意抹黑。”
听初中部的王主任说了，一班的程鹿鸣是必须要重点培养的。
现在两个女孩子要在全校面前，恶意抹黑程鹿鸣，还好发现及时，不然影响大了。要是把程鹿鸣这么个好苗子给毁了，他三十年的教育经历都白经历了！
这种校园暴力行为必须抵制！歪风邪气必须禁止！
许呦呦听着李主任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什么时候撒谎又圆谎了？她明明一直在说实话！
“老师，你别信口开河！我没撒谎！我也没有歧视、厌恶、恶意抹黑程鹿鸣同学！”
没有的事，她许呦呦绝不承认，是她的错，她自然会认。
程琦琦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就扯到抹黑程鹿鸣上了，她们就只是偷个照片P图而已，而且也很快贴回去了。
李主任从来没见过态度这么恶劣女学生，不认错还顶嘴！
“还嘴硬！去，打电话叫你们家长马上过来！你们家长怎么教的？撕优秀同学的照片，还涂黑，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欺负同学！”
许呦呦这就坐不住了，怎么还上升到她爸妈了？
她承认她撕程鹿鸣的照片是不对，怎么到李主任这里就变了味道。
“老师，请您对我父母放尊重点！我也没有欺负程鹿鸣！我承认我撕了程鹿鸣的照片，也不小心把胶水搽黑了，这件事我有错，我认。但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身为老师，不要随意污蔑一个学生！”
许呦呦就不在怕的，她爸妈还有她伯伯一直都是她的后盾，她向来不怕会吃亏。
还不小心，不小心能把照片擦黑成那样？他看就是故意的！
李主任恼羞成怒，直接给林老师打电话，让林老师把许呦呦和程琦琦的家长叫来。
程琦琦当初填的家长联系方式是她爸的号码，她反而没那么慌了。她爸脾气温和，但是能言善辩，说出来的道理能填满西湖。
许呦呦自然不会怕，她填的也是她爸的联系方式，她爸在国外呢，不可能会来的。
她爸要是来了，她更不怕，因为她爸出门总喜欢带律师，让律师来对付李主任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你们两个给我在这好好待着，反省反省，到底错没错？！”
“老师，我说过了，我承认我撕了程鹿鸣的照片，是我的错，但我没有抹黑程鹿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