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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卫国战争中的海军总司令库兹涅佐夫

———夺取黑海控制权的克里木战役

〔人物剖析〕

尼古拉·格拉西莫维奇·库兹涅佐夫,前苏联著名的高级将领,苏联海军元帅,先后任舰长、舰队司令、苏联海军人民委员和海军总司令、海军部长、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等职。

库兹涅佐夫1919年参加海军,毕业于伏龙芝海军学校(1926年)和海军学院(1932年)。国内战争时期,志愿到北德维纳河区舰队当水兵,参加了对白卫军的作战。海军学校毕业后到黑海舰队服役。1932年起任“红色高加索”号巡洋舰舰长。1934年起任“红色乌克兰”号巡洋舰舰长。1936年秋起任驻西班牙海军武官兼海军总顾问,领导苏联海军志愿军参加了西班牙人民解放战争。1937年夏任太平洋舰队第一副司令,后任司令。1939~1946年担任苏联海军人民委员和海军总司令。卫国战争期间,指挥海军对德军作战,加强对苏陆军濒海翼侧的保障,积极地扰乱德军的海上运输和保卫自己的海上交通,出色地实施了舰队与陆军的协同,是苏联海军的杰出将领之一。战后一度被降职,1951~1953年任海军部长,1953~1956年任苏联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兼海军总司令。1955年晋升为海军元帅,1956年2月退役。

克里木战役

发生时间:1944年4月8日~5月12日

交战双方:苏军和德军

交战地点:乌克兰南端的克里木半岛

交战原因:苏军为解放克里木半岛而实施进攻战役。

战例点评:苏联陆军、舰队和大量航空兵之间有着组织良好的协同动作,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德军集团被彻底击溃的结局。

克里木战役,是苏联卫国战争中乌克兰第4方面军和独立滨海集团军,在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配合下,由时任海军总司令的库兹涅佐夫直接参与组织指挥,于1944年4月8日至5月12日实施的进攻战役。

克里木位于黑海的正中央,占有十分重要的地缘战略位置。法西斯德国认为,占领克里木不但可对土耳其施加压力,并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控制在侵略集团之内,而且还可以掩护德军的巴尔干战略翼侧,以及沿黑海海峡通向黑海西岸的重要海上交通线。为此,德军在克里木共部署兵力19.5万人,火炮和迫击炮约3600门,坦克和强击火炮215辆以上。此外,还有驻克里木的148架飞机和从罗马尼亚机场起飞的航空兵进行支援。为坚守克里木,德军在克里木北部和刻赤半岛修建了大量坚固工事,在彼列科普地峡修筑了2道防御地带,在锡瓦什湖登陆场当面修筑了3道防御地带,在刻赤半岛修筑了4道防御地带。

为彻底粉碎凭坚据守克里木的纳粹德军,苏联最高统帅部决定由乌克兰第4方面军和独立滨海集团军,在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的支援配合下解放克里木。1944年初,总参谋部开始着手制定解放克里木的战役计划,并要求海军提出使用黑海舰队的建议。库兹涅佐夫接到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的指示后,再次感到斯大林和总参谋部已能够更多地关心各海战区,并听取海军总司令关于作战的建议。因为自战争开始以来,舰队在作战关系上一直隶属于方面军,通常给各舰队提出任务的是方面军首长,少数是大本营。海军总司令部虽然曾试图规定海军首长在领导各舰队方面的职责,但实际上很难做到。库兹涅佐夫记得,1942年底,斯大林曾要求他在南方进攻战役计划中,提出使用海军的建议。当他到达总参谋部时,就像那时经常发生的那样,战役计划已经拟定好了。总参谋部感兴趣的只不过是个别细节问题。因此,当各舰队与方面军协同作战时,经常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产生分歧,严重时还可能影响作战的进程和结果。从1943年起,苏联海军的作战也像所有战线一样,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防御转入了进攻。库兹涅佐夫也越来越感觉到,在协调舰队与方面军的作战事宜时,他的作用有时十分有限。

因此,当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介绍完克里木战役的初步设想后,库兹涅佐夫在分析海军可能担负的作战任务时,重点考虑的不仅是怎样充分发挥舰队的作用,还要考虑如何使舰队与方面军更好地协同配合。在此基础上,他组织海军总司令部围绕战役总体方案,详细研究了使用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的建议。4月11日,大本营批准了以库兹涅佐夫所提建议为基础的给黑海舰队下达的任务:

1.系统地破坏敌人在黑海的交通线,但在最近期间的主要任务是破坏沟通克里木的交通线。为破坏交通线,应使用潜艇、轰炸航空兵和水鱼雷航空兵,而破坏近岸交通线则使用轰炸-强击航空兵和鱼雷艇。

2.做好由1个营~1个步兵团的兵力在敌军后方实施战术登陆的准备。

3.保卫沿岸地带和集团军的濒海翼侧,当集团军翼侧的部队向前推进时,用海岸炮火力和小型舰艇的舰炮火力支援他们。

4.逐渐扩大和巩固舰队在黑海的作战海域。其方法是消灭水雷场、开辟自己的航道和机动水域,并保持不受水雷威胁。

5.保障自己的交通线不受敌方的打击,尤其是要组织可靠的对潜防御。

6.通过系统扫雷,首先保障能沿航道航行,然后转入对布雷区的全面扫雷。

7.大型水面军舰要认真做好准备,待情况变化时按大本营的指示实施海上战役。

8.做好舰队向塞瓦斯托波尔转移和组织克里木防御的准备工作。

9.做好组建多瑙河区舰队及转移其驻泊点的准备工作。

斯大林在审查解放克里木任务的训令时,并没有对黑海舰队的任务提出更多要求和疑问,而是指示库兹涅佐夫要慎重使用大型军舰。这不由得使库兹涅佐夫想到,1943年10月5日,黑海舰队在执行袭击德军克里木南岸附近海上交通线的行动时,3艘驱逐舰被德军击沉,数百名舰员光荣牺牲。为此,他受到了斯大林的严厉批评。此时,还发生了一件令库兹涅佐夫意想不到的事。克里木战役即将打响之际,斯大林在没有与他商量的情况下,做出了黑海舰队司令易人的决定。战前临时换帅乃兵家大忌,库兹涅佐夫虽然对此事有些不理解,但想到斯大林曾在他面前抱怨,黑海舰队司令弗拉基米尔斯基与同样被免职的独立滨海集团司令彼得罗夫关系不和,再联系黑海舰队最近的作战失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幸好黑海舰队新任司令员,是一年之前离任的原黑海舰队司令员奥克佳布里斯基。

为了圆满地完成大本营赋予的作战任务,库兹涅佐夫从加强对黑海沿岸陆军部队的支援着手,先是决定将黑海舰队的航空兵和鱼雷艇基地转移到卡尔基尼特湾地区,在斯卡多夫斯克的金布恩沙咀重新组建了奥恰科夫海军基地。考虑到基地的对空防御和对德军海上交通线的破坏,他不仅为基地部署了海岸炮兵连,而且还专门指示抽调部分强击航空兵交由基地指挥。接着,他在3月份又将新罗西斯克鱼雷艇第1、第2支队,分别转移到阿纳帕和斯卡多夫斯克,使鱼雷艇破坏德军海上交通线的作战大为便利。

为了解决舰队和陆军部队的协同问题,库兹涅佐夫根据斯大林的指示,与华西列夫斯基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司令托尔布欣等,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沟通和协商,较好地解决了诸如部队装载运输、海军炮兵支援陆军炮兵等舰队和方面军协同作战的有关问题。另外,在战前准备阶段,他始终密切关注着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的战役准备,并及时就有关问题给予具体的帮助和指导。

4月8日,战役以乌克兰第4方面军转入进攻开始,第51集团军从锡瓦什湖南岸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经激烈战斗,该集团军前出到德军彼列科普集团的翼侧,近卫第2集团军解放了阿尔米扬斯克。4月11日,坦克第19军攻克德军防御中的大支撑点和重要铁路枢纽占科伊,并开始向辛菲罗波尔发展进攻。第51集团军的顺利进攻,迫使敌军将主力由克里木北部向南及从刻赤半岛东部向西后退。4月10日夜间,独立滨海集团军在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的支援下转入进攻。从4月12日开始,苏军在克里木全境追击向塞瓦斯托波尔退却的法西斯德军。

黑海舰队和亚速海区舰队在支援陆军作战的同时,舰队航空兵和舰艇也开始积极行动起来,对敌舰艇和运输船实施猛烈的突击。海军航空兵所属650架作战飞机中的400多架,参加了克里木战役。库兹涅佐夫赋予这些航空兵的作战任务是:在塞瓦斯托波尔附近和苏利纳水道布设水雷;突击德军的海上运输船以及在塞瓦斯托波尔、费奥多西亚、基克阿特拉马和苏达克等港口内的运输船;轰炸阿尔米扬斯克、伊顺和刻赤等地区集结的德军。库兹涅佐夫深知,突击敌人的海上活动目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既要求飞行员具有勇敢精神,又要掌握特殊的技能。以往的经验证明,水平轰炸和大高度的轰炸是无效的。为此,他要求各种类型的飞机在突击德军的舰船时,广泛使用所谓的“俯冲平桅”轰炸新方法。这种方法的特点是准确性高,其轰炸效果大约是水平轰炸的5倍,对于通常以低速航行的护航运输队的威胁尤其大。这种方法果然十分凑效,它迫使德军加强护航运输队的空中掩护。于是,在大海的上空又不断发生激烈的空战,而空战的结果往往决定着运输船的命运。整个作战期间,舰队航空兵共击落敌人飞机80多架、击沉船只68艘,另有许多船只被击伤。

为扩大战果,库兹涅佐夫命令潜艇支队:“协同航空兵消灭黑海西北部交通线上的敌方运输船和浮动工具。”于是,潜艇支队根据空中侦察提供的情报,不断派潜艇出动到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沿岸附近,在克里木半岛沿岸海区的活动尤为积极。鱼雷艇支队也在侦察飞机的支援下,展开积极的作战。

在这次作战中,库兹涅佐夫还决定使用几艘装有“喀秋莎”火箭炮的鱼雷艇,并取得了较好的作战效果。早在斯大林格勒会战中,库兹涅佐夫就第一次使用了装有“喀秋莎”火箭炮的装甲艇。实践证明,这种吃水浅而又有装甲的“江河坦克”,不仅能够打击岸上地面的坦克,而且能够灵活机动地避开大口径火炮进行抵进射击,是被公认为最适合于护送陆军部队的舰艇。

4月15日至16日,苏军进抵塞瓦斯托波尔。从5月5日开始,苏军从北、东和东南三面实施协调一致的突击,一举粉碎了德军的防御,并于5月9日解放全市。被击溃的德军第17集团军残部,随后向赫尔松涅斯角退却,并于5月12日被苏军全部歼灭。在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实施强攻的整个阶段,黑海舰队主要负责从海上和空中缩紧封锁圈,阻止德军从海上逃窜。据德军第17集团军司令部的不完全统计,仅从5月3日至13日,就有4.2万名官兵在海中溺毙。德军在1941~1942年用了250天才攻占苏军奋勇守卫的塞瓦斯托波尔,而到1944年,苏军仅在5天内就解放了该城,总共花了不到35天就摧毁了德军在克里木的坚固工事,粉碎了近20万人的德军集团。

苏军解放克里木后,黑海舰队也收复了自己的主要基地塞瓦斯托波尔,并使进攻巴尔干和东南欧的条件变得更加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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