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潘雨琴知道若是不大出血,这件事情是不会轻易揭过去的。
于是咬牙说道:“我愿意出一千二百两银子给小姐作赔礼。”
这也是因为她的爹爹作为户部的官员,油水捞得多,而她而她的嫡母又不愿落下一个苛刻庶女的名声,才能一口气出得起这么多银子。
众人也是看着这变了一波又一波的画面,感到十分的吃惊。
原来坐在这里一直风轻云淡着喝着茶,冰冷又漠然,带着一截面纱,却依旧挡不住那绝美外泄的女子,才是最终的大佬啊。
那可是一千多两银子呀,若是给了他们,一大家口子几辈子都钱财无忧啦。
而冷荷作为小姐没有丝毫反应也就算了,可小环一个婢女却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们不禁摇头,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不懂啊。
冷荷对这个数字感到不满意,却也知道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出这么多也是不容易了。
于是又将目光望向了金珠玑。
金珠玑被这么一望,微微颤颤的说道:“我,我能出二百两银子。”
她家并不是户部官员,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官员,故而并不出得了多少。
看着小环那鄙夷的眼神,她慌了。
“呜呜呜……姐姐,我,我真的只能出这么多,没,没有更多了啊。”
潘雨琴也是知道金珠玑的状况的,但还是极力要把这个锅推到金珠玑身上。
“珠玑,这位小姐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呢,你这点钱,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啊?那,那……我要怎么办啊?”
潘雨琴心里又是忍不住的鄙视金珠玑,但依旧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说道:“你好歹得再加上个几百两银子呀。”
“可是……可是……潘姐姐,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呀。”
“哎,潘姐姐自然是知道你的处境的……只,只可惜潘姐姐也再拿不出银子来了呀。要不然,你去跟你母亲要些,只说你是为了买礼物送给我。你母亲不会不答应的。”
金珠玑这样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母亲平日里便很支持她与潘姐姐交往。
说是让她多走近些京城贵女的圈子,便有更多机会能见到大人物,也能为自己未来谋个好夫君。
她也知道潘姐姐在她家中,是个长女,又是个会看形势的,所以很是得到家里的宠爱。
“嗯。我明白了。只是……这位姐姐会同意让我回复去与母亲进行交涉吗?”
“当然会的,钟姐姐如此宽容大度,又是京城女子中的典范,怎么会不同意呢,钟姐姐我说的可对?”
小环一听他这话便气的不打一处来,她都如此说了,小姐必然只能说对,应着他的话来说。不然还显的她家小姐不宽容大度了呢。
虽然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但是被被迫说出与主动说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于是狠狠的说道:“潘小姐还不是要随便乱攀关系吧,我可不记得我家小姐,还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呢。”
“你……”
然后又绝计不理这婢女了,婆娑的双眼可怜巴巴地向着冷荷看去。
泫然欲泣,一双杏眸大大地睁着。晶莹的泪珠,在她眼里滴溜溜的打转。
真是好不惹人爱怜。
若是心里柔软的少女,都会忍不住动容吧。
只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冷荷只是用那冰冷的眼神,撇了一眼潘雨琴。幽幽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
虽然潘雨琴此时心里气的要死,但是依旧不得不静下心来面对冷荷。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珠玑妹妹想回金府去,与她母亲就赔偿的银钱一事进行交涉,钟小姐如此宽容大度,会同意的吧。”
她经过小环刚刚那么一敲打,也不敢再叫冷荷为姐姐了。
“哦。”
潘雨琴听冷荷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哦,接着就没了下文。
潘雨琴也不知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便试探性的问了句:“钟小姐,那你……”
小环却已经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小姐分明是不想与眼前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于是出声喝止道:“我家小姐已然是同意了,你也不要再拖延时间了,速去速回吧。”
潘雨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小环这个丫鬟三斤拨二两的给拨了回去,脸上早有一些挂不住了。
心里窝着一团火,但却又不好直接发作。只是脸色阴沉,幽幽的对金宝珠说道:“珠玑,还是快去吧。”
金珠玑看到她一向引以为首的潘姐姐如此阴沉的面色,也不禁有一些骇然。诺诺的向冷荷及潘雨琴方向勾了勾身子,说道:“我这就去了。”
说完也不敢再看潘雨琴的脸色,径直的走进了停在外头的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吩咐了一声,那马车便咕噜咕噜地向着金府的方向走了。
此时,潘雨琴见金珠玑也走了。
于是,在紫袖的搀扶下,灿灿地起身,对冷荷说道:“钟小姐,即是如此,我就回潘府去取银两了。”
冷荷的凤眸微眯起来,看向潘水月:“你是何人?”
潘雨琴毫不夸张的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就要被气死了,她已经在这里那么久了,可冷荷却丝毫未把他放在眼里,竟是当空气一般的对待。
于是将目光看向了紫袖。
紫袖立即微微颤颤地回答道:“我家小姐乃是一品户部侍郎的长女。”
差不多的话语,却早已没有之前那般有底气了。
相反,还有些底气不足。
“你站这做甚。”
“我,我是要准备回潘府,为姐姐去准备银两呢。”
“哦,户部啊。”
小环却已经懂了冷荷的意思。
于是一脸笑意地对潘雨琴说道:“潘小姐乃是堂堂一品户部的千金,应该不止这么点银子吧。”
潘雨琴的脸色白了白,拳头再一次的攥紧,久久才松开。
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姐……哦,不,是钟小姐,虽说我家是户部,但是我只是一个庶女。能拿出一千多两实属不易呀。还请钟小姐不要为难于我。”多年不曾揭起的内心伤疤被迫再次提起无疑是令人十分痛苦难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