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举并非善类,一开始是明明外露杀意,但却只与他辩论而并未动手。
最后更是那样走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是应了那句古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虽然她感觉几率很小,但是耐不住钟月雁长了这样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所以秦举动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是贵族子弟,那身上好色的本性是不变的。
想到这里,冷荷又有些鄙夷了。
“哦,真有这样的人?莫非长的比举儿那臭小子还英俊?老身还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你快仔细说说他长什么样子?”
“从侧面看,他穿着一身玄色鎏金云纹锦袍,头上插着一个镶着碧玉的金色发冠,那一身的行头,再加上那一身威压的气势,令人根本无法靠近。”
“奴婢压根就不敢去看他的脸。”
“诶,听你这么说,倒是跟举儿有些相似呢”
“该不会就是举儿吧。”
老夫人微微蹙了蹙眉头,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
“这……没这么巧吧。”小环有些迟疑道,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双手紧紧地捏住裙子,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慌。
“老身看十有八九就是举儿,没想到月雁丫头逛个街,还能根举儿相遇,这恐怕就是缘分吧,呵呵。”
“好啦,今日便说到这儿啦,老身也乏了,让人传膳吧,想必月雁丫头还没用晚膳吧,便留下来共同用晚膳吧。”
冷荷正欲说好。
后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笑声:“母亲大人用晚膳,怎么不叫上儿媳呀。”
听着声音,不正是秦母梁氏吗。
冷荷不得已再次从容的屈膝行礼。
“月雁也在呀,多个人多份热闹,我呀,最喜欢母亲这里的厨娘做的桂花鱼,回回都吊着我胃口呢。”
“就知道你也是个嘴馋的家伙。”
也?
是什么意思?
冷荷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嘴馋的家伙了。
明明是秦老夫人自己主动挽留的,倒变成是自己上赶门儿的蹭饭的。
不过。
说真的。
秦老夫人这里的菜肴,与香满楼比起来,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
冷荷吃完晚膳,天已经开始变冷蒙蒙的亮了。
冷荷出了集福斋,一阵带着特有夏暑的浪的热风迎面拂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回到明月居,冷荷将小环等一众丫鬟支开,没有她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又熟练的褪去了那繁重雍容又奢华的衣饰,贴上了一张普通的大众脸皮,换上了一身简洁大方的黑色劲装,想了想,又系上了一块黑色面纱挡住容颜掩人耳目。
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
她,要动手了。
冷荷麻利地从窗户外跳了出去,在屋檐上快速的飞檐走壁,观察秦府的地形。
纵然她在进秦府前,就已经派人暗中观察过秦府的地形,
但是,到底是不如自己再一遍的观察的透彻。
纵然早已经知道,但冷荷依然不得不感叹一番秦府是真的占地面积浩大,尤以秦举的院子最大。
明明人口少的可怜,可却不会令人感觉到荒芜。
各种假山风景在茫茫夜景中隐隐错错,精致大方的厢房别院坐落有序。
熟悉好路线后,冷荷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秦举的院落。
她冷冽的眼神四周环望,凭借那超然的耳力,得知旁边树上有五个暗卫,房顶上也有五个难缠的暗卫。
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用白色瓷瓶装好的她特制的强烈麻醉散。
麻醉散的药效很快挥发于空中。
树上,房瓦上的暗卫都晃了晃神,要不是武功底子厚实,早就掉下来了。
就在这晃神之际。
冷荷原地起跳,像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进入到了秦举的房内。
只见她四周环顾,凭借夜视的能力,看到了许多十分有涵养的且价值连城的摆饰及玉器。
而此时——
一个厚实的冰块打造的巨大冰室内。
有一个冒着刺骨的寒气的冰池,里面正躺着一个青丝披散,漂浮在水面上,裸着身子,身材十分要好,容貌倾国倾城的男子。
面上极力的隐忍着什么,眉头蹙起,双眸紧闭,表情紧绷,眉眼之间满是邪祟明灭的邪火。
此时的他,身体里有一团焦躁的火——
还是一团永远熄不灭的魔焰。
每到月十五月圆的日子,他就要经历七个时辰这样的煎熬,从这天的戌时到月十六的巳时。
明明躺在用阵法加持的极寒冰泉中,但他体内依然燥热的像一团火。
表皮处在极热与极冷的交界处,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像万箭穿心,又像在滚油锅,或者说是在过刀山,下火海。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它所吞噬,而他只是在做着苦苦挣扎的蝼蚁。
不!秦举是谁?
他是整个泰顺国的第一能人,整个泰顺国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政权,财权,兵权等权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在他眼中,世人皆为蝼蚁,就连泰顺国皇帝也不过尔尔。
他怎么可能为蝼蚁呢?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实。
最终也只能感叹一声:天妒英才。
只有他的亲信白微生和几个信得过的暗卫才知道他早年独闯一个十分神秘的大陆,意外中毒,此毒名为魔焱之毒。
到了特定的时间,他就会变得暴躁无比,理智被火焰燃烧的尽失。
其实在每月十五日到来的这天,他的脾气就已经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他的亲信们都会很识相的尽可能不往枪口上撞,因为他们知道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惹怒了他,无一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
就在月十五的这一天,他们的主子心平气和地(嗯,那个态度,确实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心平气和)与一个陌生女子在街头,因为一匹御马而争执了半天,最后还灰溜溜的走了。
不然一定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了(而且是那种无法修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