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你要带我出去就先别走了,老爷又又又又说只要我同意你还是可以留下的,反正你同我住。”
说者漫不经心,听者春风拂面。
慕少艾顿时觉得冬天还未过去,春天已经彻底地来了。
罗生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料理他的花草,上次的一百盆几乎全军覆没,足以见得他在剪草种花这种闲情逸致上面毫无天赋,辣手摧花的本事也是世所罕见。但他却对此十分执着,越是种不好,他越是种更多。
慕少艾被他排遣得到任务就是——捉虫。
“这大冬天哪有什么虫?大懒虫有一只。”慕少艾阴阳怪气地感叹。
睡到日上三竿的罗生啜着茶看着报充耳不闻。
“可怜了小细尧,真要被累成了小细腰,洋鬼子来了,世风变了,这童工还是那个童工,惹人心疼。”慕少艾将一盆盆花草换着方向对着阳光。
细尧脚尖踢着慕少艾的脚跟,连忙低着头跑出去。
慕少艾继续感慨:“细尧小小年纪只能和一个怪叔叔生活,都不能和同龄人去玩,真怕他心理缺失,从小缺爱,以后落下心理阴影就不大好了。”
罗生将茶杯轻磕,正了姿势,略做深呼吸,冲着楼上喊道:“细尧,我下午可能去张园,你去吗?”
楼上传来一记重响,可能是将椅子给踢到了。
慕少艾鄙夷:“罗生,你真是个怪叔叔,就这个春节你带细尧去了不下十次,只去张园你有劲没劲?张园的电动狮子都快被他给玩秃了。”
罗生皱眉:“那去天蟾剧场听杨小楼、梅兰芳唱《霸王别姬》。”他抖抖报纸,“《申报》刚刊载。”
慕少艾劈手将报纸扣在桌上,说:“咱们去圣约翰大学附近的华东球场。”
细尧冲下来惊喜地问罗生:“是吗?”
罗生甫一张口,慕少艾替他回答:“没错。这场垒球赛是这个月的第一场,美女如云,好玩着呢。这华东球场离这静安寺路也近,不费脚力。”
看细尧腆着脸,罗生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