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金色的余辉撒进屋檐,张仪从躺椅上起来,退出虚拟VR,看向大街。明明不是什么大城市,小镇上的行人却没有回家的意思,穿好衣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身武器。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像上次那样贸然出手实在是不够冷静,张仪便清点了一下自己带的东西,毕竟走私过军火,有的时候顺手牵羊拿走一些长枪短炮的时间一长也攒了不少东西,手雷,火箭筒,充能机关枪,张仪把这些全部整理在一起。
张仪发现储物空间的角落里有一把只有巴掌一半大小的小手枪,根据记忆好像很多女杀手喜欢用这个,被刺杀的人大多是背后中枪,江湖人称后庭雷。
检查一下装备,把’后庭雷‘哦不,小手枪放在贴身的地方,喝了一口茶水张仪准备随便逛逛。刚一出客栈,旁边就有卖小背篓的老婆婆叫卖,说是背篓也确实是小了一点,肩带却很长,不过背篓却十分精致,翠绿的竹条背篓上穿着绣着花纹的肩带,乍一看还挺可爱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爽快的拿出五枚铜板递给老婆婆,把背篓背在身上,刚好在后腰的位置,虽说不影响行动,但是这背篓里要放点什么东西被别人拿了估计啥也不知道。
“小伙子来挑一个吧,大娘这里的绢兜全城找不出第二家比我这更好的了”老婆婆身上穿着红色的外套,上面还有不少花纹,但是她的手上却看得到厚厚的茧子,还有布满皱纹饱经沧桑的面庞让人生出几分疑惑。
‘难道是儿子飞黄腾达,回来孝敬老娘,但是老人闲不住出来体验生活?’张仪脑补着曾经看到过的小说情节,心中狐疑。
“不用了阿婆,我不装东西”虽说钱是抢来的,但是毕竟自己没什么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且不知道自己还得在这里呆多久,能省则省。
因为翻译机需要时间,张仪读音节也要时间,两个人对话的间隙就有点长,张仪没什么,老婆婆却感觉有点尴尬。而且张仪看投在视网膜上的字符时,眼睛失去焦距,看上去傻呆呆的。
‘挺周正的小伙子,可惜脑子不够用。’
张仪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周围有卖各种零食小吃,玩具字画的小摊点,虽然没有电灯,但是街头巷尾数以百计的灯笼和此起彼伏的吆喝让整条街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张仪发现,走了不长一段发现了三四处卖那种竹背篓的小摊,这还不算卖小玩具的摊点兼着卖的,而且随着天色渐晚,街上几乎所有男青年都背着这么一个篓子,仔细一看,这些人的背篓里都放着手帕,有的多有的少,多的十几条少的三四条。再扭头一看,一个十六七的女孩蹑手蹑脚靠近一个穿着一袭蓝衣的公子哥模样的青年,快速往里丢一个手帕然后像是偷吃到了油的小老鼠,窜到了小姐妹们的身边。张仪顿时明白了,这八成是类似于相亲一类的活动。这时旁边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叫住了张仪
“公子快来买一个绢兜吧,不然你叫看上你的姑娘怎么办”
‘就当是留一个纪念吧,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终归是要回去的,买一个吧’
张仪想到这里便爽快地付了钱,妇人是在手上铺了一块手帕接过。
张仪走了一段忍不住想看看有没有女孩往自己的背篓里丢手绢,于是就卸下背篓,不曾想却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冒犯的的事情。
一个中等个头,微微有点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道“小伙子是外乡人吧,哈哈看着面生,这绢兜是不能在大街上看的,回到家慢慢看慢慢闻。”
此话一出引得周围人哄笑,不过因为有了外乡人身份的定义是的人们眼中的鄙夷之色褪去不少。
张仪回礼道“老大哥,在下确实是外乡人,游学经过此地,不知其中奥妙,多谢提醒。不知老大哥贵姓”
中年人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姓李,叫一声李哥就行”
“李大哥独自出来游玩吗?”
“哦,我在镇长那里当差,这种节会毕竟人多,人一多就杂,为了让大家过个舒心的节,呐,从东边那座桥一直到那边那个酒楼,这一段我负责。”
中年人两边指了指,腰间的棍子晃了一下,像是彰显自己的威势一样。
经过一番攀谈,张仪了解到老李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女儿,本来十分豪爽的汉子一提起自己的姑娘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正说着人群中一阵哄闹,张仪好奇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已经超过用胖可以形容的范围的女孩在众人的笑声中满脸通红。
“那是刘员外的女儿,每年都准备一包袱手绢,像是种地撒种一样见着兜子就丢手绢,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结果越吃越胖。”
老李又说“手绢上女孩子写着约会地点,受到手绢的公子愿意去的就回去,不愿意的就会把手绢放到镇子西边的小庙里,不能随便丢,哈哈。”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准备分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窜警告字符,张仪挺住呼吸,改从生态服里汲取氧气。不一会周围人就都呈现出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眼睛发直,又犹如幽魂一般
哪怕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倒在地上,也爬起来接着“游荡”
张仪根本没见过这个,一旁的老李也没能幸免,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两眼通红泪流不止,再看周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姿态,狂笑的,哀嚎的,愤怒的,喜悦的。。。
本来热闹祥和的街道变得诡异无比,耳边的喝骂声,痴笑声,失魂一般的低语汇聚成一股狂潮,让他的理智就如同秋风中的枯叶一般摇摇欲坠,不禁想要逃离。
一个黑影窜到人群,抓住一个人,拿出一个瓶子放到那人嘴边,一缕白色光影流进瓶子。随后那人身体一软就呆呆地站着,不动也不叫。
张仪迅速爬到附近的房顶,放眼望去,目之所能及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并毫无规律地扭动着身体。
立马将装甲覆盖全身,带上头盔,一个拳头大小地无人机飞离了装甲,这本来是用作勘察飞船的一些狭小的故障,现在却可以帮张仪观察整个小镇。
这时,一个身披脏兮兮的白色斗篷的身影映入眼帘,之间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拿出一个小瓶子,用瓶口对着失控之人地鼻孔,不一会儿这人就瘫倒在地。
张仪飞身过去
“请问...”
一股恶臭袭来让他赶紧将头盔重新带好,映入眼帘的面庞他永远也忘记不了,这这张脸一半是病怏怏的及不健康的惨白色,另半张脸是干瘪的甚至有小虫在眼眶中蠕动的仿佛腐烂已久的尸体的脸.
强忍着不适张仪赶忙退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拿出一挺机枪对着他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不止,他发誓只要这东西敢上前一步,就把他打成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