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得不到,忘不了,最难熬。
昏暗的悬崖底,寸草不生,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一动的躺着那里。她眼角的泪已经干了,眼睛直直的望着看不见头的悬崖上方。她忍着全身的肋骨折断的感觉,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大脑依旧清醒。
突然,她笑了,很淑女,不露齿,眼角又流出了两行泪,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再疼的都受过了,这点算什么呢?
看着这个,恶心至极,肮脏不堪的世界,她眼皮渐渐垂了下来,体会到了绝望。就这样走了,好不甘心。她无可奈何,她斗不过他……
回忆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重播。
南方两个庞大的帝国,R国和E国,连年战事不断。她,朝熙,生于R国军事家族;父亲为御国大将,大哥为军营副帅,二哥为皇家护卫队队长,她为骑兵上尉,家中还有一位天赋极高的小妹。就在所有人认为朝家风光无限,未来可期的时候。她遇见了他。
是孽缘的开始,噩梦的开端。
他,薛辞,隐瞒自己E国公爵的身份接近她,骗取她的信任;为的就是拿到R国的军事机密。可他却没想到,她动了真情。朝熙以卖国贼的身份被俘虏。家族也一夜之间因她从神坛跌落,父亲也因此战死沙场。
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动这颗十几年来不曾存温,这颗可笑又可悲的心。她对感情最大的误会就是,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唰!”
阴暗的囚室内,一桶冰冷的盐水无情的浇在女孩的头上。身上刚愈合的伤疤又裂开了。女孩双手被铁链吊起,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冰冷的地面。
囚室的中间有一把欧式的奢华木椅,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俊美的容颜,孤傲的身姿,简直是万千少女的理想型。可只有她,真正见过他精致皮囊下的心狠毒辣。
男人不说话,冷峻的双眼不屑一顾的望着地面上的女孩,手中握着红酒杯。
“出去。”男人冷冷的开口道。旁边的仆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刑具匆匆离去。
男人站起身来朝伤痕累累的女孩走去,手里还不时轻轻摇晃着红酒杯。他用鞋尖抬起女孩的下巴,面容精致的女孩原本干净利索的头发已经散开来,被黏糊糊的汗水弄得紧紧贴在脸颊上。
男人喝了口酒,随后便将酒一倒,正中淋在女孩的头上。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不起来打我了?嗯?”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囚室中想起,语气带着八分嘲讽。
“你以为,我不想?”女孩动了动她那惨白的唇瓣,倔强的回答道。
男人蹲下身用力捏起女孩的下巴,剥开她额前多余的碎发,指尖划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蛋。“呵,朝熙小姐,您身为军人难道不知道,不要随便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更天真的是您竟然还把自己的爱给了一个为了任务而接近您的士兵,真是……”
“够了!”不等男人说完,朝熙就抬起眼睛,怒视着面前的男人。“薛辞,你好狠!”她不愿多说,头奋力躲开他修长的手指。
薛辞不再继续去抓她那惨白的脸,他站起身来,在刑具架上拿起一根带刺的皮鞭。他双手举起皮鞭,拿到朝熙的眼前,指尖小心地触碰上面的刺。“哇!朝熙,你看看,这些根刺多尖,多长!”
他故意的,他想要看到她的畏惧,想要听到这个曾经贵为骑兵上尉的女孩向他求饶,向他摇尾乞怜。
“好武器,可惜,落在了不中用的人手里。”她冷笑道,丝毫没有被这个男人无聊的举动吓到。反而顺势嘲讽他一番。
薛辞看似被激怒了,但还是表现的和颜悦色,他知道她想让他杀了她。但,他不吃激将法这一套。“朝熙小姐,我该说您是顽强还是顽固呢?既然您自讨苦吃,我也随您的愿。”说完,一个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朝熙的背上。
她握紧双拳,死死咬住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又是第二鞭,第三鞭……
原本修长白皙的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保持跪着的姿势膝盖处已经血肉模糊,膝盖下的地面被染成扎眼的暗红色。
“朝熙小姐好耐力啊!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薛辞丢掉皮鞭,又从刑架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桌子上拿起了刚刚用过的酒杯。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在你手腕上轻轻划一刀,你的血必须要装满这个酒杯,如果伤口结痂,我们就换一处地方划,继续装,好不好?”薛辞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不等她的回答就直接上前准备直接开刀。
“薛辞!你有意思吗!就不能发发慈悲一刀解决了我!”朝熙大吼道,身体不了遏制的颤抖。
薛辞刚抓住她那被铁链栓住的小手,就被她的语气震动了一下,但他依然没有停止手中的行动,反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不不不,能使猎人兴奋的不是杀死猎物,而是折磨猎物。”他就喜欢看她这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朝熙被铁链栓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弄,她只能感受着血液一滴一滴的离开她的身体,什么都不能做。她背对着他,在他没看见的情况下,她的一滴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
两个小时,朝熙的血足足滴了两个小时才装满那酒杯。尽管她的左右手上各被匕首划了十余刀,她也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薛辞在欧式木椅上打了个小盹,但他睡眠极浅。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便从朦胧中醒来了。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拿起地上的血酒杯,仔细的端详着。
“朝熙小姐我真佩服您。你的血看起来很好,新鲜,健康。我拿去给我家的蚂蟥喂食,您应该没意见吧?”
朝熙惊恐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原本虚弱的身子瞬间颤抖起来。
薛辞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很是滋味,准备再恐吓一下。“如果我家的蚂蟥喜欢吃又不够吃怎么办?”他转身望着她,他托着下巴,有模有样的思考着。“诶!朝熙,你说这可怎么办?”
半响,囚室里都没人回话,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哈哈哈哈哈!”突然,薛辞大笑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再次蹲下身。他靠近她的脸颊,贴近她的耳垂,原本轻佻的脸上霎时变得严肃起来,冷峻的眼神中看不出来一丝调侃。
“要不,你牺牲一下吧。”
她瞬间头皮发麻,她知道他折磨人手段毒辣,但这个男人却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