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听说京城有处很灵验的庙堂,余家老太太便起了去拜拜的念头。趁着这次上元节,带家中的小辈一同去,如果小孙子科考中了,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老太太房中规规矩矩的摆着今天的早饭,一旁的女使在给主君添菜。主君吃着菜同老太太说着话。倒也很赞同,想着,几个孩子在家闷着也是闷着,就同祖母一起出去游玩也是不错的。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一副天伦之乐的模样。
说到小公子,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绿衣服女使却突然跪了下来,直直的跪在主君面前,接着哭得梨雨带花。
主君惊疑的看着他,又偏过脸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最是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这是怎么了,成何体统。”
“求老太太,主君为我,为我做主,”梨花一枝春带雨似的模样,谁见了不会去怜惜?偏还长得瘦小,往那一哭就是个可怜娃娃了。
“你说”老太太放下碗,一副要听她长谈的样子。
那姑娘哭得浑身一抽一抽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想来定是受了什么委屈。老太太房中的女使被欺负,倒是头一回。
听小姑娘讲完原委的老太太很是气愤,主君也在一旁附和着:“这丫头,着实胡闹。”关键是,那丫鬟人证物证都齐着呢。传出去多不好,该在这事上好好教育教育。
“三小姐,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讲。”被老太太派去叫三小姐的贴身女隔着道屏风,甚是着急的看着里面的情形。早就是三秋时节未分了,京城这,天又冷得快,房门一关,谁都是懒得出去走动的。
“都说了我不去了,我在教小妹习字,没空,改天再去看祖母。”余三,余家的三小姐,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名商陆。话说,这个名乃是父亲读到一句话觉得非常好,且第二日夫人便生了嫡长子,父亲自是高兴,但取名时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满意的名字,突然忆起那句话。
于是乎,余大就取名朝笏。余娘子觉得他偷懒,余君却说此话应景,应余家后世景像,之后的孩子就照着这样取名。略云,商陆,起曳,芷落,都是这句话里的印像。
商陆正在教习字的小妹叫芷落,是一个姨娘的女儿,生得惹人怜爱,商陆便常常带着小妹四处玩闹,美其名曰:习字,识书,对诗,品茶。
愈渐近寒冬了,余三,余五就愈发躲在房中不肯出去了。也不知道两个丫头在房中做些什么。这些余老太太都是无心去知道了解的,小孩子把戏罢了。主君和他们各自的娘亲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老大老二又有各自的事要做。
“姑娘,老太太说,这次必须得去。”那丫头站在三小姐的房中不知所措。又是跟三小姐身旁的女使打眼色,又是急得想直接冲进去。
“姑娘,老太太说这次你实在是太胡闹了,老太太可气得不轻,姑娘你就出来去老太太那一趟跟老太太讨个原谅吧。”
芷落趴在商陆的腿上,停下在纸上乱画的笔,好奇的问:“三姐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怎么还把祖母气着了。”
商陆仔细想想,真觉得没有什么事可以气着祖母,定是哪个丫头又去祖母那嚼舌头了。
“我没做什么,我不去。”后半句话掩在商陆的嘴里转而变成了“好叭好叭,我去看看又是谁在背后讲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