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剑不只是斗剑,西山有近万数斗剑台,斗剑不仅可以解决矛盾,更是西山弟子实力的一种象征。西山令牌,有朱砂,墨绿,靛蓝,韵紫,砚黑五色,每个颜色都可以领取西山的修行资源,斗剑也很简单,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成废人,修为差距不能超过两小境,色的差距不能超过两色,基本没有别的问题。每二十场中十五场胜则升一色,败十场则降一色。景一到西山为止,还没有过斗剑,朱砂0胜。所以景一会被那么小看,斗剑成绩占了一半。
于是,在西山会议结束后,景一成为众矢之的,西山弟子大多都在积极的准备把那个欠揍的小子打一顿,所以现在外门,内门,基本都在等着那个叫景一的从剑观出来。也难怪西山弟子那么厌恶景一,敢问那位剑修没有对天水楼女子有倾慕之心,敢问天下剑客谁不知二十多岁就步入苏牧境的女子剑修江如画,如今五十年将至,新一代的年轻修行者,最闪耀的,西山有四个,书院有五个,天水楼,东陵,南海,云梦泽,白城,都各有一两个,其中,西山姜洗墨,天水楼江如画,东陵剑宗白落,南海剑宗孙希来,白城王三七,东陵刀宗刘不刀,青云道号墨轩的小天师,南海寺的令一法师,云梦泽的南宫氏玉女,书院韩愈。十大宗门最强的天才,基本都是要去那趟大宋五十年一次的修行盛宴。只不过,离那场明会,还有近十年,修行界似山坡,不知何时,就会有新的野花长出,成为满山花朵中的一员,或许他们是流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陨落,但纵横这片大地上,从不缺乏天才。十年,足够出现一个可以震惊天下的修行奇才。
景一现在可不是为了什么修行圣会,现在他要努力在近五百人的斗剑中,以战养战,把自己练剑的成果释放出来。二月十五日,西山外门道极峰,景一看着斗剑台下近百人的队伍,脸色不是很好。“真的,这么多。”台下人不乏什么骂骂咧咧的存在,三句话不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
“孙子,来,开始啊,被吓傻了?”“就是,快点,你爷爷还有事呢。”一阵挑衅言语,景一觉得这群剑修真是俗也俗不到点上,跟自己当时在倚剑镇那些流氓无赖属实差了不少,说狠话也没什么水准。“各位都是西山弟子,可这寒冬时节,怎么还有苍蝇声音呢?各位互相看看,有没有过冬的苍蝇,好让咱们西山安静些。”被暗讽的西山弟子面色铁青,恨不得把那张比自己好看了十倍不止的脸砸烂。“那各位,开始吧。”景一嘴角上扬,反手抽出谓之剑。“被叶先生欺负那么久,我也不是什么仙人啊,还没点火气了,你大爷的,今天不打残几个我不姓景了。”
第一个上场的,一眼看去就是个蛮力的主儿,一把阔剑很是威风。“孙子,吃爷爷一剑.”景一笑笑。“请赐教。”阔剑如同山岳,那个大汉一个箭步向前,就是一剑挥出,气势如虹,剑气飞舞。“第一个就是洗剑?”景一不敢大意,谓之剑正面应敌。“和王二对着接剑,真是自不量力。”一个和那汉子很熟的男子阴阳怪气道。不过,下一刻脸都有些被打的肿了。那汉子,竟是和景一战成平手,甚至在没有剑气的情况下,落入下风。
“这孙子怎么挥剑如此之快。”汉子心悸不已,不敢大意,拉开身位,就要开始蓄势用西山剑式。景一怎么会给他机会?剑速快的让台下一些择剑境弟子有些眼花缭乱,尤其是剑上,几乎就要生出剑气,两次步入择剑,景一对于择剑境的掌握程度本来就高,现在,更是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半只脚,已经踏进洗剑,这也是为什么叶白要求景一于游剑之下对敌。王二满头冷汗,这孙子,剑剑刺要害,真是阴啊。景一挥剑越来越接近一刻三百剑,王二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当剑和剑影快要分不清时,一刻三百剑的速度,王二被一剑击中要害,滚落下台。台下突然安静。
“这是,择剑?”台下弟子基本只有一个四字词语在脑中,恐怖如斯。
“果然,没那么简单。”崔过不言,带着斗笠,默默离开斗剑台。“既然如此,让小师妹会会他吧。”想着,崔过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温柔。
五天,共计三十场斗剑,全胜。恐怖,过分的恐怖。那是择剑,谁也不信吧,可他就是择剑的元力波动,太恐怖了。于是,许多来凑热闹的择剑弟子基本都没什么找虐的想法,而洗剑上境的弟子,终于要来了。
“女的?”景一疑惑不解,难道我家如画魅力这么大?连姑娘都喜欢上了?
“师兄跟我说有个长得很好看的,不会骗我吧。”冉左一想着,抬头,看着斗剑台上那个少年。“哇,师兄果不欺我。”“姑娘,你也喜欢我家如画吗?”冉左心情霎时不好,怎么又是江如画?“不是,我就是来找你打架的,给姑娘我死!”景一尴尬不已,“这位姑娘真是生猛。”抽出一把赤红佩剑,冉左长得不算好看,但是清秀不已,让人感到就像是一根小萝卜一样,干干净净的。
“姑娘得罪了。”景一抽出谓之剑。两人开始斗剑。“这就是洗剑上境吗?剑好锐利,剑好锋利,剑,她的剑有神意。”景一继续和冉左缠斗,但明显落在下风。“就这?”冉左反手一剑,景一躲闪不及,一剑刺中左臂。“能不能给点力,不是都说你是最强择剑境?有吗?”冉左生的小小只,嘴上却是不停。“这种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景一眼神十分火热,对,就是这样,剑越来越顺手,剑式越来越熟练,甚至元力都在沸腾。
“对战强敌,就是,这种感觉吗?”景一越战越勇,冉左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会,越来越强。不能拖”下定决心,冉左手中长剑挥动。“西山剑式,第六十四式,江夕剑。”剑如江上夕阳,幻化成无线光芒,一轮落日,直直向景一砸去。谓之横在身前,挡下这一剑,很不好受,倒退十步,胸口积蓄了一口淤血。
“哟,还接住了,嗯,那就再用点力吧。”冉左又是一剑。“西山剑式,一百二十七式,剑华。”景一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剑,所以也没有必要挡下了。“既然如此。”景一剑身微微倾斜。“以伤换伤。”冉左突然感到了一丝杀气,很严重的杀气。
“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杀气。”冉左眉头一皱,就要回剑防守。但景一的剑太快了。剑身倾斜后的那一刹那,景一就已经出剑。“西山剑式,第五式,侧折剑。”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气架势,西山剑式的前十式,都是这样,简单,直接,迅猛,又致命。冉左的本能告诉她,她会死。因为那一剑的瞬间,景一已经破境。而且,是洗剑中。古语:破而后立,正是此理。
“那样的话,哎,只能这样了。”冉左摇摇头,浑身气势飞涨,连剑带人,都被气势和元力振飞。景一倒在近三十步远的地上,装出一个人形大洞。
“师妹,怎么,哎,不是叫你压倒洗剑上境吗?”崔过第一个出现,有些责怪的意味。“师兄,我要是压在洗剑,他那一剑,我就死了。”“是吗?”崔过回头,看向景一。“一剑破两境,真是,有点意思。”崔过笑笑,去把景一扶起来。
“景一。”“嗯,你是?”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内门首徒,崔过。”“见过师兄。”“是这样的,我师妹这次多有冒犯,这颗丹药你先受着,然后呢,努力进内门,五年后论剑大会,我期待和你讨论剑道。”景一有些疑惑。“别把我当好人,我是你,怎么说呢。”崔过开始想词汇,冉左丝毫不顾自己大师兄的脸面,很直接的说:“我师兄喜欢你媳妇,哎,不对,那个叫什么?怎么说呢,就是,我师兄是你情敌。”崔过黑着脸,有种打死冉左的冲动。
“哦。”景一看着崔过,眼神很是不友好。崔过欲哭无泪,“我的形象啊,师妹,你不要我要啊。”
“那师兄,没事你们可以走了。”景一一副闭门送客的神情,顺带把丹药送回去。冉左幸灾乐祸的笑着,对崔过做个鬼脸,蹦跳离开。“对了,景一对吧,对你,姑娘我有点兴趣。”崔过一脸赔笑,快速离开。景一坐在斗剑台边,灰头土脸。
不知道怎么,自己对那个少女,有种,很难说的感觉,蔑视,忌惮,还有一种嘲讽。景一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出来的奇怪,而且见到那个少女后,自己心中多出了一个,好像是名字的东西。“冉左?”
景一想不通,索性不想,现在来斗剑的已经很少了,加上景一已经破境,真的也不需要斗剑了。“比叶先生预想的要快啊,才十天而已。”说着,景一起身去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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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了?”“嗯,先生。”“行,继续和我练剑,一年后洗剑大会进入内门,然后五年后的论剑大会拿个好名次,再然后,先不说了,还没那么快。”“先生,那怎么练剑?”“自然是比之前还要苦。”景一准备骂娘。叶白看着自己的徒弟,笑而不语。
“小子,等着吧,有你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