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静静的绣着鸳鸯,却是淡笑,人家只知华家贫寒,有一哑郎,今方十八,不愿从他。怎会有人前来提亲呢,每每子期看到我这般都会不由的摇摇头,眼神里充满无奈和忧愁。
这天,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士兵。
“当家的在吗?”
“在,在,请问将士们,找老夫何事。”子期唯唯诺诺,怕是曹操知道了旧事找我们不成。想着,忽觉得紧张起来,又担心子期一个人衣服不了。便一身女儿装出去。
子期见我出来不停地怒斥我:“女孩子家,不要出来抛头露面。”
两个士兵见了我突然围上来:“呦,这小妞长的一点都不亚于都督夫人啊。”
“你们要干什么。”子期见势挡在我面前。
“不得无理,统统给我下去。”是甘宁,甘宁从人群中走出来。拱手敬于子期。
“冒犯了。”然后转身对那两个士兵说:“拉出去,仗打五十。”在转过身来,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笑笑说:“不知莫言兄何在?”
子期一时措愣,我便说道:“家兄今日不再,有何要事我们便托与他。”看到八年没有开口的我子期一时不知怎么的,竟可以从他眼泪看到欣慰的表情。
“看姑娘长的如此美貌和家兄极其的像啊,若你不开口,我还以为你家兄便是你呢。”
听到这话,我和子期互视而松了一口气。
“来人,把礼物送上来。在下甘宁,蒙莫言相救,小小礼品不及莫言兄相救,但愿收下。”看是扭不过他,子期便也收下了。
甘宁突然跪下,这可吓坏了子期,子期同我也立马跪于前,子期问:“将军,您这是?”
甘宁道:“今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又将发兵东吴,但惜东吴人才甚稀,恳请老人家让莫言助我江东。救死扶伤,医我江东男儿。”
“这……”
“蒙将军那么赏识家兄,待他回来,一并告知。”知道子期会回绝,便立马答应下来,只是子期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多谢姑娘。”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屋子里面,我坐在榻上,重拾针线准备继续刺绣。
“我不同意。”子期没好气的跟我说,这是他第一次以抱怨的口气跟我说话,到觉得有点像个孩子了。
我默默的掏出纸笔,写道:“若今不从之,他日我俩怕是有生命之危。公视之,今日俩士兵如此行为。难保他日不会前来。救死扶伤本就医者所谓,岂能从医而不从命?”
子期漠然,而后起身站在门口:“你还在记仇呢。”
我没有表示,但是,是的,子期,我忘不了,永远。
我找到甘宁府上踌躇着是否要进去,可想到吉家上下几十口的命在一夜间全然消失时,有股莫名的力量迫使我有勇气他上这条征途。还没有来得及去抠门,就看到一大堆人人马赶来。
最前面的是一位看似有不凡的气概,虽然看上去却不必别人温和。在后面是以为俊美的将军,对是俊美。最让我觉得感兴趣的就是右边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身高八尺有余,相貌俊伟,而又有悠然自得之气。甘宁则跟在他们身后。
两边的将士走到我面前,用戟指着我:“你是何人?”
我没有应声,神态自若,像是知道甘宁会站出来一样。
“休得无理。”果不其然,甘宁拱手站在那最前面的男子面前:“主公,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神医,只是他不会说话,所以有所不便,请原谅。”
主公?那么那人便是孙权?
甘宁又对着我说到:“这是主公,快点跪下。”
我不慌不忙的跪下。
孙权走上前来:“你就是华沉鱼,华莫言?”
我点点头示意,确是在下。
“军医要随处打仗,你可晓得?”他在我身边打量。
我也仅是点头表示。
这时,一双小脚出现在我面前,一双女人的脚。
“站起来,让我看看?”这声音不像是男人的声音,我站起来从下至上瞟了一眼,分明是个女人可是却穿着和我一般。
“抬起头来。”我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两个女人,以男人的身份互视。她会认得出我吗?我的心顿时慌了起来。
“你是女人嘛!”我一慌立马跪下。
“郡主。不要难为莫言了。”甘宁立马为我解围。
“尚香不得放肆。”孙权大呼。
“跟你闹着玩的啦。”说罢她从我视线中离开。我抬头迎上那白衣男子的眼睛,又下意识的低下头,仿佛告诉我:“我知道你是女的。”
“不好意思,小妹无理。愿莫言勿怪。”孙权有理的说。
我点头示意。原来那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那种玩笑我可不愿意再被开第二遍。忽然就有些退缩了,我是不是该真的走这条路。
在甘宁的介绍中得知那位俊美的男子便是东吴大都督周瑜周公瑾,而另一个就是刘备手下的诸葛孔明。听过他们的事迹,却不知一看果然与众不同。
近几日,常出入甘宁府中。
一日,我行于赶往家途中,忽然有一媒婆的人来到我面前:“听闻华公子有一妹,相貌非凡是否如此?”
我疑惑着,想到前几天甘宁到我家中一事,方才明白过来,但又书写到:“正是,敢问您如何晓得。”
说是如此,媒婆甚喜:“汝妹尚可出嫁?”
我笑笑,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但是现在又不方便与她一一道来,便摇摇头,遂离开。
我回到家,看到四下皆是人。便书于子期:“何故?”
子期见过,甚是高兴,便说道:“这些人都是听闻汝妹有倾城之姿,前来提请的。”
我见这般遂抱着子期大哭起来,书道:“今方与妹采药与山间,不巧见到山贼将汝妹窃走,我正想与父亲说明此事,又恨自己无能不敢告知,虽看到如此,不得不告之。”
子期先是疑惑,后又明白过来,故作瘫倒在之势。我连忙扶起他,两人相拥而哭。那些说媒之人看到如此边说道:“既是如此,乃天意矣。公不必再哭泣了。”说罢纷纷回去了。
等人们散尽,子期突然推开我,严肃的问道:“为何有机会了,又不愿嫁了。”
“我还没有相中之人,况今我以重任在身,岂能嫁?”
“汝母之心愿便是,让你嫁一一般人家,远离战戮。”
“当今天下嫁于谁可逃出战戮之手?只怕公不让沉鱼呆在您身边罢了。”
看我写道这字,方才笑笑,云:“罢了罢了,老夫已拗不过你。”
次日,我到甘宁府中,碰上那诸葛孔明,见到他是我只点点头示意。
“公子留步。”
我转过身,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莫名的忐忑,我低头恭听。
“闻汝妹不行被截,孔明遂来慰问。”他的口气里丝毫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试探。
我不做声,只是故作可怜欲哭之像。
此时,甘宁路过问道:“先生?莫言如何至此?”
诸葛亮故作同情说道:“莫言兄之妹不幸被劫,可惜可惜啊!”
甘宁听到立马安慰到:“莫言勿悲,今日汝失一妹,当立刻有一兄长。”
我抬头看他甚是疑惑,他突然扭起我手腕面向黄天道:“我甘宁今日愿与华沉鱼结拜为生死兄弟,若不可同年生,但求同年死。”遂立马被他拉下,跪与地。我还没有反映以及接受这个事实,诸葛亮笑笑:“恭喜恭喜。”
此时我便说不清该是如何。
甘宁有一次击我后背到:“你把你老父亲接过来,自此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我便向前一冲。
我方想说,不可,甘宁就命令士兵那么做了。
可我一女子,有诸多不便,如何跟一群男子共处呢?
想到这里,我便瞪了那诸葛亮一眼,他却有理的以微笑代之。
至居住于甘宁府上,就不在以女儿装居家中。不再在闲暇时刻摆玩针线而是时常陪孙权,周瑜他们练兵,站在一旁听他们商议抗敌之事而更多的则是在伤营中医治伤残的士兵们。
大战将至,那些不痛不痒的小仗也纷纷而起。受伤的士兵也一天天的增加,仅是个位数的医官还一时无法应付的过来。由此,我这个姑娘家也时常夜不归宿。而要从军营回到府上需经过一大片林子。甘宁视我为男子自是不会担心,可这却让子期担心的很。
这几天他说道:“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叫别人知道你老是呆在军营这样的地方,今后如何嫁人啊。而且,我不放心。”说罢将头扭到一边去。
我提笔写道:“无妨,无人识的我是女儿身。”而后,扯扯他的衣裳,以微笑相迎。
他叹口气,说道:“老夫只是怕你累坏了身子,毕竟你只是个女儿家,既不识得武艺,又不识人情世故。”
我遂书:“你怎晓得我不识事故?即为医者,我自是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处事。若子期这样道来,怕是信不过沉鱼?”
他见我这般写道,也得作罢。
子期的担心也并非多余的,那晚放下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已是夜深之时。我方想起要回府上取一味现缺的药材,可观看夜色已深恐竹林之中有何野兽,遂背上弓便上路了。
走到半路发现像是有人在争执,遂躲进草丛避免被人发现惹来无端之祸。
“要钱没有。”是郡主的声音!
“小子,看来你是不吃点苦头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咯。”只见三个山贼似的人正靠近郡主。
这下可慌了,她一个女子怎斗得过山贼?
我下意识的拿出箭,拉开弓,朝其中一个山贼的手射去。
“啊!”只听到一声嘶叫,那些人便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