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梵知言,90年2月14日生,在很多人眼中,我是一个大龄宅男,但我从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因为,我的眼中,是整个世界啊。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任何地点发生的故事,没错,我就是世界的观测者,上帝之眼·梵知言。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是一个高度近视,且戴眼镜无效,但和我放眼世界无所不能看的能力相比,这样的代价真是不值一哂。
作为真正意义上足不出门却能知天下事的超能力者,我成为一个宅男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更别说我所在的渝都还是天夏四大火炉之一。
我性子喜静,婉拒了环保局的邀请,宅在家里,闲时便发动能力观看天下大事。而我之所以不喜欢出门,或许也有能力用多的缘故吧。
每次发动能力,我就感觉自己站在一个非常高的视角俯视着众人。或许可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读者,旁观着一个又一个剧本,当然也可以说是在看小说或是在看电影。
因此,我自称上帝之眼并不是单纯的中二病发作,而是我真的、真的在以上帝视角观测着这个世界。
我知道,在环保局的观测者报告中,给我的能力起了个学名叫“高维度视角”,判定为B级超能系能力,揣测我可以以上帝视角观看该时刻任意未被屏蔽的地点发生的事。
这份报告,说对肯定不尽然,但仅凭观测就作出这种程度的报告,倒也颇为不易。虽然我自觉能力并非真的如此,但似乎真要这么来看待也没什么不妥,而我也不可能跑去主动当环保局的小白鼠供其实验,就为了搞明白能力的作用机制,因此潜意识中自个也默认采纳了环保局对我能力的取名。
神秘是无法以科学进行解析、进行认知的,但对神秘造成的现象抱以科学甚至科幻性的归纳假设与揣测却是可以进行的。环保局对接触到的能力者们作出的观测者报告,对各种能力起的学名,也并非为了进行科学解析,而只是为了最大程度上能让他们组织中的其他成员对各种能力在第一时间能有较为直观的认识,或者说共识。
毕竟,如果将“上帝之眼”作为我的能力名,在不进行解释的情况下只会让人一头雾水不明觉厉,但若说是“高维度视角”,虽仍不会知晓我能力的具体神秘,却也会有一种模糊性的认知——这种认知,面对我这种非战斗能力者,自然看不出什么效果,但在面对其他能力者时,或许就能避免一些无谓的损耗。
我是如此看待环保局观测者报告的,我想,环保局的本意也应该如此。至于说身为宅男的我,为什么对环保局的这些事务了解得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我的能力了。
我,是上帝之眼·梵知言。
虽然在看到环保局对我的观测者报告后,“上帝之眼”已不再作为我的能力名,但它作为我的代号,依然那么合衬。
我能看到,就像看小说看电影一般地看到我想看到的故事,甚至有时,还能“看”到旁人的心理活动。所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多少秘密,能限制我的,无非是同一时刻我难以分心观测过多目标而已。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我对这个世界才没有太多需求,无欲则刚,安心宅在家里当宅男。当然,说无欲则刚有些过了,我并非无情无欲的死人,只是对正常世界的交往互动没多大兴趣而已——我只对神秘感兴趣,想见识更多的神秘,而这,仅仅只需要我宅在家里“看小说”就可以了。
而说起看小说,我突然想起,太监张似乎又断更许久了。
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室友推荐了我一本名叫《无限恐怖》的小说,我便成为了张恒的书友,偶尔翻翻他写的小说——没错,正常意义下的看小说。
虽然我的能力让我的眼界非常开阔,但有时看够了超凡者之间的故事,偶尔也会看一些普通人的幻想之作打发时间,也就是说,普通人的小说、动漫、电影等,我一样在看,不然,我又怎么能叫大龄宅男呢?
我是张恒的书友,有时追更的时候,他若半天不更新,我就会直接使用能力看他有没有存稿。
还记得10年8月的时候,当时,他正在写《死亡开端》,更新速度很慢,断断续续的,早已习惯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他却突然发了一章《无限恐怖外传·天敌》的内容来吊人胃口,然后,断更了。
这是一种很让人无语的行为,所以我再一次习惯性地发动能力打算看看他有没有存稿。
然后,我意外发现张恒他中奖了,被卷入了神秘事件之中。不,不应该说中奖,因为我接着发现张恒他本来就是神秘圈子里的人。
他与庇护所有着千丝万缕非常暧昧的关系,而这种关系被环保局的齐魂许意外发现了,双方的接触让张恒的日常宣告终结——虽然并非很激烈的冲突或矛盾,但至少,更新是别指望了。
习以为常的太监作者,竟然是神秘圈子中的一员,这样的展开让我眼前一亮,开始了跟进关注,但很快,我就有些觉得索然无味了。
双方的意外接触,虽然导致了不少事件发生,但因为环保局与庇护所都非常克制,这些事件的烈度并不高。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些事件算得上是非常刺激,但对早已看惯神秘世界激烈互动的我来说,这种烈度的事件,只能算是日常。
于是,在张恒回归庇护所,失去他的坐标后,我没怎么继续在意张恒,而对张恒为什么会被齐魂许发现与接触升起了一丝好奇。
神秘会吸引神秘,怪异会招惹怪异,接触过神秘的人,很难彻底抽身出来。但正如小说不会永远高潮迭起一般,即使是神秘圈子的人,也是有可能享受不与其他神秘接触的一段清闲时间的。
但问题恰恰也出在这,一个处于清闲状态的神秘持有者,一旦再次与神秘圈子接轨,就应该发生精彩而又独特的故事,这也是我经常发动能力放眼世界看热闹的关注点所在。
可是发生在张恒身上的这次事件,并没有遵循这个潜规则,我隐约觉得,或许并不是神秘吸引了神秘,而只是张恒运气不好,被其他神秘的余波不小心波及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不温不火的事件展开。
那么,作为源头的神秘事件,究竟是什么呢?
我有些无奈,我的能力是一种对旁人来说不可理喻的能力,但我的能力并非没有不足,还是有不少情况我是无法进行观测的。
比如说庇护所的总部,以及其幕后令无数人神往的轮回空间,由于和我并不在同一位面,导致我基本无法进行观测。不然的话,批发精彩故事的轮回空间,我怎么可能不加关注。
或许,在张恒刚回归庇护所时,趁其身上的坐标效应还在发挥作用,我可以尝试让自己的观测能力进入庇护所总部所在的半位面,但我最终放弃了这个机会。
就好比从一个高楼大厦的楼顶跳到另一座高楼楼顶那样,即使那是一个半位面,高度远低于我现在所在的高楼,要跳过去并非不可能,电视里也不缺这种镜头,但没必要的话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去尝试的。
而在之后,当张恒的坐标效应彻底失效后,我连对面高楼在哪、有多远都看不见,自然更不会尝试了。
而除了这种因空间不同位导致的无法观测外,还有一种情况是我无法观测的,那就是时间不同时。
我是看不到过去发生的事的,一旦错过了开头,那就只能永远错过这段开头了。
当然,我并不会有多遗憾,只要我关注到了,根据后面的详情或线索,去逆推过去的故事,这种带有一定推理色彩的行为,本身也能为我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所以,在这之后,过了好几个月,统合知情者不时提起的线索,我终于勾勒还原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起名为“坠梦之寻”的事件,一场奇怪异常的交易。
我找到了交易的另一方,一位年仅17的少年。
他叫蓝天灵,已经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过了好几个月普普通通的正常生活——虽然严格以普通人角度来看,他的生活并不算特别正常,但在包括我在内的知情人眼中,那种日常,真是正常。
一位经历非常神秘的少年,为环保局提供了不少不一般的帮助与好处,却在最后只换取一具克隆的身体玩失忆,这背后的故事实在是令人忍不住遐想。
但是,看着失忆的他,无力感意外得强烈——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明明他已经失忆了任人宰割,但要想观测他的精彩故事,我就不得不适应他的节奏、遵循他的游戏规则,等待着他恢复记忆重归神秘的世界。
我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他的存在造成了什么感觉,但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满满的是又爱又恨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真是一个狡猾的小子,我这样夸赞着他,最终将他忘在了脑后。
毕竟,世界这么大,存在着演绎着无数精彩至极的故事,我又怎会一直记住对那个少年的惊鸿一瞥呢。
但是,此时此刻,当我意识到张恒新作《大宇宙时代》又一次陷入断更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关于这个少年的往事。
这是心血来潮,也是一种直觉,我顿时明白了,在那个已是青年的蓝天灵身边,有故事正在,或即将发生。
对神秘持有者来说,直觉,往往可以视作预知,灵验异常。而这,其实反过来说明,虽然他当时已然失忆,但两年前的惊鸿一瞥,仍然让我或多或少受到了一点他的神秘的影响。
心中无端升起了一股轻微的无力感,但很快消失了。我,是上帝之眼·梵知言,而我的能力,是不可理喻的神秘。
带着这样的自信,重新燃起对蓝天灵兴趣的我,‘睁’开了眼。
上帝之眼·梵知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