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市公交站之后，沿大路往西走。虽然现在还是五月份，但天气闷热。地面是干的，每当有汽车驶过，便会扬起大堆尘土。
林枫的脚步轻快，今天他本不必出勤。
拐过街角，右边就是居民楼。走进小区大门，左边第一栋楼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阻挡起看热闹的人。林枫钻过警戒线，一个警察用威吓的眼神看着他，他掏出警察证，那个警察看到以后，向他行注目礼。
门开了，走出两个男人，是同队的刑警，他们看到林枫便停下了脚步。
“哎，辛苦了。”其中一个刑警说道，他看上去比林枫小两岁，“难得休假，你真倒霉啊！”林枫压低声音问：“老大心情怎么样？”那个年轻警察苦笑一声：“出了命案，心情肯定不好啊。”
“这样啊，也难怪。”林枫说道，“里面现在在干什么？”
“法医科的人刚到。”
“哦，那我先进去了。”
“我们去外头转转。”
“好，辛苦了。”林枫说道。
看来他们是奉命出去问话，林枫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带上手套，穿上鞋套，缓缓打开门。
调查人员多半聚集在窗台对面的墙壁旁，大都是熟悉的老面孔。队长李航看到林枫，动了动下巴，示意他过去。
靠墙放着三把木色长椅，拼成了加长的椅子，尸体就躺在上面，是名男子。秦法医正在检视尸体，他大概三十五岁了。
死者名叫钱燊，五十岁出头，身高一百七十厘米左右，是邻居发现后报的案。死者衣服凌乱，应该是死者与凶手发生过争执与打斗行为，右肩有三处刀伤，左胸下方一处，腹部两处。“左胸下方那处刀伤应该是致命伤。”林枫想。
“是他杀。”法医说，“左胸下方的刺伤是致命伤。”他顿了顿，“死后僵直遍及全身，死者角膜混浊，且尸斑不再位移，死亡时间在十七个小时到快一整天，就看看解剖能精确到什么程度。”
“是当场死亡吗？”李队问道。
“大概一分钟之内就死了，我想是冠状动脉出血压迫心脏导致的心包膜填塞。”
“凶手身上溅到血了吗？”
“应该没有多少。”法医答道。
“确认凶器了吗？”
“我想应该是类似水果刀的小而尖锐的物体。”
“那立刻送去解剖。”
法医也赞成：“这样比较好。”
年轻刑警张贺走了进来，：“死者妻子到了。”
“那让她先认人，带她进来吧。”
张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已经确认身份了？”林枫悄悄问身旁的刑警。“死者身上有驾照。”那人回答他。
脚步声响起，张贺走了进来，说了声“这边请”。接着响起了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一身黑色裙摆映入林枫的眼帘，画着淡妆，挎着一只羊皮小包，抹着烂柿子色的口红。她走到尸体前，哽咽着说：“他……是我的丈夫。”随即掩面，失声痛哭，泪珠从她手指间不断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