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吗?之晓被一个公司的小白领给包养了,人家好像还有老婆!”王玉小声跟同为安之晓室友的李牧说着悄悄话,声音不大不小,只要没喝多的人都能听得见。
紧紧攥着拳头,陆一红着眼睛朝这边看来。
“大家来聚会,图的就是个开心,没有凭证的事情不要乱讲。”anny举起酒杯打圆场,最后的眼神是定在陆一身上的。
喜欢安之晓是没有好结果的,还不如早点看清现实。
有人出面辩解,王玉心里的火一点就着,拍桌站起来跟anny对峙:“不是吧anny,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充当老好人,安之晓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咱俩可都看见了!她要是没跟男的鬼混,为什么她的位置是空的?!”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面前摆满酒菜的桌子在王玉的大幅度动作下晃了几下,淡黄色冒着气泡的液体,也随着晃动动荡起来。
斜眼瞥着anny,王玉在心里咒骂: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鸟!
陆一脑瓜子嗡嗡作响,加上耳边胜过三百只鸭子叫的争执声,他目前差不多就是个人形炸药包,给点火候能把一屋子人全炸死。
“他妈的能不能别说了!靠!”长腿用力一蹬,脚边的酒瓶子无一幸免,听声音,好像还有粉身碎骨的。
这群女人只要扎起堆儿就爱说别人闲话是吧!
回想着刚才有个男人替安之晓进来拿包,他就一肚子的火气。不就是个穿着体面的小白领么?有什么可豪横的!
喜听八卦的众人被他这么一吼,全安静了,包房的温度直接降为零,更有不看热闹人士默默披起了防晒衣。
anny愣住一秒,随后又端起那张假人皮面具,脸上挂着笑柔声说道:“咱们光顾着吃饭了,还没来得及拍照留念呢,不如现在拍了吧,省得一会儿吃完饭忘了。”
也不知道安之晓给陆一灌了什么迷魂药,人都走了他还惦记着、护着。
“陆一?拍照了。”坐在他另一边的男生看着大家伙全都找站位去了,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越想越怄气,喝完最后半杯酒,陆一起身,顺便把随身的背包也抓在了手里。
“你们拍吧,我还有事。”
大步流星的离开,直到anny追上来,陆一也没回头看她一眼。
“今天是最后一次聚餐,搞的这么僵,不至于吧?”anny继续经营着班级粘合剂的角色,柔弱的语调让路过者不禁回头多看两眼,好一睹这声音主人的真容。
“陆一,回去拍个照吧,咱们班有不少人以后都会留在本市,你这样,以后见了得多尴尬啊。”
“我不尴尬。”
同班这些人里,论家境,他排第一毫无压力,跟这家境贫寒的穷鬼有什么好留面子的,他最在意的,是如何能引起安之晓的注意。
前面的男人替醉鬼背着包,起初是牵着走,后来直接演变成扛着,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顾明远黑着张脸,嘴里念念叨叨。
“你一女孩儿家在外面跟人喝酒,旁边还坐一男的,我要是你哥非把你关小黑屋,断你几天粮不可!”
“我...不是...你......”
安之晓说的话他一句没听清楚,根据语气和断断续续的吐字,顾明远隐约猜到她是在为自己辩解。
“安之晓,几年不见,长本事了,都敢跟学长顶嘴了是吧?我看你不光是脑子进水了,现在社会的险恶你心里没点数吗?前有猥琐男蓄意灌酒,后有大汉蹲点捡尸,安之晓,你可长点心吧!”
顾明远确实是安之晓的学长,他跟齐森毕业,她新生入学。
肩上的人不重,顶多八十来斤,还没一袋米有分量。
摸出兜里的车钥匙,顾明远手在触到车门的瞬间,又缩了回来,将车再次锁上。
扛着还没粮食重的安之晓走到路边,招手拦住一辆taxi。
小心护着安之晓的脑袋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后排。
“师傅,蓝鲸乔木。”
一路上,顾明远的笔记本就没离开过安之晓小山丘般的前胸,就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频频通过后视镜窥探。
后面这男的打扮的人模人样,行为却禽兽的很。小姑娘,如果你是被逼的,记得眨眨眼,叔叔直接把车开进警察局!
可惜,司机的善意安之晓是体会不到了,她现在跟只醉蟹没有区别,给她扔路上也能横着走。
“师傅,好好开车,还有两条人命坐在您身后呢。”顾明远一根一根地扒拉开沾在女生脸上的碎发,“我看起来不像遵守社会法纪的好公民吗?”
一番言语给司机直接说到面红耳赤,“咳,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热不热,需不需要把空调温度再调低点儿。”
太他娘的尴尬了!司机在方向盘上蹭了蹭满是汗的手心,小伙子嘴真毒,能把他这二尺厚的脸皮直接臊成盆地,自己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门铃声响起,盘腿坐在沙发上怄气的齐森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丫子一蹦三跳去开门。
“我靠!你对我妹做什么了?”
身为她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妹妹被一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人扛在肩上,齐森看不过去了呀!
手臂堵门的技能再次释放,齐森眼睛里亮起一簇小火苗,“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把主意打到我妹身上了,顾明远你还有没有点正人君子的风范?!”
“正人君子是你说说就作数的?你妹喝多了,赶紧让我进去。”
“你妹才喝多了!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对她做了什么?”哥哥的威严岂容他人小觑,齐森本着钢铁一般的坚强意志,誓死不放敌人进家门。
抬脚,踩下去。
顾明远在齐森的哀嚎中上了二楼,并准确判断出安之晓的房间,打开空调,将其轻轻放在床上,扯起被角为她盖上了肚子。
“顾明远,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贼胆儿,欺负我爸妈不在家是吧?!”
下楼后,顾明远一眼就看到了搬着脚指头呼气的齐森。
晃到冰箱跟前,拿出两瓶冰镇肥宅快乐水,还不忘给那边受伤的齐森扔一瓶。
嚯!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业主他当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啪——”
使力将拉环扣下,气泡消散的声音有征兆的出现在安静的空间里,配上齐森饿狼扑食的阴森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找了独立的单人沙发坐下,顾明远滚动喉咙灌了两口可乐,“食肉生物多半身体强壮,不怕脚趾疼,哦,食草的也不怕。”
“哦,你的意思就是我连动物都不是呗!”
“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只是复述下科学家研究得出的结论。”
“少来!”剩下的半瓶可乐被齐森使劲磕在茶几上,带着气泡的褐色液体还溅出来几滴,“老实交代,你对之晓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实话实说爷兴许能饶你一命。”
修长的双腿交叠,顾明远抿着嘴边发粘的可乐渍,“得了吧,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两回合你都未必打得过我。”
“......”气人!齐森虽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也确实没有其他好反驳的。
“我见到之晓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好像是被同学劝酒了,我替她拿包的时候,她位置旁边是个男的。”看他的眼神就跟求偶的公猩猩碰着情敌似的。
哎,要不是外面有个醉醺醺的小白兔,他肯定搭着对方的肩问个清楚,说完再补上一拳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