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答非所问，问道：“小七，晶核和碎片，是不一样的吧。”
【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嗯……”她摇摇头，转移了话题，“没事啦，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你说的那个，我想回来看看有什么完成任务的辅助物而已。”
虽然借口很拙劣，但097也算不得聪明，漏洞百出也没去在意，反倒是说起了陆忱。
沈娇听着，边将衣服脱下，将人泡在泉水中。
097讲故事的本领很不错，沈娇闭眼听着，氤氲水汽，色涨桃花然。
【我跟宿主知道的其实相差的也不多啦，还是和宿主说说天道吧，宿主想听吗？】
听到沈娇轻轻嗯了一声后，097才开始叙述。
【据我所知，最初的天道是由两大派别共同管理的，一开始都很和睦……】
它的语气不疾不徐，但情绪却有所变化。
可惜沈娇太迟钝，没有察觉。她只是在听见那场大战的结局后，想到又有好多人难过痛苦。
097都讶异于她的反应，这样漠然，太不像沈娇了。
只不过下一秒，沈娇的话就让它顿悟了。
“幸运的是我没经历过那些苦难，对吧，小七？”
097无言，宿主很多观念都和它所知道的不一样，有时候共情能力强到让它无可奈何，但有时候偏偏又漠视别人的痛苦。
就像程序矛盾的系统。
可这种系统一般都会被淘汰处理掉。
……
沈娇将身子微微沉了下去，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思绪又跑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晶核跟碎片啊。
她闭上眼，想，是不一样的吧。
自然是不同的。
晶核被打碎的时候，她感觉手中的力量并没有变弱，就好似，里面的东西无关紧要似的。
沈娇没去多想，她有些困意，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疲惫，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倒在床上。
她起身着衣，去了屋内。
一样的陈设，就像陆忱还在时一样。沈娇恍惚了下，好像到这里来后，她就没怎么离开过陆忱了。
似乎是有什么感应，她这样想着，陆忱也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沈娇愣了下，她看着陆忱的眼睛，失语。
她看话本，好像异瞳的人，眼睛颜色相差会特别大。但陆忱不是，他就像是浓重的墨色和被稀释后的暗灰，如果不细看，其实也与常人无异。
陆忱身上的衣服仍是前几天那一身，他就像只是去练武场呆了会，额间沁着些汗，漾着笑意。
两人四目相对，陆忱先开了口：“师父。”
沈娇嗯了声，想起前不久的事，不知什么情绪涌起，她垂眼，像是赶客。“我有些困了，天色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
陆忱不着痕迹皱了下眉，“好，师父再见。”沈娇没问陆忱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忱也没提起那件事。
离开时还很贴心地帮沈娇带上了门。他看着外面晴空万里，恰是正午，扯了扯嘴角。
不太好，玩过火了。
陆忱没有想瞒着她，他摸清了沈娇的脾气，哪怕他说真实身份，之后再卖个惨，沈娇照样会心软。
陆忱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他想用相对光明点的身份理所当然留在沈娇身边。
他没去哪，只是在离主殿不远的地方，找了石凳坐着。
沈娇看见陆忱后，虽说困意消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影响自己睡觉。
097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沈娇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系统都像097一样，也无暇顾及。
好像从边界那回来后，更准确应该是和陆忱共枕后，沈娇的情绪便变得有些不太稳定。
她带着心事入睡，不算难眠，却也不安稳。
沈娇梦到小时候的自己，哪怕她已经没有印象了，被一个略长自己几岁的女生训斥。
心尖密密麻麻的，她不知道什么感觉。
沈娇像是旁观者，看着年幼的自己挨训，她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场梦，算不上噩梦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