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博的父母都在公社的生产小队干活,当时叫做社员,也就是现在的农民。当时的社员每天都要出工,挣工分。一年到头生产队里的会计扣除应交的公粮及伙食费用剩下的收成利润再计算一个工值多少粮食,再计算每个社员一年的收成。七十年代东北的生产小队的收成还不错,一年到头父母的工分合在一起也能分个五六袋包米、高粱什么的,粮食虽然是粗粮,但也还算够吃。至于蔬菜,白菜、包菜、土豆、茄子自家院子就可以种,冬天储藏在菜窖(1)里,也还有菜吃。至于大酱、咸菜什么的,都是母亲自己做的,也算自给自足。但是油水寡淡,生产队一年榨一次油,每家分个一桶两桶,不等到年中就吃的不剩什么了。作为补充的是过年谁家杀猪,买点肥膘肉,炸出猪油,盛入坛子,等凝固后,成了白腻腻的荤油。
日子虽然清苦,但在能干的父母的操持下,也算是丰衣足食。母亲是个好劳力,奶水供应的足,王君博这小子胃口也好,一点点竟也长成个稍微有点胖的胖小子。父亲家就他老哥一个,爷爷奶奶去世的也早,但由于母亲是家里的老大,身下还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这些姨姨舅舅都是毛头小伙小丫头,一没事就逗王君博,给买点糖块等好吃的,王君博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小家伙虎头虎脑,白白嫩嫩,还有点小机灵,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母亲在王君博半岁左右就给小家伙戒奶了,她还要挣工分养家啊。王君博暂时被寄养在姥姥家。姥姥家还有六个没结婚的姨姨舅舅,姥姥五十多岁,身体挺好,虽然不到生产队里干活,一天也不闲着,洗衣服做饭、喂猪喂鸡鸭鹅、收拾屋子,忙的也是脚打后脑勺。王君博刚开始不能动,她把小家伙包好,往大炕上一放,也不影响干这些活。过了一段,这个小家伙一点点就会爬了,姥姥还像往常一样,往大炕上一放,任由小家伙自己爬着玩。一天,姥姥出去喂猪,王君博小家伙自己竟然爬到了窗台上,手没抓牢,刚长出的小门牙正好磕在了木头的窗台上。小家伙这个哭啊,血流如注、牙也磕掉了,等妈妈赶回来时,心疼坏了。有了这次意外伤害之后,妈妈爸爸一商量,妈妈就不去出工了,专门在家里伺候王君博。此后,妈妈就成了家庭妇女,全家就只靠爸爸一个人挣工分维持,小日子就显得很紧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