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农村的小孩,过年这段时间除了吃就是喝,东北的过年持续的时间长,“不出正月都是年”,所以一个个吃得都是膘肥体壮。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吃过了烤猪头的猪头肉之后,大人们开始忙着准备种子化肥,上班的上班,年味才逐渐淡去。
出了正月,已经到了阳历的三月,就是小学春季开学的日子了。自在了一寒假的小孩子们,开始忙着写寒假作业,开学要交差的。那时的小学每学期开学要交学杂费,合计当时的人民币三元钱,而一个工人的工资每月只有30多块钱。即使这样,有的小学生家里也拿不出,还要等粮食卖了之后才有钱交学费,所以欠学费的事在学校里很常见。妈妈提前给小君博准备好学费,把小君博的“军挎”(1)洗得干干净净,又买了新的本子和钢笔,钢笔水等学习用品。
小君博其实早都有点玩腻了,还觉得其实上学挺好的。他愿意上学,学习上不太费力不说,主要是能见到很多年纪相仿的同学,那些同学家住的远,一放寒假就很难见到了,也不能在一起玩。报到那天,小君博穿上新衣服,戴上红领巾,背着绿军挎,兴致勃勃地来到了教室。经过了一个寒假,同学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长高的长胖的,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教室里一片喧闹。老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刚过完年,学生们的心思还没有收到学校来,老师也不深管,所以刚开学的这几天都是很自在的。
唯一让小君博有点不爽的是换了一个新同桌,是个很厉害的小姑娘小丽。说到厉害,那简直是比较刁蛮。怎么回事呢?原来当时的课桌是一张长条桌,上面是一张大桌面,里面是两个“书包膛”(2),本来是有隔板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中间的隔板坏掉了,所以中间联通到一起了。开学第一天,小丽就拿出尺子和铅笔,在课桌的正中间画了一条直线,将倘大的桌面一分为二。小丽郑重其事地对小君博说,这是界线,不可越界,否则就是惩罚你。小君博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看她很在意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就满不在乎的答应了。但很快小君博就尝到苦头了。下午自习课的时候,老师布置完作业就出去了,同学们拿出本子就开始写作业。小君博正认真的写着作业,突然“啪”的一声,小君博的左胳膊肘狠狠地挨了一格尺,一阵酸麻的感觉直通心扉。小君博真是又惊又气,顿时火冒三丈,他扭转头,对小丽怒目而视。只见小丽正洋洋得意,满脸兴奋地对小君博说,你过界了,过界我就打。小君博一时语塞,揉着自己的左胳膊肘忿忿地说,那好,等你过界了,可别怪我不客气。自此,这两个同桌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其实当时班上这种男女同学在桌面上画界线的事很多常见,同桌之间由于这事关系闹得都很紧张。由于男生都不太在意,一不小心就越界,所以经常发生的是女生打男生,普遍是女生欺负男生。小君博感到受到了欺侮,想抓住小丽越界的机会好好报复一下,可这个小姑娘处处留意,硬是让小君博没有机会,而小君博却被她逮着机会揍了好几次。他烦透了这个小丽。当时教室里的椅子是一张长条椅,就是两个小学生共同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一次,老师上课提问小君博,小君博站起来回答问题,长条椅一下子失去平衡,小丽猝不及防,一屁股滑到地上,大伙哄堂大笑。小君博赶紧帮忙把椅子扶起来,小丽气呼呼地坐起来,老师上前来询问小丽伤的厉害不厉害,并强调以后凡是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同学和同桌都要注意保持平衡,避免发生此类事件。但由于是两人共坐一条长条椅,班级里由于站起来回答问题而导致椅子失衡的事还是经常发生。直到后来小学的办学条件得到改善,变成一人一桌一椅后,才彻底杜绝了此事的发生。不过那时小君博已经小学毕业升到初中了。同桌了一个学期,两人的关系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偶尔小君博的书本、红领巾等偶尔会串到小丽的书桌膛里,小丽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小君博的东西扔到地上。这个小丽是这样的刁蛮任性,小君博简直是烦透她了。
一晃小君博升到五年级,班主任老师重新调整了座位,两个人就分开了。小君博后来一直也没有见到这个同桌小丽,却第一次感受到有的人真的很不好相处,对于与女同学交往很是忌惮,所以他和女同学都刻意保持着距离,不想与她们有太多的交集,而跟男同学玩的却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