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菀真的怒了。
覃于归扫了一眼一月。
一月冷汗直从额头冒出,这真的是自己的失误。
他有吩咐小福子好好看住县令夫人,今天不要让她跑出孔府。以至于他就没有再派自己的人去盯着县令夫人。
如果因为自己的大意,而破坏了主子今天的计划,自己难辞其咎。
“自行去领罚。”覃于归说道。
孔迟行狼狈的趴在囚车里,额角有血迹流下,头上脸上,全是碎菜叶子臭鸡蛋。
他没有理这些。他麻木不仁的坐在囚车里,眼神平静,仿佛外面的世界与他无关。
直到……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她。”
孔迟行嘶声裂肺的喊叫着。这个本是坚强的男人。
这一刻,他流下了痛苦的流下了眼泪。
所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留下了无助的眼泪,他卑微的恳求着他们,不要伤害她。他好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啊!
一群百姓正欧打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那妇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眼神却坚定的看着囚车的方向。
嘴里不停地叫唤着,
“迟迟,迟迟……”
妇人正是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不知何时冲入了混乱的人群中。
时菀暴怒因子因此被激发了起来,垂在衣袖里的细手转动着,一缕紫光从掌心无声的飞入混乱的人群中。
殴打着县令夫人的人,痛苦而呻吟着突然卧倒在地。
在场所有的人看着因为殴打县令夫人而突然倒地的那些人,所以的人开始变得惊慌失措。
刚才仿佛置身事外的衙役,因为这个突发的情况,全都警惕起来,都做好了准备,随时拔刀……
“劫囚了,快跑啊!”
人群中因为这一声劫囚,仿佛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变得不再平静。变得不再义愤填膺。
人一旦遇到与自己有关的,都会害怕起来,他们害怕有人来劫囚车,从而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四处逃窜的人,混乱的人群。即使是官差在这时候也没有办法去维护好秩序,因为人手不够。
所有的官差戒备守着囚车,警惕的看着四周。
因为人们不管不顾地四处逃窜,把守在囚车旁边的官差冲得四零八乱。
四处逃窜的百姓使马受到惊吓,坐在马上的大皇子突然掉下了马。
“救命!”大皇子惊慌失措的叫着。
负责保护大皇子安危的所有护卫,冲了上去,因为人群的阻力。他们艰难的往着大皇子的方向冲去。
但是,没有能及时的接住。以至于,成了四处逃窜百姓的脚踏石。
“滚开!贱民们。”
大皇子紧紧地护住了头部,生怕被这些百姓踩死。
最后在护卫的保护下逃离了这个混乱的人群。
在刚发生混乱的时候,覃于归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的人去把县令夫人带离了人群。
孔迟行看到自己的夫人,被安全的带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松了一口气。
他也感到很讶然,那些殴打自家夫人愚昧百姓竟然就毫无预兆的倒下了,更让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种事的,他能想到的除了那位世子,他还真想不到别的人了。
孔迟行愈发觉得,这个世子真是神秘莫测。
正在茶楼二楼窗口处的时菀果知道这位脑洞大的县令大人的所思所想。
她一定给他翻个大白眼,再送他一句,“呵呵。”
看着下面混乱的人群,时菀觉得很烦心,转身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界的纷纷扰扰。
覃于归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沉思着,他此时竟没有任何思绪。
一月悄无声息的带着县令夫人进入茶楼二楼,茶楼的看客,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的热闹。
没有人发觉,刚才还在外面的主角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二楼。
时菀看到狼狈不堪的县令夫人进来。想骂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看到她这幅受伤的样子。
时菀竟有些无言以对。
看着她就好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时菀还是叹了口气!
时菀扶着县令夫人坐在了摇椅上,很细心地清理着她头上的脏东西。
清理完了她头上的脏东西,用手帕沾着干净的茶水,擦拭着她的脸。
弹了弹她身上的灰尘,比刚才看起来好了一些,显得不那么狼狈。
县令夫人突然抓住了为她擦拭脸的素手,抬起脸看着时菀,“迟迟,迟迟!”
县令夫人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湿了脸庞。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不许再哭。”时菀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上的泪水。
覃于归坐在茶几旁静静的看着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温柔。
外面的街道上,四处逃窜的百姓,还有一直保持着警戒的衙役们。
等了许久。
没有人来劫囚车,好像是虚惊一场。在官差的一声令响,四处逃窜的人都突然停了下来。
就一瞬间的事,刚才还四处逃窜的人,此时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所有的人又继续往中央广场去。
覃于归冷眼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仿佛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而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站在高处下棋之人,是个冷漠、薄情之人。
时菀一直都知道,有些人的心就是这么冷漠,只想到自己的利益,而从来不会顾及他人的利益。
在这个思想落后的古代里,这些人都好像没有被教化过。
仿佛原始人一样,毫无理性可言,完全不能进行独立思考。只会盲目的相信谣言。
从古至今,谣言这种东西都是如此。
中央广场上。
此起彼伏的谩骂声,大皇子坐在主位上。孔迟行跪在了行刑台上,麻木不仁的脸看着台下的百姓。
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爱戴自己啊!每个人见到自己都会笑着向自己问一声好。如今,再看到他们的嘴脸,他们就仿佛要吃人的妖怪嘴脸一样。
想想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可笑,一心为民,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心里可谓是,悲呀!
在茶楼里的覃于归和时菀。
时菀用眼神望向覃于归,“不去?”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用再去。”覃于归解释道。
时菀没有由来的就相信了他的话。
既然他说了有问题,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自己乐的不用去掺和。
县令夫人却不安的抓着时菀的手,眼里充满了恳求。
时菀好像懂得她的意思,她想现在去看孔迟行,时菀狠心的拒绝了她要求。
“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时菀道。
中央广场,到了午时三刻
“行刑!”大皇子把木牌丢了出去。
身材魁梧的刽子手,往刀口上撒了酒,举起了锋利的大刀。
在刺眼的阳光下,阳光折射的向那把骇人大刀,人们都睁不开眼了。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