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院的那棵槐树,叶子长得茂盛。这儿最适合乘凉了。
方有贯躺在摇椅上扇着风,这天气属实热。
方有贯看着徒儿们练着功,突然他起身对着人群中喊到:“禾儿呢?”
众徒弟摇摇头,景柒说:“从早晨都没见着她。”
景愿似乎想着什么,他说:“师姐可能去看花了!前些日子她说她想看花。”
景逸惊讶的睁着眼睛,景柒用手赶紧捂住他的嘴。
“想花?”方有贯自己嘀咕道。“赶紧练习,别偷懒。”
“是,师父。”
景柒提着景愿的衣领:“瞎说什么呢,小心师妹打你。”
“师哥,明明就是啊!”景愿一脸天真的说道。
景逸走过来打掉放在景愿身上的手:“行了行了,师父说了别偷懒,还不快去练习?”
方有贯在院里坐了一会儿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方禾坐在小药房里,满是水泡的手上了点儿膏药。“怎么不早点来?你看这水泡都脓肿了。”医生指责着她。
“我不知道它会肿成这样。”方禾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包完扎后,方禾就迅速跑回梨园院。她在门口见着方有贯不在院里,就赶紧跑进去。
“师妹!”景柒眼尖的叫住她。方禾心想见鬼!
方禾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手一直背在身后:“干嘛!”
“师父让我问你去哪了。”景柒看着她有点奇奇怪怪的。
“我去…我去玩了,对,玩去了。”方禾说完就要回房。
“哎哎哎!”景柒叫住她。
“你又干嘛!”方禾忍住脾气,对他献上假笑。
景柒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他挥挥手后,方禾就进了房间。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想景柒太可怕了。
方禾房间的门被敲响时,她还在睡梦中。“谁啊!”
“师姐!吃饭了!”景愿站在门外说。
方禾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她起身:“马上!”
“师父让你快些,有客人!”景愿说完就跑了。
方禾嘀咕着:“什么客人?”在她觉得手不会被发现后她才出了门。
梨园厅内,圆桌上摆满了菜肴。方禾慢吞吞走进来。
“禾儿!叫程叔。”方有贯隔老远喊她。
方禾定睛一看:“程叔!”她激动的跑过去。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
程岩虽不是看着她长大的,但是对她极好。方禾之前总是在方有贯面前说他没有程岩对自己好,方老头子没少为这吃很多醋。方禾很喜欢程岩,虽然程岩在大城市,几乎很少见面,但是总会给她通电话。
“方禾啊!长这么大了。”程岩起身抱住她。
“程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回来!”方禾有些抱怨。
“行了行了,当着我这个父亲的面,你们俩比我还亲!”方有贯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没有一点不高兴。程岩笑着说:“老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宋初尘收拾着东西,“离这么近,非要住那里吗?”邱愿有些舍不得。
“嗯,住那可以节省时间。”
“你这不是还没通知方先生吗?”邱愿走过去帮他收拾着。
“他会同意的。”宋初尘说话总有一种坚信。
“明天我送你吧。”邱愿望着他,宋初尘停下手:“好。”
“不回去了?”方禾问道。
“不去啰,我打算和你老父亲一起经营这梨园院。”程岩抬头看着方有贯,这话是说给方有贯听的。
“那我可得轻松了。”方有贯的眼睛有些泪光。
这梨园院是方有贯和程岩一起办的。那年,他们都是为了唱戏这个梦想。后来,程岩被父母带去大城市生活,他被迫离开了这里。
“我走了,你可一定要把梨园院照好啊!”程岩抱住方有贯。
“一定会的。”
程岩没和方有贯一起呆在梨园院完成梦想是自己最大的遗憾。程岩记得去大城市的时侯,每天都睡不好觉。有时候睡不着就跑到阳台上走起戏步,小声的“啊哈”着。
“江姨没反对你回来吗?”方有贯问道。
程岩摇摇头:“我父母啊,走了。”
人生老病死是常事,方有贯羡慕的是程岩的父母。因为,方有贯在他小的时候就没了家。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我回来了,咱们啊就好好的谈一谈以后的梨园院。”程岩夹起菜放入口中。这么多年,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