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了吗?”方禾问着程岩。程岩开口道:“去了啊!”
他们没想到戏班子班主会收下他们,这不仅为方有贯提供了一个住所,也让他们俩学了戏。一个武生,一个正旦。
他们在戏圈里成了“神话”。众人开始欣赏方有贯,渐渐议论声没了。
戏班班主临走的那天,把他们俩叫到自己床前。
“你们俩儿,我最看好!我啊,老了!以后你们就替我照好这戏班子。”
方有贯和程岩听了老班主的话,将戏班经营的很好。再后来,程岩拿了些钱,买下一个破院子。
“你拿钱买院子干嘛?”方有贯知道的时候有些生气。
“咱们这戏班总得有个大点儿的地方学习啊,你看这戏班子人多了,不是?”方有贯用沉默表示同意。
院子的名儿就叫梨园院儿。
程岩说戏班称为梨园,名字就这样取。方有贯当然不会说什么,程岩出的钱,他做主。
院子收拾了下还算好,方有贯决定在院子里种棵槐树。
“为啥?”程岩想着好好的场子种棵树占位子。
“夏天可乘凉。”
程岩大笑道:“这想法挺好!”
没想到的一天来了,程岩的父母带着程岩要去大城市。程岩当时死活不干,他说喜欢这儿,不想换个新环境。
“去吧,这儿有我,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方有贯找到他时,他把自己锁在房间。方有贯在他窗外大喊:“你就去吧!有我在!”
程岩走的那天方有贯陪他去了海边码头。“放心!”
“那我走了,一定要把梨园院儿照好!”程岩上了船大喊。
“一定会的。”此后,没了武生,留下正旦。这段“神话”像是就此结束了。
程岩拍拍方禾的肩膀:“你爸啊,坚守了承诺。”
方禾回了神:“他啊,唯独这点最好。”
方禾知道方有贯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很会善于表达的人。她还清楚记得十三岁时,因为受人欺负了,被方有贯骂了一通。方禾当时觉得特别委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父亲还要怪她。也就是那天后,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了。方禾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用了什么办法,她一直都记得方有贯说:“别人的错,自己不是不能接受。以后放心,没人会欺负你了。”后来她才知道,父亲骂完她后去找了那群欺负她的人。方有贯说:“骂你,并不是你有错,而是那些人使你犯错。”
方禾当时囧的说不出话,方有贯还是发现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撒谎。”
“你没错,错在他们,但是你不应该回应,这样别人就会把错指向你。”
方禾从那以后,一直都觉得父亲很正直,她觉得方有贯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宋初尘陪邱愿走到了海边,梨青镇是海上的一个小岛,岛上风景美的让人喜欢,海边更如此。
“好久没来这儿了。”邱愿往海边走去,宋初尘跟上她。
“初尘!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在这儿堆沙。”邱愿小跑到一个位置停下对宋初尘说道。
宋初尘看着邱愿站的位置,他点点头:“对。”
说完,又不说了。邱愿知道他一定是想宋远了。
以前,宋远带着他听完戏就会到海边唱一番。“在这儿随便唱,没人听也没事!上有帝神,下有鬼神,这海里的啊都是听戏人儿!”
宋远站在海边唱着,宋初尘就在一旁听着,听着听着自己也开始唱起来。
“以后啊,一定要把戏曲唱到世界各地!这是我的梦想,我年纪大了,希望我儿子啊,能替我完成!”宋远对着大海说,宋初尘跑到宋远跟前,学着宋远的样子大喊:“放心吧!我一定能!”
宋初尘望着大海,一望无际,却平静的让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