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推开门,一股陈旧的味道进入鼻腔。她呛了一口,走了进去。她花了几天才到达,有些累了,还是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师兄!”淮凉和江北一同朝刚进梨园院儿的宋初尘跑过来。
“何事?”宋初尘问道。
“七月份有一演出,师兄知道吗?”淮凉问。
“嗯?”宋初尘有些疑惑,江北才不和淮凉一样套圈子:“师父刚刚说我们可以出去演出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
“我们……”江北刚要说却又闭上嘴。淮凉吐了吐舌头,也不愿说。宋初尘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俩,“你俩儿又偷听了吧。”
“师兄!我们不是偷听!是我们路过,飘到我们耳朵里的。”淮凉撅起嘴,让人难再指责。江北也附和淮凉点点头。
“园台子那儿的?”宋初尘并没有要说他们的意思。
“好像是的。”淮凉说道。“就是园台子的人,”江北说完望着淮凉:“你去园台子多少次了?连个人都没认齐!”江北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看一遍?”淮凉听着江北一说就不服气。他从小记性就不太好,唯独对这戏曲啊,那真的是学了不忘。
“行了!你们俩儿赶紧去习台步。”说着,宋初尘就去找程岩了。
宋初尘刚走到程岩房间的门外,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师父。”宋初尘唤道。
程岩点点头:“你来的正好,去院儿里,我有事和你说。”
“好。”宋初尘知道他会说什么事,但他还是要听程岩亲自讲,以免程岩猜想谁来偷听了。虽然,这件事他总会亲口告诉师兄师弟们的,但程岩格外讨厌这种做法。
院儿还是热闹的,虽然人不多,但每个人都是用心在学,程岩心里有了很大宽慰。“园台子今儿早来通知我们有场演出。”程岩说完望着宋初尘又道:“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挺好。”宋初尘回答道。
“是挺好,这次机会我希望你们把握住。”程岩将手搭在宋初尘的肩膀上。
“师父,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宋初尘看着他,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着对戏曲的热爱。
“七月份,北京的一场演出。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程岩拍了拍他的后背,宋初尘点着头,心里是激动的。
方禾醒来时天早已黑了,看着外面人生地不熟,还是决定今晚就先不吃饭了。她起身走向阳台,夜晚灯火通明,和梨青镇的景色一点儿也不一样。她想着梨青镇的海边,话说她去过的次数也少。
“你看啊,这儿呢就是梨青镇的心脏。”方有贯指着这片海说道。
“为什么是心脏呢?”方禾童真地问着方有贯。
她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方有贯说以后会知道,方禾也不问,问了父亲也不会说的。
方禾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梨青镇的夜晚可比这儿美多了。”方禾说完就笑了,不知多久,她发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轻轻的用手碰了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过,便到了七月。这时候的天比先前热的多。三天后的中午,梨园戏班的弟子到达北京。戏苑派人接的他们,到达了以后才休息了一番。
“你们的老板呢?”程岩问道。一伙计摇摇头:“这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老板我们这些打杂的都不曾见过。”
“你们也没见过?”程岩看着伙计反问。
“是啊,真没见过。我们老板听说有两个,但是,他们从未来过戏苑。”伙计说着也是一脸奇怪。这时,宋初尘走了过来。“师父。”
“坐下吧。”
那伙计又添了杯茶水就离开了。“师父有心事?”宋初尘见他心不在焉。
“倒没什么心事。”程岩摆摆手就喝着茶。
“师父,我们要在这儿呆上多久?”宋初尘问道。
“大概一个月吧。”程岩放下茶杯:“怎么了?”
“没什么,淮尘就是想出去逛逛。”宋初尘说着有礼貌的笑了笑。
程岩心事更加重了,方禾也在北京,这不得不令他……算了由他去吧,北京这么大,也不一定碰的到。
“那,第一场演出后还有几天休息时间,正好你和师兄师弟们出去走走。”
“谢师父!”
程岩看着宋初尘离去的背影,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