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行了短短一日的战争,天横大军这边损失惨重,包括前来增援的一共十万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俘的俘。而且玄婆、林隐、林嚣、日曜星君、月曜星君皆被镇住灵力收押了起来,七大元素使也都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夕阳西下,冥幽大军也已经全面进入了天横土域,而土域里死气沉沉,冥幽大军快速占领了首脑土域大殿,然后派出军队进行游行监视。
其实天横土域的沦陷当天,土域的绝大多数百姓对此并没有产生过激的行为,他们感觉这只是王朝更替、只触及帝王大臣而已,对他们百姓而言只不过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罢了。
夜晚,土域依旧一片安宁,土域的百姓也依旧不敢出去,街上也只有着一些冥幽士兵在巡逻。
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本一直紧闭家门不出的百姓居然慢慢有人出来活动了,而且还是一群接着一群,但他们并不是向冥幽大军闹事的,而是像恢复了往日正常的一样自由活动。
第四天的下午,一位沧桑的风年残烛老者对他的儿子大骂道:“逆子,你今天从这百草医馆的大门迈出去,就别再回来了!”
“反正土域被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域主而已,这些都是统治者们的事情,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他儿子是一个瘦弱的俊朗小伙子,而且说话也不软不硬的,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走了,强子!我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吧,冥幽大军又不会屠戮我们这些百姓,战争与我们无关!”
带头笑语的是一为痞子少年,他体格还算壮实,而且双手插着裤兜,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一副社会混混、纨绔子弟的样子。
他身边的其他人看着也有些小流氓的样子,一胖三瘦,胖子的手里还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而且他们正是前几天第一批出来望风活动的人。
“没事儿,我待会儿给您带点小酒回来哈!”强子说完就和那群小混混走了,那位老者见着气得直杵拐杖。
痞子少年给强子随处指了指,说道:“你看,也没什么嘛!只是炸了块城墙,死了些士兵而已,我们小老百姓还不是照样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冥幽那边不也都说了,‘只占城域,不屠百姓’!”
“嘿嘿,就是就是!”痞子少年身旁的一位胖子看着一切笑道:“你看现在不就是多了一些巡逻的冥幽士兵吗,这过些日子啊,要么天帝杀回来,我们还是天横界子民;要么这土域被冥幽界最终占领了,我们大不了成为冥幽界的子民。反正我们只是个百姓的身份而已,到哪里还不都是个百姓!”
强子只是看着胖子傻傻地笑了笑,感觉他说的话有点道理,又感觉他说的话没有道理。
此时的土域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往日之景,土域中的人们也都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也很少人会去理会那些巡逻的冥幽士兵。
土域的政权已经完全被冥幽控制了,但此时胆小的天帝还不敢动手,他本来让空无联合木域、水域的将士死守的,但自己却已经撤回了天横都域。
从战争挑起到战争爆发,阎罗没有一天不是处在愤怒之中,这占领土域的第五天清晨,他再次找到了冥帝,谏言道:“帝君,天帝那个懦夫,他弃城弃民,我们不如趁着势头破除木域或者水域,然后直逼他天横都域!”
冥帝回应道:“此事不急,待我们再在这土域整顿三日,而且最近继续疯狂贴出‘懦夫天帝,弃城弃民’的相关告示!”
“是!”阎罗隐忍着心中的愤怒退出了土域大殿。
其实此时的冥帝心中还有着顾虑,虽然无由界那边他已派去细作,而且冥幽界还有人在坐守着,但他还是惧怕无由界会趁势捅他一刀。
不仅如此,冥帝其实很不想正面碰上天帝,因为他还欠着天帝的人情,只是这人情在天帝的焦急下被遗忘了。
“去他妈的假告示!”
大街上,一位披着棕色蓑笠斗篷的神秘人突然撕去了那些蛊惑人心的告示。
“王子不可冲动!”
神秘人身旁又一位披着棕色蓑笠斗篷的神秘人拦住了撕告示的人。而那撕告示的神秘人人其实正是土域域主之子土砾,拦住他的神秘人也正是和他一起逃出土域王宫的贴身护卫土磊,而且与他们一起出逃的王宫士兵还有很多,他们都一直混杂在人群之中。
土磊向土砾再三劝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要暴露,尝试救人、集结人马,然后等待救援时机,到时候可与天帝里应外合将冥幽大军赶出天横界!”
土砾听后把手放了下来,紧握双拳,然后和土磊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在天横大殿里也集结了一大批焦急万分的人,他们一部分在请求天帝攻城收回土域,一部分还在主张求和请求无由界插手。
大殿上,白戎说道:“帝君,杀回土域吧,我们天横大军无所畏惧!”
刚反天横都域不久的空无也附和道:“是啊,帝君!以我天横总兵吃他冥幽前来参战的士兵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何不与之一战,收回土域!”
白戎、空无还有火域域域主火燎等人这边是主战派,他们这几天都不知道请命“收回土域”请命了多少回。
这时,水域域主水清劝道:“帝君,万万不可啊!天横、冥幽真的全力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到时候大亏的一定是我们天横界啊!”
紧接着木域域主木栖附和道:“是啊,帝君!到时候大赚的或许还是无由界。倒不如这时先给无由界一个甜头,让他们来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
水清、木栖还有金域域主金城等人这边是求和派,他们也一直在不停地劝说天帝不要轻易发动大战。
火燎与求和派争执道:“万一无由界那边趁势疯咬我们一口怎么办,到时候这斗灵大陆的‘三足鼎立’可就变成了‘二虎争山’了!”
金城极力辩解道:“这怎么可能!无由界此时应该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他们不可能纵容冥幽界吞并天横界的。毕竟他们若是纵容冥幽吞噬天横之后,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将来的处境!”
白戎愤慨地争执道:“与其忍辱生,毋宁报国死!我泱泱天横岂能卑躬屈膝、忍辱偷生,冥幽要战,我们就与他们战个痛快!”
木栖也慷慨激昂地回应道:“如果死亡能让一个人、一个国家明白一件事,那么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就进行反思!我们已经亏损严重,且不必说冥帝恐怖如斯、冥幽不容小觑,如不现在止兵求和,天横必亡矣!”
此时空无大声呵斥道:“懦夫之言,勇气连接着光明,怯懦连接着黑暗!这一战若我们真的降了,我们势必要一直生活在冥幽的脚下!”
水清又说道:“空无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积蓄力量、来日方长,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白戎冷笑道:“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真是个笑话!难道我们天横界日后就一定斗得过他们冥幽界吗!而且冥幽界有第一次侵犯难道就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侵犯吗!”
“缓刑总比直接判死刑好吧!”
“你们的意思难道就是说我们天横比他们冥幽弱很多咯!”
“我们已经吃大亏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们反攻还有机会!”
“但这已经不是亡了几只羊了,玄婆、林隐大人他们可都扣压在冥帝手上!”
“他们可也都是一代强者、一代豪杰……”
“都闭嘴!”
大殿之上的天帝顿时大怒,用一阵怒吼换来了一片清静。
“走一步,看一步!再等些时日,我们且看冥幽大军的进一步决策!”
这也是天帝思来想去的答案,他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进攻他又在惧怕冥帝,服软他也不是那么乖顺。
此时大殿之中的群臣居然统一观点,齐声大喊道:“请帝君三思啊!不可这样坐以待毙!”
天帝再次震怒,道:“够了!都退下吧,先加固好各地的防守,一有情况就立即向都域汇报!”
“不可啊,帝君!短兵待远矢,实属下下之策也!亦攻亦和,皆是暂救天横的良策啊!”
此时群臣的声音天帝已经充耳不闻,而且已经率先离开了天横大殿。
寒鸦孤雁携凄凉,秋蝉明月衬悲伤。
蔷薇午夜醒来,她和白情已经没有关紧闭了,但却依旧都禁足在天横宫里。
蔷薇走出凤鸣殿走进院子,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凉凉飕飕直扑心底。月光照着整片大地,就好像一面镜子,透射着蔷薇的心房。丝丝的凉风掀起了小池塘的涟漪,荡漾着蔷薇的思绪。她独自一人站在池塘中间的小亭子里,忘我生悲,望月心寒。
蔷薇不知道悲从何来,也不知道悲从何起。她和白情似乎都还不知道此时天横“国破山河在”的情况,这其实这也是天帝在故意向他们隐瞒了实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