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零和穆松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右零苦战之时,一个有一个双眼睛在注视着演武场。
那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君一。
“你居然怕我,活该挨打。”话虽如此,可当君一看到右零倒下时,或许是处于医者的本能,他还是站了出来,第一时间就给右零施针,缝合右零身上的伤口,止血包扎,随后将昏迷的右零给唤醒了过来。
这一刻的右零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他只能抬起厚重的眼皮,眯着眼睛看了君一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欢快的笑意,努力的挤出一丝问候:“是你呀,晚上好。”
“住嘴吧。”
君一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取出一个丹药,直接给右零塞了下去。
右零没有拒绝丹药的入口,也第一时间开始运功吸收。
夜色下的场地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君一没有说话,自顾自的靠在一边看书,也不知道在黑夜中能不能把书本上的文字看清楚,右零则是安详的躺在地上,正在认真的吸收药力。穆松则是好奇的看着君一和右零,他一时间脑袋有些懵,不明白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特别是看到君一假装看书也不想理会右零的样子,让穆松更是莫名其妙。
许久之后,右零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的力量,坚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君一挥挥手,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营房。
“实在坚持不了,就跟我混吧,我可以保你。”
面对远去的右零,君一终于无法装看书了,她抬头看着右零的背影,故作平静的开口。
右零微微停顿,,转身给了君一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转身,继续远去。
他很感谢君一能够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可他却没有将君一拉入这个漩涡的理由,五千金币的吸引力实在太多了,足以将很多青年俊杰都裹挟其中,他不希望这个名单中以后君一。
君一虽然很神秘,可她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却从未展示过武力。
既然君一不展示武力,那只有她不能展示的道理,或许一旦展示,君一生活的平静就被打破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夺走属于君一的宁静。
如君一这样简单干净的女孩儿,她就应该简简单单的生活着。
“你的手是救人的,脏活累活还是我自己做吧。”
挥挥手,右零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到军营之后,第一时间开始了彻夜调息,每天的夜晚都是他回血的时间,他必须让自己最快的速度恢复到巅峰状态,可这这一次伤得太重了,直到第二天一早他也没有恢复过来,不得已,他只能第一次缺席了上午的操练。
一夜加上一上午的修炼,当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来临时,右零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了。
可新一轮挑战又来了。
昨天两个挑战者的生死,在军营中多少引起了一点点的波澜,想要趁火打劫的少了一些,虽然依旧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却少了很多。这一天有十三个人对右零发起了挑战,右零胜三次败十次,可他却没有杀人了。
若对方是为了纯粹的挑战,为了切磋武艺,他不会发疯的去夺人性命。
除非对方另有目的。
昨天两个挑战者的战死虽然没有挡住挑战者的脚步,却吓住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至少在今天收场只是,再也没有挑战者说出威胁的话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常态。
可右零清楚,他已经回不去常态了。
如今这短暂的宁静,不过是在酝酿更猛烈的暴风雨罢了,五千金币的传言已经在发酵了,这个传言不会轻易的沉沦下去,必将为自己带来更恐怖的麻烦。
“我缺少的时间,千万来慢点。”
房间中,右零焦急的修炼着,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战斗和修炼,他已经迈过初期的坎,早已进入武者中期。
可区区武者中期,依旧不足以立足于军营。
在军营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后期高手随处可见,他一个区区的中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自保之力。
若非通关战局的规则是不能杀人,只怕他早已被人锤成了肉泥。
“时间,我需要时间。”
右零心中是藏不住的焦灼,他生活的节奏太快了,其实从头算起,他进入这个世界也才短短的两个多月而已。
可这两个多月,却发生太多的事情了,种种危机一波又一波,一波强一波,如同浪涛一般拍过来,压得他无法喘息。
如同这一刻,他就生怕突然来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不要命的出手,直接将他给杀死了。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理智,而五千金币的诱惑,足够让很多人走上犯罪的道理。
万一出现一个憨憨冲入军营,直接将自己给暗杀了,抢走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自己找谁说理去?
“怎样才能破局?”
焦灼中,右零也在分析破局之道,按照正常的思路,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在用正规的途径杀人,毕竟通关战局有他的规则,真要是有人为了金币将自己给杀了,对方也无法带走战利品,因为这里是君一,挑战者从未夺取守关人战利品的权力。
“应该不会这一条路。”
右零摇头,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也绝对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就算有挑战者将自己杀了,挑战者将面临被废去武功逐出军营的命运。更不值的,挑战者并不能得到五千金币。
既然如此,杀人不值。
“那就只有另一条路了。”
右零抬头,目光穿过房门,看着门外的夜色,随后将鬼王召唤了出来。
“既然阳谋不起效果,那唯一起效果的就是阴谋了。”
想到此处,右零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一夜的时间在修炼中溜走,第二天一早,右零依旧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而教官也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这倒不是对右零的关照,而是对守关人的关照。自古以来,守关人就是一个苦差事儿,特别是最后一关的守关人,那是苦中之苦,是活在刀尖上的边缘人物,所以军队自然也不会要求他每天去参与那枯燥的战阵演练。
就这样,右零从上午的时间也解脱了出来,完全成为了军营的自由人。
可他这个自由人却一点都不自由。
“有点累。”
每天需要面对的是十几场苦战,当这种车轮战结束时,他已经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了。更让右零不同于其他守关人的是,他就算疲惫至极,也必须提放来自阴暗处的暗算,因为他不止是守关人,还是一个传说中身价不菲的守关人。
一个暴发户。
“啊。”
营房中,右零咬牙缝合着肩膀上的伤口。
正所谓熟能生巧,或许是因为受伤太多,这让他也学会给对伤口的包扎和缝合,此刻咬牙将自己肩头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如此壮举,看得另一个床上的穆松目瞪口呆。
“你厉害。”
穆松脑袋在灯光中很是闪亮,他呆呆的看着右零,眼里已经有藏不住的崇拜了。
一开始,穆松是看不起右零的,认为右零是一个依靠走后门才进入军营的废物,之后却渐渐产出了同情,现在这同情也变成尊敬和崇拜了。
右零内在的韧性、从容,还是外在的冷酷、不屈,都让穆松不得不改变对右零的态度,如今他更是将右零当成了榜样,颇有向右零看齐的味道了。
“你明天再去帮我购买一些伤药,顺便给我添置几件厚衣服,秋天快到了。”
右零也没有拒绝穆松的拉拢,这对他也有好处,他需要一个帮他跑腿的人。而穆松就是最好的人选。他需要劳动力,而穆松缺钱,这自然就是一拍即合的双赢场面。
“好的,好的。”
“谢谢你呀。”
穆松连连点头,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可就才这时,右零却突然双腿踏在墙上,整个人瞬间爆冲而出,直接向着穆松踹了过来。
“你……”
穆松一愣,以为右零要揍了他,本能的后退,可就在这时,却只听“嗡”一声嘶鸣,一支利箭瞬间洞穿了窗户,射在了右零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终于耐不住了吗?”
右零一把将穆松按在地上,同时一腿将油灯踹飞了出去,整个营房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穆松抱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切都太突然了,还是之前那一箭是瞄准的右零,若是他穆松,他绝对没有能力避开,已经被射死了。
“有人要杀我,连累你了,不好意思呀1”右零一边道歉,一边反手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把弓箭,整个人缓缓的痛阴暗中站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感受窗户外的动向,仿佛他的目光能够穿过黑夜,穿过墙壁一般。
片刻后,一个人影破窗而入,一把长刀先一步闯入,直奔右零的面门。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