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离将头探进教室看了看讲台处,空无一人,心里的一口气落下,正准备抬脚进去。
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
“言同学迟迟不进去,张望着讲台,是在这等老师我吗?”
言离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木讷的朝着教室里走去,只当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
同学们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片刻之间教室里已经座无虚席,同桌的苏桃碰了碰言离的胳膊。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时代,这才不到一天,音乐系来了位英俊的顾老师就已经是全校皆知的事了。”
言离看着讲台上的人,他说话声音时高时低,仿佛山间的清泉缓缓流过心田,温柔,又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不注意想往他靠近,一时竟走了神。
“叫你了,叫你了。”苏桃用胳膊杵了下言离叫她。
回了神的言离茫然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起身站了起来,看向讲台上隐隐带着笑意的某人。
“言同学,请你上台来配合老师给同学们示范一下。”
“我?”
“难道没人告诉你吗?你是音乐课代表。”
她当然听说了,言离认命的走到了讲台上,顾南辞温柔又不容反抗的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钢琴凳上,不经意间看见了她早已经红通通的耳朵,恶作剧的在她耳朵吹了一口气,然后直起了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言离像被惊扰到的小鹿,立马就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住了肩膀。
顾南辞弯着腰伸手指了指琴谱,然后坐在她身边,看了看她说,“开始吧。”
言离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快地跳跃着,音符柔如冬日阳光一样扑面而来,温暖的包裹着每个人的肌肤,顾南辞找到时机,加入了这场声音的盛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缓缓如流水的琴声中夹杂着一丝灵动,令人不知不觉的沉醉。
一曲毕,教室里响起了雷动般的掌声,言离站起来分别朝同学和顾南辞鞠了一躬,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言同学的表现很精彩。”
顾南辞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告诉自己,慢慢来,不着急。
苏桃担忧的看着自讲台上回来后明显心神不宁的言离,又恶狠狠的看着讲台上那只披着羊皮的狼。
脑中浮现出言离当初魂不守舍的模样,宛若行尸走肉,她要保护好小离离,绝对不能让他再惹小离离伤心了。
言离家离学校不远,当初选学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言父走的早,留下了一个小公司,言母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在她心里母亲还是那番女强人的模样,早出晚归,硬生生的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
现在言母将公司交给了放心的心腹打理,自己在家呆的的时候多了,所以言离通常情况下是住在家的,想好好陪着她,偶尔有时候会在苏桃的公寓里。
周末,言离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言母走进她的房间,猛地拉开窗帘,昏暗的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接着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懒虫,起床了。”
“哎呀,干什么嘛。”
言离哼唧着拉过被子就要继续睡。
“顾阿姨一会就要带着南辞来了,我们说好了要去野餐,你最好赶快起来去洗漱。”
说要言母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还在与周公约会的言离瞬间清醒了过来,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她恼火的抓了抓睡了一晚上后乱哄哄的头发,一脸不情愿的开始起床。
她走到客厅,看见言母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吃着早饭,坐下抓过一片面包,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人呢?”
“哦,顾阿姨说临时有事下次再约。”
看着对面的言离喝完手边的牛奶,就在她就要起身离开,作势要回房间是个回笼觉的时候,言母不动声色的把一张摄影展的请帖,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立体的镂空设计,跳出画面的是个正在举着相机摄影的卡通小女孩和一颗开满了粉嫩嫩桃花的树,唯美清新,表面有细闪的颗粒,在光线的照射下更加的耀眼,十分惊艳。
是一个全国知名的摄影师近期要在市里办的一场摄影展,他的每一场展的请帖只会发出去三十张,物以稀为贵,可谓是一票难求。
言离的目光瞬间就被这张别出心裁的请帖吸引住了,待她看清楚上面的字,兴奋的搂住了言母的脖子。
“亲爱的夫人,我怎会这么爱你呢,我简直太幸福了。
她捧着那张门票亲了一口,扭头好奇的看向言母。
“恩?你怎么知道最近会有他的摄影展,还有,你是怎么搞到他的请帖的?”
“麻烦你先看看上面的时间,如果你再不去收拾准备出发,就迟到了。”
这个摄影师的展虽然是全天的,
但是进展的时间却是只有在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十点之后直到展览结束只允许出不能进,这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当然中午的时候会有请的专门的厨师为客人们准备午餐。
言离抱着门票开心的跑回了房,挑了一件粉蓝条纹的宽松毛衣,破洞的设计效果添了一些的反叛感,浅蓝色的高腰直筒牛仔裤,透露着慵懒的感觉,一双粉白色的帆布鞋,微卷的棕色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少女感十足。
“谢谢夫人,小的告退。
说完言离就欢欢喜喜的蹦趺着出了门,坐在沙发上的言母意味深长的看着关着的门笑了,“这孩子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