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于夫罗带着满意离开了,却只同意了张扬雇佣匈奴工人这一件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这次于夫罗并未答应什么,这才是智者的表现。
张扬之所以给对方剖析的这么清楚,就是想要用这些思想跟对方合作,‘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投桃报李是不是应该跟我合作’,至于合作什么自然是方方面面,这就是所谓的结盟。
刘备三顾茅庐,才得到了诸葛孔明三分天下的计策,诸葛孔明也正是用这份计策成功的和刘备缔结了深厚的盟约,道理就是这样。
结盟这种事情需要长久的考虑,这一点毋庸置疑,小说描写的非常潇洒,依旧还需要三顾茅庐,正史中刘备在刘表手下做了六年的官,天知道这六年他和诸葛孔明见过多少次面,聊过多少次关于未来发展方面的事情,最终两人才达成了结盟合作的共识。
于夫罗现在面对的也是这样的处境,只不过张扬已经预见到了对方最终的选择,原因无他,只因于夫罗同意了张扬雇佣匈奴工人这个条件,结果以然是很明显了。
解决了一个麻烦,另一边属于于吉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武器加工坊现在还没有全面开工,目前只零星的生产一些地方治安人员用的剑、盾,这可是给了于吉一个好好观摩的机会。
很可惜他依旧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想到了找帮手。
‘绝对不行,我留吓你是因为知道你是个学者,张角手中的神书都说是你传给他的,对于保留着那样巨作的人我是很尊敬的所以才一直对你礼遇有加,左慈那个老头不一样,我知道这人惯会用把戏糊弄人,最大一个问题是这人炼丹,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质疑他正在做的事情,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想法,炼丹那玩意就是个屁,这就是我的想法,让那个玩毒药的离我远点。’
于吉要找的帮手自然是所谓的同道,第一人选自然就是左慈,也正是张扬非常厌恶的一个人。
‘呦呵呵,第一次听见你用神书这个词呢,这么说你对我手中的这本神书很感兴趣了?早说嘛,我以为你看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这些知识呢,你要是想看我很快就拿给你。’
看起来张扬用‘神书’这个词颇得于吉的胃口,这就准备把书贡献出来。
‘别,我看重的不是书里面的内容,我看重的是这本书本身的价值,没明白?太史公所著的《太史公书》你应该是知道的把,我觉得你手中的这套书其价值不输与《太史公书》,这下你明白我看重的是什么了把。’
张扬不这样比喻还好,这么一说直把于吉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感动的就要哭出来了。
太史公是西汉的一个官职,负责的是官方史料的记录,后来便代指了一个人,一个只要提到记录历史就绕不开的人物,司马迁。
《太史公书》也就是‘司马迁说’就是著名的《史记》了,也就是被历史铭记的第一本纪传体书籍。
现在张扬把于吉手中的书和这么有名的著作相比,你说他怎么能不激动呢,说起来这也不是张扬逢场作戏,他还真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说他认为只要是华夏文化的结晶都有留存下来的必要和价值,因为这些文字都是历史的见证,很可惜除去那些大大有名的,其余的都遗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人们永远都无法见到这些文字的真容。
两个人的谈判陷入了僵局,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于吉也就准备继续自己漫漫长的研究之路,临出门前张扬冲于吉高声喊道‘有你那闲工夫找那些所谓的同道老朋友,不如找个会医术的把你从医馆繁杂的事务中解脱出来,这样算是变相的给了你充沛的时间,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你考虑考虑。’
张扬需要喊是因为人家于吉根本不走正门,是直接翻窗还是二楼的窗户,这次走也是翻窗离开,张扬就算一直盯着对方也会在几秒内让对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内消失,更不要说这次还晚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想起来嘱咐,自然要喊的大声一点让不知道已经身在何处的于吉听到。
张扬比这个时代人多的就是变化多端的思路,这是这个时代那些思想僵化的人们所不具备的特点。
比如说农业生产专区这么个生产园区,农业生产园区第一站自然是非云中县莫属,张扬也有心把这次建立的农业园区打造成一个标杆,以方便像于夫罗这样的大人物参观,所以规划的时候很注重细节,同时也打算亲自参与建设。
马匹养殖场已经陆陆续续的完工,除去被吕布带走的100多匹马,剩下的已经全部搬进了新房子,这边的事情已结束,张扬便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云中县农业生产园区这件事情上面。
那些来投军却无缘入伍的两族百姓张扬几乎都没有放走掉,除了有家室确实无法在此地生活的,剩下人张扬全部留了下来,匈奴族的百姓全部替换进了养殖场,多余出来的正好补充进这个新的农业生产园区中。
云中县公告栏上的征兵令在陷阵营招满后已经撤掉了,换上了内容几乎没有多大变化的招工令,内容中有变化地方是‘免赋税、免徭役’变为了‘免税、免徭役’,看似只是文字的改变其实改变的是这纸政令的属性。
汉朝时期赋税指的其实是两件事情,赋和税,用通俗一点的话讲,赋是每年个人向朝廷缴纳的个人所得税;而税是租赁国家土地需要每年缴纳的租金。
与赋相比较,后世的‘个人所得税’其内容变化非常大条条款款也非常的细致,甚至大部分内容是随着时代的进步不断地在修改的,以便迎合着时代的潮流,但两者的根基本意是一样的。
总体来说后世的个人所得税制度更人性化一点,举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没有达到国家收取个人所得税相关标准的话,他其实就算是变相的一辈子免费使用了国家所掌握各类资源。
封建时期的赋却不一样,只要一个人生下来,到了指定年纪就要向国家交钱,年纪小一点交的少一点,年纪大的则交的多,用张扬个人的观点来描述就是‘这些古代的封建国家都小家子气了一点,就怕吃亏’。
土地租聘制度,也就是税这个制度,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直变化不大,租了国家的土地付给国家费用这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有问题的是使用土地的这帮人对于土地的划分。
在农耕经济主导一切的时代中,改朝换代后为了奖励军民,国家会把土地分发出去,这就形成了农民个体拥有土地的农民个体土地所有制。
可惜随着战乱时期的过去人口开始大量繁衍,贫富差距开始明确化,土地便开始了兼并,就慢慢形成了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土地所有制。
在这种变化中国家收到的税收也就是土地租金其实没有变化,也就不太去重视到底谁在掌握土地,问题就在这个不受到重视的点上,其结果就是改朝换代这个恶性循环一直循环着。
直到人们找到了新的办法,在国家严格控制土地的基础上大力发展其他多种经济,降低农耕经济在国家中所占的比例,说直白一点就是给百姓找其他发财的道路,不用只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不放。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种通过各种尝试才形成的良性模式却历经了整整几千年的调整最终成型。
现在云中村的土地使用模式就是所谓的地主土地所有制,其实哪怕是这样一个模式也是张扬在借鉴,借鉴的朝代便是宋朝,因为这个模式最终成型要追溯到宋明时期。
张扬现在是云中村的地主头子,向国家交的相关土地的税自然也是他这个地主头子去缴纳,个人免税说的就是这块,但个人需要缴纳的赋云中村却无法代替其缴纳,于是招工令这块的内容就变的少了一个字。
徭役本是国家强制征召的,在朝廷强大的时候自然没有漏洞,可惜现在是东汉这个朝廷摇摇欲坠的时期,张扬又是并州刺史府目前炙手可热的二少爷,在这个环节里面云中村可以通过使用其他各类手段帮助这些人把徭役承担下来。
这就是招工令这个看似变化不大,其实却涵盖了很复杂很麻烦变化的政令。
之前的招兵令就不同了,国家/朝廷发出的军事命令本就代有强制执行的内容,只要命令正式发布出去了说什么都是不过分的,简单粗暴。
这里面的门道变化很少有人能完全分辨出来,在百姓眼中更是如此,于是在他们眼中这几乎就是张扬再用相同优厚条件招工。
征兵令打响的名气很自然的就被这个招工令继承了,张扬也算对的起这些人了,税和徭役云中村全部承担这种福利可以说前无古人,后面的来者也要等到宋明时期。
如此优厚的工作条件自然让云中县周边再次轰动了起来,连年大旱,民不聊生还要缴纳赋税还要响应徭役,给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免税免徭役的地方,百姓只需要缴纳一个赋的钱,在百姓眼中这里简直就是神仙福地了,一时之间人潮开始向云中县涌动了过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力也慢慢的向着并州南部扩散了开了,同时随着太行山脉的另一边开始闹蝗虫,这股风潮也终于越过了太行山脉刮到了另一边。
太行山的那边可是真正人杰地灵的地方。
至于农业生产园区的具体位置,在经过多次勘察后张扬最终把它放在了云中县和沙陵县交界的一块菱形区域内。
云中县的西南方向就是沙陵县,沙陵县紧靠黄河,在张扬未来的计划中这个地方也是需要经营的,这次正好借助着这次机会先打个前站。
汉朝时期云中县和沙陵县两个县面积加在一起才和后世的托克托县的面积差不多大,对于这篇区域张扬是非常熟悉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扬总是习惯性的在做规划的时候把这连个县一起规划。
后世大黑河已经枯竭,留下的不过是干巴巴的河床,但是在这个时期大黑河的水量还很充沛,甚至在云中县往沙陵县的方向还有延伸出了几条支流,这几条支流在云中县和沙陵县之间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菱形,张扬规划好的地点就在这个菱形之中。
云中县和沙陵县分别在这个菱形的南北两端,这连个先所属的百姓也都围绕在两座拥有城墙的县城外面,反而这个菱形的中线地带变成了荒地,无人开垦,
带着200已经拥有了单兵作战装备‘手推独轮车’的陷阵营军卒,保护着300数量的两族百姓,这一次分基地的建设从一开始就比那个从无到有的主基地云中村顺利多了。
‘二少爷这个木牛流马真的很好用,轻装简行的情况下二十日的口粮都能带的上,这下子步兵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可是翻了好几番啊。’
一路上魏续这个军伍出身的老兵就在不停的对张扬夸着手推独轮车的好,张扬一路之上都在忙着看路没工夫回应他,这才刚到地方休息,魏续就有过来显然其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夸奖,张扬摸着下巴盯着魏续看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今天着反常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心,这木牛流马会成为商品出售的,现在只不过产量太低所以优先装备给陷阵营罢了,等到军队列装完毕,到时候就是投放到百姓手中的时候了,你稍微再等等,至少也要等到陷阵营列传完毕这个好东西在递交给刺史府,那个时候就真的无所谓了。’
魏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这股反常劲就是做给张扬看的,让他这个直汉子让以前一样不和张扬说话他可以办到,但随着他在张扬这个小集团中陷的越来越深,尤其在那次看到陷阵营神奇的变化之后,他其实已经算是和张扬交心了。
可向刺史府那边递交情报又是工作,在张扬没有独揽大权之前,这个工作肯定不会停下来的,左右为难就很令人尴尬了。
好在他知道张扬很贤明,没错,魏续已经在心中给张扬打上了贤明这个字样的标签,这在古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替魏续解除困扰是无心之举,对于手推独轮车,也就是现在被张扬厚脸皮的命名为‘木牛流马’的独轮车正向他说的那样本来就没打算保密下去,他也知道这玩意无法做到真正的保密,因为制作确实太简单了,这玩意最难的部分是从无到有的设计灵感,等到设计出来后就会发现其实这东西制作工艺根本就不复杂。
既然做不到完全的保密,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生产出来然后卖钱增加收入来的实际,或者打出名起来也是可以的,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成名的上千年,他张扬也想尝试尝试。
之前张扬解锁的手推独轮车最终是以图纸的形式出现的,在把这个基础图纸拿给木匠看过之后,根据图纸上的制作步骤基础款的手推独轮车很快就面世了,在这个基础款上张扬恶趣味的增加了马头马背,张扬牌就木牛流马中的流马就算是正是面世了。
张扬牌流马的那个独轮很好的被马头和马脖子覆盖了起来,马背部分其实算是多余,只是拥有了马背之后这辆流马看起来更加的生动了,同时马背两侧也就是主要放置物品的车体边缘还加上了不超过马背高度的防护栏,让这辆小车看起来更像是托着两个篮子的马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