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黑牙的做事风格!真是一群乱咬人的疯狗!”夜老不屑地说道。
“是啊,他们抓我过来的理由就是我肯定知道我师傅的行踪,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松强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当时炉子里还有一块铁胚正加热着呢,这下肯定是报废了,回头师傅又要扣我工钱了。”
“这么说,你师傅确实是做了什么事才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夜老摇摇头分析道,“至于那铁胚,那算不了什么,与其担心那个,你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的好。”
松强闻言更加愁眉苦脸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师傅平时一直待在铺子里打造各种武器或者农具,偶尔外出也是采购各种原材料,一向安分守己。至于昨天晚上确实是有一个神秘的家伙在半夜时进了铺子,那人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斗篷,我完全没能看到脸,而且师傅直接将他带进了里间,我从门缝里只看到那人交给我师傅一个小木箱,就匆匆离开了。”
“然后你师傅就带着木箱离开了铺子,直到黑牙的人找上门也不见踪影?”夜老已经听出了大概,最后补充道。
松强点了点头,无辜道:“对,就是这样,可是那两个人一点都不信我说的话,非要说我和师傅是串通好的,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夜老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给一旁干瞪眼的肖不周讲述了一遍松强的遭遇。
肖不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抓人,抓过来还用上刑讯逼供的手段只有电视里的古装剧才会有吧,不过此刻的他完全没当一回事,这就是个梦境,对自己来说啥情况都无所谓的。
“对了,那个神秘人和我师傅说过几句话,好像是提到了魇国,还有那件东西,我不知道那件东西是指什么,不过感觉应该挺重要的。”松强又想起了更多细节,又对夜老说道。
“什么?魇国?那件东西?”夜老惊讶道:“难道你师傅的失踪和魇国有关?”
想了想,夜老又自言自语地否定道:“不,这不可能啊,夜辉城虽然是边境城市,但是魇国的人不可能闯过层层关卡,在城卫军的眼皮底下溜进城来把人带走。”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松强听到了夜老的自言自语,解释道:“据我堂叔说,前线的战事好像对我方很不利,石城主已经把守城部队的一部分派去前线支援了。”
“难道那个穿斗篷的人真是魇国奸细?还有,前线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夜老不禁有些惊讶,之前那个姓索的狱卒虽然也语焉不详地提起过前方的战事,还说到了魇国巫师的古怪咒术,但更具体的事情就不肯再说了,导致自己只是一知半解。
“有多严峻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堂叔所在的军队本来一直在前线附近待命,就在前两天他突然托人带信回来,说是前线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了,他所在的军队也马上要接触到敌人,让我们最好动身去更安全的地方避一避。这不,我原本就想等师傅给我结算了这个月的工钱就回到乡下,带着家人一起去附近的山里避难去,结果没想到工钱没拿到,反而被抓到了这里。”松强也不避讳,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唉,魇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大的动静了,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古灵帝国又要乱起来了咯。”夜老叹了口气喃喃道。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想起了自己的心事,气氛也冷了下来。
突然的安静弄得一旁的肖不周有些莫名地紧张,他看了看夜老又看了看松强,忍不住开口道:“夜老,发生什么事了吗?”
夜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而且要尽快,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这该怎么逃,您有什么计划吗?”肖不周有些好奇。
“计划当然有,但是现在可能需要改动一下。”夜老神秘地笑笑,又指了指松强道。
肖不周正待多问些什么,夜老却摆摆手阻止了他:“这些你就不用多管啦,到时肯定会带上你,不过你现在得先学会新灵语再说!”
“噢,好吧。”肖某人很识趣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夜老很满意肖不周的学习态度,便从身下的干草堆里挑了一根草茎,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首先呢,新灵语有16个声母,就是如下这些,来,先跟我读一遍。”
“噢,好的。”
“哎呀,不对,舌头再翘一点!”
“噢,是这样吗?”
“这回对了,下一个。”
“噢,好的。”
“白痴,这个要发重音!”
“又不对,重来!”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这个牢房的一角就时不时有阵阵苍老的骂声传开,无外乎就是猡兽、蠢货之类,而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则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纠正着自己的读音,直到完全标准为止。
松强依靠在墙角,静静地看着一老一少鸡飞狗跳般学习新灵语,感觉有些好笑,同时又担心着自己的事,思绪纷乱间竟慢慢睡着了。
“呼噜,呼噜...”
说得口干舌燥的夜老正好停下来准备喝点水,却被阵阵打鼾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扭头看去,松强正靠着墙睡得正香,如果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他嘴角边挂着晶莹的口水。
夜老抬起头,牢房靠近屋顶的气窗处已然投入了一束淡淡的月光,不知不觉间竟已是深夜了。
肖不周也已经看到松强销魂的睡姿,不忍心再吵醒他,于是对着夜老轻轻道:“夜老,您辛苦了,先休息吧?”
夜老自无不可,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肖不周看着两人沉沉入睡,自己心中没来由地感觉一阵失落,这个古怪的梦啊,早晚会做完的吧?
到时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