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和小燕被安排地离东凤极远,几乎是对角线的距离。
姬蘅也倚着栏杆看风景,美景总会让人突发感伤,小燕就守在她后面,姬蘅转过去问小燕:“小燕,你说老师为什么不选择我?”
小燕虽然不愿意同姬蘅讨论东华,但他不愿意放过这个同姬蘅说话的机会:“他眼光没我好呗,他们天族人就是瞧不起我们魔族。”
“所以老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魔族人?”姬蘅眼中闪出一丝希望,但小燕解释道:“这倒不是,我觉得冰块儿脸喜欢小九,是因为小九活泼可爱,你嘛……可能相对安静了些。”
姬蘅没再说话,她憋着心中的委屈,转回身子继续看静静向后移去的风景。
苏陌叶同沉晔阿兰若在船中喝茶,:“这新制的茶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阿兰若回答,沉晔也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要不下午为陌先生办一场茶会?也正好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好啊,迎着河间的清风品茶,应是一种不错的体验。”苏陌叶很愿意让大家都品一品他的茶。
下午茶会,东华带着凤九入席,小燕也跟着姬蘅到场,原本东华应当坐高位,凤九应当同小燕坐一起,可东华偏要和凤九挨着,阿兰若没办法,只好将高位空着。
苏陌叶一共调制了七种茶,众人都默默地喝着。
“帝君和小殿下在船上可还习惯?”阿兰若询问二人,“船在今晚就会靠岸了。”
“嗯。”东华淡淡地答了一句,凤九在东华旁边微笑着点点头。
小燕提前离了席,因为他实在是坐不住,姬蘅也回去了,声称江风太凉受不住。
“这个糕点不错诶,你尝尝。”凤九尝了一口配着茶吃的桂花糕,顺手递给东华一块,东华接过糕咬了一口,摇摇头:“勉强吧,没有你做的好吃。”
凤九被这么突然一夸,心里很开心:“那我回去给你做。”
“嗯。”东华品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将手里的糕点吃完了。
很快到傍晚了,离船靠岸还有一小段时间,茶会已结束了,人都散光了,各自回去了,凤九仍旧趴在栏杆上,东华却没坐着了,他同凤九一起趴在栏杆上,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迎着夕阳看风景。
阳光洒在二人脸上,所有的线条看上去都十分地柔和,东华突然侧着身子看向凤九:“小白,这是我第一次看夕阳。”
“第一次!?”凤九偏头看他,“帝君你活了这么几十万年,居然没看过夕阳么?”
“嗯。”东华很认真地点点头,“这种美景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一种奢侈品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凤九看着东华,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子心疼,她突然回忆起她早就熟记于心的上古史,里面只有东华的英勇无畏,从来都没有写过东华的孤独和寂寞,想到这里,凤九就很心疼东华,她伸手摸了摸东华的头:“帝君,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艰难吧?我虽无法体会到你的痛苦,但我知道从小有父母长辈疼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是东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爱,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他到底喜欢凤九的哪一点:凤九带给了他爱的感觉,一种纯洁透亮的爱。
东华握住凤九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小白,谢谢你。”
“帝君什么时候学乖了?”凤九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安慰东华,手轻轻地拍上他的背,就像东华哄她那样,东华闭着眼睛感受着凤九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心。
夕阳下东华像小孩子一般依偎着凤九,河风似乎都褪去了冰冷,带着残阳给予的温暖在船头游荡,天边一轮红日即将带着光和热落到山后,而东华这潭深水,却是刚刚迎来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