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娜在回来之前,赶上的一个事儿,是我生日到了。
高二最场面化的东西,就是一个人过生,请谁不请谁的,就很麻烦,再不就是这个去了那个就不能去,条条框框的让主办方极其为难。
但我没有为难,因为我不请女生。
开始是喊的六个人,阿哲,宏杰,小明,念羽,墨涛,老常
但这时候几个人之间还没玩得很开,最后是阿哲要复习就没去,因为月考也快到了,小明要陪他女朋友,也没去。
其他人前面都有提到,小明同学我简单说一下,叫陆明。
性格和我略有几处相似,但某些地方,在他那儿放大了,外在的阴柔。
男生之间为了缓和气氛关系,偶尔也会带着骚一下,装个柔情似水,你像“哎呀~”“你讨厌~”这些话,需要的时候,男生也说的出来。
然后这些骚话在小明那,变成了家常话,他不要什么似水,他直接就是。
不过,你要是想对着他踩上去,那绝比会滑你一脚。
至于长相的话...怎么说呢,你说他帅吧,仔细一看又不咋地,你说他不帅吧,乍一看又还可以。
反正感觉就是丑帅丑帅的...能理解嘛。
生日定在周六那半天假,提前过嘛,不然还等着下周二,几个人坐在学校食堂,往拉面里面插几根筷子祝我生日快乐?
校门外集齐人马后,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就直接出发了,现在过生,我已经不再收礼物了。
但是想送你还是可以送的哈,你盛情难却,我也就勉为其难嘛。
结果当天我还真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一张卡片。
是唱完歌回去的时候宏杰递给我的,就四个字“生日快乐”
周易娜的字。
这我就很多问号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会写给我,...真是写给我的么。
“我跟她说的”,宏杰看着我满脸复杂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
“你跑去和她说什么?”我更不理解了。
“你放屁,我有毛病啊,你过生我跑去跟人家说?那是..你让我拿蛋糕过去的时候,路上碰见她了。”
[挑眉——你接着说]
“我打了个招呼,她看我拎的蛋糕就顺便聊了两句,问是给谁的,人家问都问了我就说了呗。”
[压眉——你继续说]
“然后她让我等一下,接着就跑去附近的店子给整了个贺卡让我带给你。”
“就这?”
“就这啊”
行,也够了,这起码说明小妞不记恨咱,但是胖子,你撒谎的功底,是真不行。
还顺便聊几句呢,就一般人和她打招呼小妞要么学她的周爷爷跟你点一下头,要么就是回一句“你好”,没了。
再说,那也不是外面卖的贺卡,是书签,小妞作文选集里面夹的那一张。
操得心,跑去跟她说干嘛呢。
也是觉得我对人家有那意思的?干!难道我夜枭就不能只是真心的和一位女性交朋友吗?我就一定是有所图谋吗?
那本流氓要是真有,以劳资的尿性,还需要你们跑去做僚机??这这这,简直是强奸我的人格,猥亵我的风度,侮辱我的专业!你们...真是玷污死我了!!
也不知道小妞特地来整个祝福是啥意思,但她家老头也一样经常搞一些我想不通的事情,那不想了,先收着吧。
路上拿着那张贺卡,我突然觉得,她如果不讨厌我,我是不是可以试着大大方方地去跟人家挑明咱的热情。
如果不方便,那平时关系也可以不显露,这心里认咱就行。
本流氓在交朋友这事儿上是很讲效率的,我立即就跑进路边的商店买了一条AD钙,刚好四瓶。每个瓶面上写了一个字,趁着这周六半天的空当跑去了她们教室,把东西放在了她抽屉里——“交个朋友”。
A班的氛围倒真是清冷,走进去到走出来,教室里的几个人都没抬头,连眼睛都不撇一下。
这尼玛,得亏进来的是个品行端正的好青年,这要是进来个贼呢?
第二天,我桌子上也多了一个白色粉笔写的字——“行”
真答应了,那好,嘿嘿,这以后护她的短儿,是不是就算师出有名了。
这种跨阶层的友谊,发展起来是极为艰难而又漫长的,但对此,我有非比寻常的耐心,就像老头对我一样。
再说了,凡事只要有了开头,就也存在了出现任何发展的可能。
现在搞事儿不用藏着了,A班到饭点的时候,我偶尔就会在楼梯口等她下来,把买好的东西递给她。
最开始我是想托女生带,免得其他人看见对她有议论,但她说不用,我直接给就行。
拿到后还会站下边侧面的楼梯那,边吃边跟我东扯西拉地聊会儿天,吃完就很快跑上去了,这是搞学习争分夺秒么?
事实证明不是,真那么紧迫,她还和我聊个屁的天。
咱特么是被当做挡箭牌了,诸位可懂?
以前好像也提起过,追小妞的人,挺多。
她班里就有一位很上头的,至于有多上头,这小妞都愿意拿我做挡箭牌了,你来仔细品品...
本来我没啥想法的,那兄弟愿意追就追呗,又不关我事,这种自由我是绝对尊重的。
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哎~哥说不定还有兴趣教他两招。
可惜那位有点脑子不好使,他追女生的方式是最蠢的一种,默认占有。
事事过问,介入别人的生活,自己觉得理所应当,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还会自作主张地去排挤她身边的人。
蠢呐!其蠢如猪,不可救药。
这你娘的还是A班的,他山之石可攻玉,弟弟,这句话懂不懂?
用你的屁股想一想,为什么咱都是男性,老子可以搂她的腰,耍完流氓后还能做朋友,而你勤勤恳恳的憨追,却连毛都摸不到?
虽然帅气你比哥是差了点,先天条件这没办法是吧,但后天你是可以去努力拔高自己滴呀,前辈我这里,那肯定就有值得你去学习的经验嘛。
现在你跟我关系搞好一点,叫我一声枭哥,请我吃点烧烤,我岂能不关照你?小妞我又不跟你抢,追到了咱还得为你高兴对不对。
这样搞,才他娘的是迈对了第一步!
你追一个姑娘,先要把她身边的人搞定,往后再见缝插针,适当地漏出两分痴迷,三分执着,五分真情,以徐徐图之。
结果呢,逼二货一个,排挤贤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还对老子心生歹意。
就这点脑子,也难怪追不到小妞。
事情还是有发展的,某天我正在食堂吸着我的拉面,然后那位中二病弟弟就来了,直接坐在了刚去买凉菜的狗子位上。
“这儿有人,你可以坐对面,谢谢”我头都没抬,继续吸着拉面。
“我就来说一句话,周易娜,你离远一点,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中二啊)
“啧,你这话以前说,我也许就懒得鸟你,现在,不乐意听”
“上次对她动手的人,也是你吧,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你叫夜枭,是么?”(中二啊!)
“嘿哟,难得难得,还打听了鄙人的名讳,来来来坐下一起吃碗...”
话还没说完,我的面碗就被掀翻了.
“我的警告就说一遍,你爱听不听,后果自负!”说完就带着几个国际部花臂少年走了,眼神中居然还有对劳资的不屑和鄙夷。(你特么中二爆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一定会被削,坏人也不一定会被削,但蠢人,一定会。
讲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奶凶奶凶的威胁了。
但咱也是有组织有纪律有后台的合法流氓,这点事想着还是跟老头吱一声,他肯定不会拦着的。
我把散落在桌上的拉面扒拉回碗里就放那走了,直奔老头办公室。
“对啊,那小子疯狂追你孙女,小妞都躲我这儿来了,人家现在警告我哎,我好害怕的”
老头静静地翻阅着教材,最后一页批注完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注意影响”
“嗐,这还能没数么”
中二老弟,借你的话风用用,这阶级都不同,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跟咱斗啊~
不过意思一下就行了,敢爱敢恨的小伙儿,我还是挺喜欢的。
外面简单交代了一下,带着人家弟弟,绑车上给个第一视角,去兜个风。
之后小妞来找我聊天的时候,我有意问了一下,那哥们还有没有烦她。
她先是很吃惊然后就瞬间羞愧了,“对不起...,但我是也没办法了,不过...好像是哎,他最近看见我就绕道走开了”
“哦,那还是比较懂事儿的嘛”
“你干的?”
“我说是他自己干的,你信不信”
“你...没过分吧..”
“哎哎哎,怎么在说话呢,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有没有受委屈,受威胁,受到不可描述的对待呢?”
“得了吧,人家魏子枫也就是蛮撞一点,多少是个学生,你...咦,我在爷爷那可没少耳闻”
“听了多少”
“恩...基本知道一些,只是不太理解啦,你好好地干嘛要...”
“我觉得挺好啊,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能护着点身边的人”说完我跳下栅栏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现在,也包括你啊,小妞。
[over]
那条挂在脖子的项链本来是戒指,食指位,只不过回来上学之后,我就不外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