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亲

长武浑身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冰地上。那个放牛的老头已经不在了，只有长武一个人在哪里，他的衣服早已经冻上了一层冰。这要换做了正常人早就懂得直打哆嗦了，只是长武就感觉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轻生的念头了，想着放牛老头说的话。心中颇有感触，只是还是不明白，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感觉听懂了，有觉的没听懂。不久后长庭和贵枝就找到了长武，只是找到长武的时候。长武已经快要冻的半死了，后来，长庭把长武放到了冰水里泡了泡，后来在用温水泡。慢慢的长武才回复了知觉。时间飞快的流转，转眼间就又过了三年，在这三年里长武也慢慢的从秀莲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现在的长武已经31岁了，头上抬头纹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两鬓也有少许的白发漏出。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变的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贵枝也早就毕业了，在外面认识的一个外地的对象结婚了。长武妈的身体看着比以前要好了不少能在家里干些灵活了，缝缝补补做个饭之类的。长武用了这几年的积蓄买了一个马车，平时在家里种地，别人家或者周围村有用马车的，长武就去给拉，挣点钱维持家用。长明还是和以前一样在炕上躺着不能下地，至于老二长庭，的现状很也很不好。和小蝶在一起三年多了，也没能给长庭生个一儿半女的，而长庭也没有了刚开始对小蝶的那份上心的劲头了。两个人老是打架，可是长庭还打不过小蝶，就总吃亏。长庭刚开始在家也搞了些养殖，养了点，鸡，鸭，猪，什么的。可是不管养什么都活不过两月，就死了。小蝶就老骂她窝囊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撑之类的话，倒是她自己，家里活啥都不干，天天和村里几个老爷们一起打麻将。要是赢了钱回家就开开心心的，要是输了钱，到家就找茬和长庭干架。整个和长武爸一个样，有一天长庭从外面办事回来，看见自己家里大门反锁着。长庭就翻墙跳了进去，透过窗户，看见小蝶正和一个男人在屋里缠绵，长庭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男人是和小蝶一起老玩牌的牌友，之后也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去他们家。从那以后长庭天天酗酒，每日必喝。每喝必醉，不久家里就一分钱都没有了。没有钱，长庭就去借，去骗，去偷，一个好好的人活生生的就变成的一个酒鬼。长山和雪琴两个人结婚后不久就生了一个女儿，名字叫艳丽，现在已经三岁了。只是长山很不满足天天嚷嚷着老杜家传到他那就断了后了，雪琴安慰他说不会的。咱们还年大不了再生一个好了，长山说你哎就说生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再生是要挨罚的。雪琴说罚就罚吧，钱没有了可以再挣，老大是闺女老二就是儿子了。说完便说你放心我指定再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让你杜家有后。妈我饿了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啊，长明叫了，长武妈听见儿子喊饿了就来到了，儿子跟前儿，你想吃什么啊，长明说啥都行。长武妈说我给你煎鸡蛋是吧，长明说不用了吗，鸡蛋你留着吃吧。长武妈说没事，最近咱家鸡蛋下的多够咱一家子吃的。说完就去里屋柜子子里拿鸡蛋，长武妈打开柜子一看里面一个鸡蛋都没有了。就问长明，长明妈不在家的时候。咱家是不是来人了啊。长明说：嗯，上午二哥来了，来了做了一回就走了。怎么了妈？长武妈说没事。那个什么长明妈给你炒小米吧行吗？行妈啥都行，长武妈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个败家玩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好多回了，长武妈却没敢和长武说，就怕他们兄弟打起来。旁晚长武从地里回来，他发现马棚有些漏雨了，就弄了些玉米秧子在哪搭马棚，这是他的三叔兴高采烈的来到了他们家。二嫂在家呢吗？长武一看是三叔，高兴的说，我妈在呢，三叔说，你在修马棚呢啊，正好你也下来。我这有天大的喜事落到了你的身上，走进屋进屋说去，说完他三叔就先进了屋。长武妈说：他三叔啥事啊这么疯疯火火的，长武三叔就说：是这样的二嫂，我在咱们镇上给长武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咱们镇上的女方今年比长武大五岁，就是，就是，二嫂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就是对方是个二婚，不，准确的说是丧偶，那家男的在山上炸石头不小心给砸死了，现在那女方有一个女儿13了在上学。人家女方打算在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就想招一个一个人老实，踏实肯干的人入贅搭伙过日子。这不我就第一时间想到了咱家长武，长武妈一听完，说了句是入贅还是个二婚！长武三叔说二嫂，二婚怎么了人家又不是品行不端，我都去人家看了，人我都见到了那闺女虽说三十好几，但看上去就跟20出头的小姑娘一样样的，那家里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那房子顶咱们的三座这么大。虽说是入贅长武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再说人家是镇上的生活水平不比咱村里强吗？你再看看咱们家长武今年30多了吧这年纪在咱们村里说媳妇几乎不可能了吧！就是比他岁数小的还有多少人在打光棍呢，你难道就忍心把长武后半辈子给耽误了啊。长武妈听完，说是，他三叔说的是。看了一眼长武就问，长武你要不就去和你三叔看看。长武说，不想去，他三叔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秀莲呢！都过去这么久了人要学着想向前看。你还能一辈子耽误着啊，早点成家给咱老杜家传接香火是真的。就这样啊，明天你就跟三叔去看看啊。说完三叔就走了，长武三叔走了以后，长武妈就说，对你三叔说的对。你去吧。第二天一大早长武三叔就来到了长武家。长武赶着马车和三叔就出发了走了半天时间终于到了女方家门口，长武一看这家院子收拾的干干静静五间大瓦房在正中间。东西两变是偏房窗户的的玻璃被擦的铮亮，长武一看这家就是爱干净的人，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和三叔进去了三叔边走边喊田凤在家吗？是叔您来了吗？屋里的女人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发型就出来了，一掀门帘，长武就看见一个个子不到上衣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着藏青色的裤子头头顶还顶着一个黑色发卡的女人迎了出来。长武三叔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的侄子叫长武，然后转头跟长武说着就是我和你提的人。田凤，田凤赶紧说，快快进屋来，快进屋，田凤说这一到累坏了吧快坐着，说完就去倒了两杯水，拿了几个苹果，又去拿瓜子热情的招待的，长武三叔说，闺女你别忙了，快过来吧，不用那么麻烦，田凤说不麻烦不麻烦。好了已经，然后把瓜子放到长武面前，说了句大兄弟你嗑瓜子啊，来在吃个苹果。说完就把苹果递到了长武手里，长武只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一直把苹果攥在手里低着头转着苹果，相亲，长武从来没有这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低着个头低着用两只耳朵听着。长武三叔看上去好像伶牙俐齿的，到了这个时候竟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天说了一句，我们家长武啊在家里干活是一把好手，也能干，人也特别好。村里人都夸他，田凤眼睛一直就在长武身上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长武三叔说了一句话，呀出来怎么把烟忘记带了。你们聊着我去买包烟，田凤说叔家里有别买了。长武三叔去说不行抽惯我这个牌子了说完人就溜走了，长武三叔一走，屋里又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田凤先打破了平静，你就长武是吗？嗯。长武低着头，回答道，田凤说我给你简单的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姓胡叫胡田凤，今年35了，22岁结婚成家，这个房子是我和我过过世的丈夫一起盖的，前年我丈夫在山上炸石头，意外被炸死了。说到这，田凤还是哭了起来，说我这一辈子本来不想在找了。可是我闺女还小，我一个女人根本顾不过来。我不想我女儿没有爸，长武听着听着知道田凤哭了。他放下了苹果，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卷递了过去。安慰道你丈夫已经走了，你要节哀啊。保重身体，你丈夫在天有灵会理解你不会怪你的，说完，叹了口气说到，你知道吗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去，我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女子，为了她我攒了好几年彩礼钱，后来为了给我二弟结婚盖房，我把我的彩礼钱都给了我二弟，我三弟为了给我挣彩礼钱，差点没被砸死。也摊了。我最后没有钱，取不上她了。她爸逼她嫁给一个瘸子最后自杀了，长武对田凤说你要记住不管你经历的什么，都要记住。要活着，活着才是给所有人最大的希望。田凤看着长武，半响说了句，你是一个好人。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你会不会嫌弃我的。长武当时就说不会。长武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刚要解释，就听田凤说那你觉得我各各方面还行吗？长武又说了句挺好的。田凤当时就就说那好吧，我们也不是年轻小孩了就不用讲那么多排场了，哪天你过来选个好日子咱们把证领了吧！啊，长武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快了吧，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呢，这太突然了吧。田凤说准备啥呀！啥也不用准备你看咱们家却东西吗。长武一看也是人家啥也却！田凤说我看你人挺好会挺疼人，也会过日子。我对你是没意见，难道你对我有想法？长武又说没又。只是，只是。这。田凤说这啥呀这，就这么定了。过了会长武三叔回来了，田凤给他们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临走时还给长武带了一大兜子自己做的馒头，让拿回去给家里人吃，并说改天叫长武三叔带她去长武家，田凤要登门拜访。说完两个人就赶着马车往家走，长武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还掐了自己一下来却定是不是做梦。下午天要黑的时候，长武和他三叔才到家，长武他三叔高兴的喊着：二嫂子，成了，相成了，说着就把田凤给带的一大包馒头拿给了长武妈，并说人家姑娘说过两天就来看你。长武妈，眼睛肿肿的，看着那一大袋馒头，只说了一句嗯好。长武三叔说，二嫂子长武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长武妈满脸不高兴的表情说，高兴高兴，可我没看出你高兴来啊。哦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长武了是吧！那以后长武还是可以抽空回来看你的啊。长武妈说是，是，是。自从长武去相亲回来长武妈就天天哭，从早到晚哭。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长武看在心里也十分心痛，说妈，我要是走了，还回来呢！你别难受了，先在老二哪住些日子。我看田凤那人挺好的等我和田凤结婚了。我就和她把你接过去住，行吗？长武妈说：长武啊，你说的简单，人家招你入贅是为了养人家一家，人家能管我这个老婆子嘛。还有你知道吗？咱们不在家的时候老二经常过来偷咱们鸡蛋，老二自己的家都不好好过了。跟他过不把我气死啊！还有老三呢！老三怎么办。人家能管我能管老三吗？哎，长武啊，长武妈哭着说你该走走吧，妈活不了几天了，你别管妈了，也别管这个家了，老二不争气爱咋咋地吧，我也管不了，我就跟老三过，等到哪天我要死了不行了，也把老三带走。我们不拖累你。长武听完以后也跟着哭了起来。是啊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走了，我妈怎么办啊！还有老三，老三要不是因为我怎么会瘫痪呢！我怎么能扔下他们一走了之呢。长武扑通一下跪跪在了长武妈的面前，哭着说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找媳妇了，不找对象了，我要好好伺候你，给你养老。照顾老三。你别瞎想了，你要好好的。你要是也没了哪我活着就真没什么希望了。第二天一早，长武就去找了他三叔，并让她告诉田凤别来了。三叔问：问啥，长武说：我要是走了我妈就没人照顾了还有我们家老三也活不了，三叔说，长武啊！委屈你了，只是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在有了，长武坚决的说谢谢你三叔，你给我张罗的这一切，这就是命啊！三叔说苦命的孩子，长武笑着说，不苦，我的决定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