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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有因必有果

徐明被秘密地送回了监狱,王海川下令实行了紧急搜捕,并让凌穆等人前往孙坚妻子的住所守株待兔。

陈敏按照殷慕海提供的信息一直在叶政别墅周围方圆几公里处寻找村庄、教堂还有殷慕海的车。

这边较偏僻,村落也较少,不熟悉的人肯定摸不到,陈敏依靠地图很快找到了一处房子聚集较多的村庄,只有人居住多的地方才会修建教堂。

陈敏缓缓地行驶在石子路上,放慢速度,边开车边查看着四周,终于当车行驶到一块空地上时,不远处建筑物旁正停着一辆汽车,陈敏一眼便认出来是殷慕海的车,而这座已经破旧的建筑物便是教堂。

教堂内,殷俊祺在一堆油布中发现了掩盖着的墙面,还有柜子挡着,而墙面隐约可以看见已经被凿开了一个小窟窿。

殷俊祺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殷慕海设计好的,他顿时豁然开朗,油布下还藏着很多开凿工具,殷俊祺二话没说准备推开柜子。

谢莉娅背对着殷俊祺站在桌子旁,手中还握着玻璃片,心中犹豫不决。

“莉娅,来帮帮我,我爸爸已经准备好了,你很快就可以走了。”殷俊祺很兴奋,心底里为谢莉娅感到高兴,虽然过程不是那么容易,但至少是按照计划在实施,没有违背殷慕海。

当谢莉娅转过身时,殷俊祺已经推开了柜子,他拿起地上的铁锥子就开始继续开凿。

谢莉娅根本没在意殷俊祺的话,管他殷慕海是不是打算放自己走,现在她想自己为自己谋活路。

她阴沉着脸,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在眼前,眼神充满了狠意,她慢慢走下台阶,一步步地挪向殷俊祺。板在身后的手捏紧了玻璃片。

殷俊祺整个人被防尘衣包裹着,专心致志地忙着手上的活,根本没有防备之心。

谢莉娅死死地盯着他,这时殷俊祺忽然停下,抬起头来看着她,这然后谢莉娅顿时一慌,卡在原地,警觉地看着他。

殷俊祺有些微喘,木木地问道:“莉娅,那天晚上你在叶政家里做什么?”

谢莉娅本来紧张的不行,这么一问,她愣了许久,然后思路才恢复清晰,“殷慕海曾经答应我会放弃竞选,但他却没有那么做,我想伪造一场性侵来威胁他。”

这理由让他大惊失色,“靠,莉娅。”殷俊祺垂下了铁锥子,错开谢莉娅走向台阶,他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内幕。

“我去他车里,因为我知道钥匙在哪里,你告诉过我。我把我的血留在了那里,然后殷慕海进来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谢莉娅没有任何愧疚,她已经得到了惩罚,但是相对于一个小小的玩笑,代价未免也太过沉重。

“我只是想威胁他一下,俊祺。”谢莉娅的平淡无奇地描述这件事的时候,殷俊祺却没那么淡然,他紧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果然有因必有果。

当谢莉娅走近殷俊祺时,他又错开她走向了墙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又拿起铁锥子继续砸墙。

谢莉娅立马转过身来,面对着殷俊祺,见他弯下腰一头埋进洞口,谢莉娅杀心又起,她将玻璃片握在胸前,紧绷着神经一点点逼近。

突然殷俊祺又停了下来,抬起头一脸笑意,“大家看到你的时候一定会吓一跳,莉娅,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那一瞬间谢莉娅立马将手伸进了卫衣口袋中,呆呆地看着殷俊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和面部表情,接上话:“我爸爸也是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

提到谢博舒,谢莉娅眼眶不知觉地微红,闪着星点,“你看到过他吗?”

“偶尔。”

“这很奇怪,当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而你却活着。”这样的想法让谢莉娅神情有些恍惚。

“俊哲一直认为你还活着,而且为了找你,他还开了一个博客,他非常坚信你只是去哪个地方冲浪了。”殷俊祺莞尔,一脸真挚,这让谢莉娅愣住了。

殷俊祺转身在地上拿起铁锹递到她手边,“拿着,莉娅,你也帮忙挖,锹上应该也有你的指纹。”

不知道是不是殷俊祺的话触到了她心中的某个点,那一刻谢莉娅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她该相信他吗?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手边的铁锹,再看看殷俊祺。

“开始吧,莉娅,我们时间不多了。”在殷俊祺的催促下,谢莉娅迟疑着将右手从开袋中伸了出来,接过铁锹。

殷俊祺则走到她身后,边休息边看着她。

谢莉娅整个人还处在懵逼状态,当她接过铁锹时,她就已经放弃了行刺殷俊祺的想法,比起锋利的玻璃片,她最后选择了铁锹,选择了相信他,走他们铺好的路,按照计划走下去。

紧握着铁锹,对着已经凿了一个大洞的泥墙,心一狠就是一锹。

景江街道上,从四面八方围上前的专员都聚集到了第一座房子前。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都低调地穿着便衣。

这里是绑匪孙坚家人的住所,他们需要得到他妻子的配合,时时监察关注她的手机,以防孙坚来电,从而定位到准确的位置,这会是另一个有利方案。

这时从房子内冲出一个踩着滑板车的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凌穆走上前笑着打招呼:“你好啊,小朋友。”

“你好,叔叔。”小女孩很有礼貌,但有些奇怪,扑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一对大人围着她。

“好棒的滑板车。”凌穆笑着将孙坚的照片放到她眼前问道:“你认识他吗?”

小女孩立马笑了起来,“他是我爸爸。”

凌穆又问道:“他在家吗?”

“妈妈!”小女孩没有回答,而是回头对着屋内喊着。

“怎么了?”很快屋内有了回应,听声音是个年轻女人。

凌穆与夏慧对视了一眼,将照片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针织开衫,手里正拿着毛巾擦拭,看到门前一堆人,有些懵,“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专员,这是搜查令。”凌穆举起搜查令示意。

女人走上前,不慌不忙,看了眼,还是有些奇怪。

已经通知了对方,凌穆便让专员门进了屋内。女人还是有些疑惑,她将小女孩护在胸前,对凌穆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找孙坚。”

女人一脸疑惑,“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不认识他。”

这时凌穆将照片递给她,“这是我丈夫,但是他叫李洋。”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女人意识到确实有事,她弯下腰对女孩说:“亲爱的,你去看电视吧,妈妈一会儿就过去。”

将小女孩带回屋内后,女人急冲冲地走了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还是不敢相信一向老实的丈夫怎么会惹上专员。

“夫人,您并不了解您丈夫,您知道您的丈夫曾经入过狱吗?”凌穆说着将监狱的案底照片递给她。

女人瞬间脸色阴沉,说不出话来,她接过照片,听着凌穆继续说:“三起谋杀,他能离家监狱,是因为与专方达成协议,检举了一些毒贩子。”

女人的面色一刹那变得死灰,就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禁失笑,“这不是真的,李洋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您知道您的丈夫在哪吗?”凌穆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事情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女人眼眶微红,调整好呼吸,“他在邻市有个叔叔,他叔叔生病了,所以他过去探望了。”

“您能给我您丈夫的电话,帮助我们找他吗?”凌穆询问了对方,毕竟是征求对方帮忙,万一专方态度不好,妻子不愿配合,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没有电话,李洋不喜欢用电话。”

这让凌穆和夏慧都愣住了,“那他叔叔的电话呢?”

“我也没有,我们几乎不跟他联系。”

“您认识他叔叔吗?见过面吗?跟他通过话吗?见过照片吗?”

女人被问住了,这些她从来没在乎过,也一直很相信李洋,也从未怀疑过。

“您的丈夫不在邻市,我们相信您的丈夫刚刚绑架了一名十一岁的男童,很抱歉。”

女人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双脚麻木地像被粘在地上,既说不出话,也没有了力气。

凌穆和夏慧一脸凝重,他们理解她的心情,这种事肯定接受不了。

“你们……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李洋每天的日常就是上下班回家,这就是他的生活,也从来不出去玩,他是个好爸爸,我不知道……”女人不禁流下了眼泪,她佝偻着背走到墙边,只能依靠着墙才能站稳。

“您的丈夫是否曾去拜访这位住在邻市的叔叔吗?”凌穆又再次问他,这似乎提醒了女人,李洋确实从来没提过他的叔叔。

她不再说话,整个人睁着惊恐的大眼呆在原地。

而此时罪魁祸首孙坚正躲在废弃工业区的楼房内。他摘下头套,打开卷帘门,走进室内,朝着蹲在角落的殷俊哲走去,过程中他重新戴上了头套。

角落,殷俊哲被绑在了铁架边,头上也蒙着头套。

孙坚一把将他头套拿了下来,殷俊哲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要喝水吗?”孙坚对他问道。

“不喝。”殷俊哲害怕地摇了摇头,见绑匪又要重新给他戴上头套连忙阻止道:“别,别,别,求你了,别给我戴这个,我不会出声也不会逃跑的。”

孙坚停下了动作,思考了几秒,站起身,将头套一把仍在铁架上,转身就走。

“我要去洗手间,求您了,先生。”殷俊哲在他背后直嚷嚷,孙坚停下脚步,他又犹豫了,气愤之下最后还是选择调头回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屋子最角落的房间,查看了一圈,动静有些大,吓得殷俊哲直哆嗦。

最后他从口袋中取出了老虎钳,走向殷俊哲。

殷俊哲不知道他要干嘛,自己又动不了,无处可逃,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孙坚蹲下身,将捆绑的扎带给他解开了,“过来!过来!”他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朝着小隔间走去,“进去,快点!”

孙坚还替他关上了门,作为绑匪他还能这么尊重对方隐私。其实他并不想伤害殷俊哲,看到他就会想起家中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徐明的威胁,他早就改邪归正,与妻子女儿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对他来说这样平淡的生活都是奢侈。道上有句话: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专员队

办公室内、走廊、大厅到处都是专员,现场忙得不可开交。

王海川接到凌穆的电话,了解了孙坚妻子那边的情况,就连忙通知了叶澜,办公大厅内,王海川将叶澜带着桌子前说道:“只有几天,从2013年3月14号到19号和现在一样,孙坚失踪了几天,去看望一位并不存在的叔叔,他的妻子只知道这些。”

“她在说谎,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叶澜也很惊讶,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妻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丈夫生活了这么多年。

“如果她知道,徐明的勒索就不会成功。”王海川这话让叶澜愣住了。

办公厅内,来来回回的办公人员都在忙着查找以往的资料,通过以前的案件来分析孙坚的作案手法。

叶澜垂着眼,思索着,忽然开口说:“我们需要慕海。”

“为什么,叶澜?”

“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孙坚。”殷慕海作为律师,圈子内大大小小的案子他比圈外人都要清楚,他清晰的头脑,利索的分析思路没人能胜过他。

“让他上来,下午四点四十六,我们开新闻发布会,我们要做好准备,即使我们找不到他俩,至少要保证殷慕海会站出来坦白真相。”赵勇吉作为法官也一同来帮忙查找、分析孙坚以往的犯罪历史。

叶澜走到赵勇吉跟前反驳道:“那是在威胁下做出的坦白,没有任何价值,孙坚是名职业罪犯,他的目标只有莉娅。

“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才会这么做。”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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