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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职责所在

监禁室内,殷慕海镇定地坐在椅子上,时而站起身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单反射玻璃对面,赵勇吉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惊讶于,“他怎么能如此镇定?现在他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知道。”

同时在场的还有凌穆,“他心里明白要是殷俊哲死了,我们早就会通知他。这案子基本结了,谢莉娅已经出现,她会说明一切的。”

赵勇吉坐在电脑前,摆弄着视频,边说:“当时离孙坚的最后期限只差几分钟,而他却还是那么平静。”

“其实,他当时也快崩溃了,差点就要坦白一切。”凌穆站在玻璃旁,盯着殷慕海。

“他也可能是要编谎话来争取时间。”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找到了谢莉娅,也在对案发地进行调查,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殷慕海就像被展览的动物,一举一动都被凌穆看在眼里。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凌穆信心十足,“殷慕海毕竟是个务实的人,他不会认输,除非当他明白,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洗白的机会。”

赵勇吉正在看下午记者会的现场视频,希望从中能捕捉到什么,“现在他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不是吗?”

当视频播放到叶澜时,她站在讲台旁边,低垂着头,似乎在掩饰什么。凌穆望了一眼对赵勇吉说:“您能倒一下录像吗?往回倒一点。”

视频倒回殷慕海走到叶澜身边弯腰时,“看那儿,他把什么东西给了他妻子。”

殷慕海在叶澜耳边低语后,便走上了讲台,叶澜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但又马上收了起来。

“看到了吧。”赵勇吉惊讶地同时抬头看向监禁室内的殷慕海,“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一定不是好事,打电话给王海川,让他对她施压。”

凌穆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医院

在记者会结束后,叶澜被专方告知,殷俊哲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她便撇下一切赶往医院,之后就一直陪在殷俊哲病床前。殷俊哲由于受了过度惊吓,正在昏昏欲睡。

叶澜紧紧地握着殷俊哲的手,一脸心疼和着急。

护士在一旁安抚道:“睡眠是创伤后身体的一种自御反应,您来之前心理医生和她聊过了,她状态很好,再次见到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澜笑着回应了护士,但很快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殷俊哲身上。

这时,叶澜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连忙拿起,怕吵到殷俊哲,便走出了病房,叶澜看了眼来电显示,神情严肃起来,环顾四周之后,才接起电话,“是俊祺吗?”

“妈妈,我在181乡道十三公里的地方。”殷俊祺送走谢莉娅之后,开车走了很久,来到一块空地上,做足了思想斗争,才给叶澜打了电话。

叶澜知道殷俊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我这就让专方过去找你,好吗?你待在那儿别走。”

“好。”殷俊祺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他现在只能依靠叶澜了。

“听着,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都不行,我会给你拍一个律师,懂了吗?”

“好,我知道了妈妈。”

叶澜还是不放心,“俊祺?”

“嗯?”

“妈妈爱你,儿子,都会好起来的,知道吗?”

“妈妈,我刚刚在收音机里听到了俊哲的事,我很抱歉,真的,我要是早点知道的话……”殷俊祺在得知殷俊哲被绑架时,内心万分担忧,幸好他已经获救,不然他真的的会自责一辈子。

“别说了,别说了,俊祺。”叶澜立马制止他,然后看了看周围,放低声继续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俊哲现在挺好的,我们之后再说这件事,现在你就按我说的做,待在那儿别走,一会专员到了,别和任何人说话,一定等律师来,明白了吗?”

“好,知道了。”

听到殷俊祺答应着,叶澜也放心挂了电话。

叶澜现在还处于专方监视范围,做任何事情,她都要小心行事,站在不远处的专员已经看了她许久。

叶澜收起手机,挺了挺背,走向专员,“我要见王海川。”

“他在楼上。”专员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叶澜很惊讶,“他就在这里?”

“谢莉娅现在在这里。”

叶澜怔住了,王海川竟然知道殷俊哲被找到了,却没告诉她。而且他还为谢莉娅一直守在医院。

叶澜立刻在护士站询问了谢莉娅所在的病房。这刚问道,王海川就出现了。

叶澜忙上前对他说:“俊祺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他在181乡道十三公里的地方,他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还只是个孩子,让他们不要对他动粗。”

王海川听完立即拨打了电话,“殷俊祺在181乡道的十三公里处,把他带到专员队来。”然后看了看叶澜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给他戴手铐。”

听完王海川的话,叶澜紧张的神色才缓了缓,然后对他问道:“莉娅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恢复。”

叶澜点点头,逼近他两步,眼神瞬间带着厉色,“俊哲明明已经被救出来了,你当时却跟我说没有。”

“因为我得逼殷慕海坦白。”王海川皱着眉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

“你可以让我瞒着他的!”

“你是不可能那么做的。”王海川提高嗓音反驳她。

然后意识到自己音量太响,将叶澜拉到角落,语气缓和下来说:“要是当时我在专员队,就会把你们俩分开的,那样我就会告诉你实情,但我当时不在那儿,我不能冒险。”

“你根本就不明白,为孩子担惊受怕是什么感觉。”叶澜没有看他,面朝着窗外依旧很不爽。

“找到俊哲是我的第一要务,其次才是履行我的职责。”

“不,找到她的是我和殷慕海,你最多就算去接她。”叶澜转过身气愤地瞪着他。

王海川也被他逼急了,“我现在就能以窝藏罪将你拘留,是你把陈奎的尸体转移到了徐明家附近,我之所以不把这些告诉赵勇吉法官,是为了俊哲,我希望当她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是她的母亲。”

“我在办公室里跟你说的话,你现在并没法证明。”

王海川不禁冷笑,“你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在维护殷慕海?”

“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孩子,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不顾一切做的事情,但很明显你对此并没有任何概念。”叶澜的讥讽戳中了王海川的痛点。

他低下头一脸怒意,“你别又来讽刺我,我们现在讨论的人并不是我,你们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你得马上解决。”

“如果你认为,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那你真是对我太不了解了。”叶澜不屑地转身就要走。

“殷慕海在专员队上台陈述前,他给了你什么?”叶澜没走几步,王海川突然问道。生气归生气也不能忘了正事。

叶澜听完愣住了,转过身,挑了挑眉,昂着头走向他。

“拜托,叶澜,我这是在努力的帮你和俊祺,但是你们应该在谢莉娅之前坦白,你们所做的一切,你都可以辩白称是殷慕海威胁你做的,你是因为害怕谢莉娅和俊祺受伤,对于殷慕海不过是多加一项罪证,但对于俊祺来说可能会减轻罪行,但是你们必须现在就说出来。”

王海川说的都是为了叶澜和殷俊祺好,但叶澜是谁,一个聪明有主见的法官,她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信了他的话,“你去找莉娅谈过话了?”

王海川瞬间哑然失色,说不出话来,显然没了之前的底气。

叶澜瞪着眼摇摇头,“你说我们应该在她开口前坦白,但你先去找了她。”

“是的。”王海川不得不承认。

“我明白,你只是履行你的职责。”叶澜立马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不再与他多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海川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疲惫地扶额靠在墙角。

殷俊祺被带到专员队,关在殷慕海监禁室外面的的审讯室,按照叶澜嘱咐,闭口不说一个字。

当陈敏打开审讯室的门时,他一脸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陈敏动作利索,语速也加快了,“我们得抓紧了,谢莉娅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和你爸爸的辩护词必须保持一致。”

殷俊祺双手抽着口袋,警惕地看着她,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我要见我妈妈。”

陈敏不禁失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叶澜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喂,陈敏,见到俊祺了吗?”

手机已经公放,陈敏双手抱胸笑着说:“告诉你儿子是你叫我来的。”

“俊祺,是真的,听她安排。”

听到电话那头确实是叶澜本人,殷俊祺才放心,“好的,妈妈。”

“谢谢你,叶澜,我先挂了。”陈敏将手机收好,转头就对殷俊祺说:“你母亲说,谢莉娅可能会说让你们脱罪的证词,在她发声前,你什么都不要承认,如果谢莉娅指控你们,你父亲会最大限度帮你减刑,但尽管如此,你还是会坐三年牢。”

殷俊祺透过单反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殷慕海的一举一动,听完陈敏的话,他转过身,神情有些慌张。

陈敏接着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谢莉娅的人,你认为她会说什么?”

“我不知道。”

“俊祺……”

“我真的不知道!”

“俊祺!这很重要。”陈敏一声吼,让殷俊祺怔住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有一瞬间她似乎……似乎是崩溃了,她完全与外界隔绝了,当我放开她的时候……她就像,听不见我说话,完全不理我,她就那么往前走着,就像具……行尸走肉。”殷俊祺很痛苦的回忆,低着头,就像在自言自语,“是我们害了她。”

忽然他抬起头,眼窝深陷,一脸坚定,“她一定会指控我们。”

医院内

护士正在给谢莉娅穿衣服,谢莉娅现在就想一个木偶,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谢博舒拿着外套走向谢莉娅,温柔地说:“莉娅,把衣服穿上,我们就回家,好吗?”他笑着摸了摸谢莉娅的头。

“谢先生,您能过来一下吗?”这时,门外走进一位医生。

“好的。”谢博舒出门前又看了看谢莉娅,生怕她会忽然消失。

但是谢莉娅对身边的一切根本没有一丝反应,依旧低着头,垂着眼,任人摆布。

凌穆在专员队接到夏慧的电话,说是有重要发现,他便立即赶到了现场。

专方的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快,谢莉娅被发现才没多久,就找到了废弃的教堂。

夏慧看见凌穆立马迎上前去,汇报道:“这个教堂已经废弃三十年了,一组的手下在搜查时发现了这里,谢莉娅是在离这里大约四公里的地方被发现的。”

“好的。”凌穆点着头,便与夏慧一同走向教堂。

这里已经被全部封锁,各组人员都已展开相关工作,夏慧边走着边对凌穆说:“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但目前也只是她的,我们的人正在继续搜查。”

当凌穆走进教堂内时,对负责的组长嘱咐了一声:“不要改变任何东西的位置。”

说完夏慧带着他继续往里往走,“那里有一个洞,食物应该是从那里送进来的。”

“有剩余的食物吗?”

“有一包饼干和一些水果残渣。所有的门都是被锁上的,她应该是从这儿逃走的。”夏慧说着带着凌穆来到角落,“用铲子挖了个洞,这是她的脚印。”

“她不可能在四个小时之内凿出这么大的洞,也许殷俊祺把她带到这里时,这个洞已经被挖好了。”为了不破外现场,凌穆没有走近,他磨搓着下巴一筹莫展,抬头瞥过一眼墙上时,愣住了。

夏慧立马走上前去,“跟我来。”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

凌穆立马快步跟上前。夏慧将一件密封好的物证递给他,“雷格,这应该是他掉在这儿的。”

“叶政想杀了陈奎,因为他被陈奎敲诈,所以雇用了雷格,一个公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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