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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审讯

“让我给二位看一下,俊哲来学校的时候画的一幅画,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些大量的直线,这表明在家庭中理性化的关系。”

叶澜拿着手中的画,有房子、有树木,还有一家四口。

“另外,画中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也很有趣,请注意看,殷先生,他将自己放在了您的旁边,这就说明,您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张老师看着殷慕海,认真地说,

“他们有着一种很特别的关系。”叶澜抬起头笑着说道。

“您应该试着恢复,父亲和儿子事故发生之前的关系,这会对他很有帮助。”张老师给出了最后建议。

殷慕海看着画,陷入了沉思。

问题的突破口是殷慕海,他没想到自己对殷俊哲的影响会如此之大,确实要多花点时间放在孩子身上了,殷慕海这样想着。

专员队

刘景鹏配合专员已经调查结束,今天被释放出来了。

专员队门口人满为患,一个个记者挤到大门口想要采访刘景鹏。

“不要笑,也不要说话,交给我。”程诺嘱咐着刘景鹏,一同与他朝着大门口走去。

“请问!请问一下!”记者们蜂拥而上,话筒、镁光灯聚焦在刘景鹏身上,他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光线,连忙低下头用手遮住额头。

“我的当事人这两天过得很不好,他需要休息,谢谢!”程诺护着刘景鹏艰难地穿梭在人群中。

“请问刘景鹏与被害者道歉了吗?”

“我们已经向殷慕海一家道歉了,景鹏也认识到自己给他人造成的伤害,并且他已经痛改前非了。”

“您之前爱着她吗?”

刘景鹏不敢抬头,但是这个问题他有些气愤,瞪着提问的记者。

“感谢您的关心,今天……今天下午我们会发表相关声明。”程诺阻挡着疯狂地记者,说话有些吃力。

这时快要走到马路边了,可以看见谢博舒夫妇已经在车前等候。

刘景鹏拨开人群,朝着家人飞奔去。

“请等一下!请等等!”

刘景鹏跑到叶清跟前与其紧紧地抱在一起。

“拜托各位,请他们家人一点时间,给他们家人一点时间……”

叶清松开刘景鹏,谢博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上车。

“各位,下午我们会发表声明的,谢谢!不要纠缠他们一家人了,拜托!”就算程诺喊破喉咙,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这群疯狂的人。

谢博舒驾着车,慢慢使出人群,将记者远远地甩在后头,刘景鹏这才松了口气。

法院

杨超杰思前想后,也不清楚林雨为什么会忽然怀疑他,她提到菜园子的事,只有陈敏告诉过他,那就是陈敏挑拨的。

他决定去找找陈敏问个清楚。

“您四分钟后有个审讯。”工作人员提醒着杨超杰。

“是的,我知道,我就离开一会儿。”

杨超杰走向隔壁办公室,陈敏刚好从室内走了出来,“我现在没空。”她没有停下脚步,赶着去赵雅歆的审讯。

“他们刚把我从我的事务所赶出来,你很清楚你要是告诉林雨,她会有什么反应。”杨超杰带着质问的口气,怒火在胸中蔓延。

“阿杰,现在的问题不是林雨。”

“那个语音信息说明不了什么。”杨超杰气急败坏了。

“我没有别的选择。”陈敏没有想要与其纠缠。

“停!停!”他急地拉住陈敏,“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敏?”

“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是这个案子的检察官,我必须要考虑到这点。”陈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甩头就要走。

杨超杰无法接受,明明他是受害人,连给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他连忙拉住陈敏,“陈敏,你把我害惨了。”

“我这是在保护你,我本该把这件事通报给法官,但我只找了林雨,就是为了给你留个余地。”陈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不可能去见法官因为你没有证据。”杨超杰底气十足。

“如果是你做的,现在就收手吧,否则我不会再帮你了。”陈敏警告道,没有给杨超杰反驳地余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敏!”杨超杰一声喊叫,但却没有再追上前去。审讯室门口站着林雨和徐明,他们即将进行审讯。

林雨望着杨超杰,最终也没有说一个字,便走进了审讯室。

法官、检察官、谢莉娅代理律师、殷慕海代理律师、审讯人都到齐了。

“我们当时不是去度假,我们去的是 南岛,去冲浪,计划开始前,我们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策划,我们想要开一个学校。”赵雅歆坐在审讯席位,没有很紧张。

“冲浪学校吗?”林雨先问道。

开放式地审讯可以让每个有疑问的人提出问题。

“嗯,冲浪和风筝。”赵雅歆点点头。

陈敏笑着接过话:“谢莉娅,宪法权力理论98分,刑法学94分,法律系荣誉生获得者,看起来这计划不是去海滩啊。”

“莉娅那时厌烦这一切。”赵雅歆无奈地解释道。

“嗯,殷慕海的活动呢?她可是自愿领导的。”陈敏显然接受不了这种说辞。

“没错,她是在接受这个职位之后买的票。”这样的说辞确实很难说服在坐的人,她接着说道:“一直都有两个莉娅,一个是理智的,被写好了前路,另一个是很冲动的,她更……更人性化,也更富有梦想,一个想要吞噬世界,而另一个却想要感受它,第二个她讨厌第一个她,于是我们买了票,要把她厌烦的人格留在身后。”

赵雅歆的说辞很梦幻,谢莉娅这是有人格分裂?

“你的意思是,谢莉娅想要就此消失?”徐明听的云里雾里,他不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是消失,莉娅想跟我一起建一个冲浪学校。”赵雅歆对徐明的理解有些激动。

“但她什么也没跟家里人说?”

“可能还没找到时机吧。”

“昨天你出走的时候还认为谢莉娅依旧在……”徐明说不上来,重新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文案,“南岛等你?”

赵雅歆犹豫了几秒,神情忧伤,“是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赵勇吉坐在法官席位,细细斟酌着赵雅歆说的每句话,然后暗暗评判着各位提问的质量。

“建一个冲浪学校是个很有野心的项目,你们有钱支持吗?”陈敏讲到了重点,,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赵雅歆。

她开始觉得不妙,“莉娅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我们有谢莉娅的所有账户和信用卡的记录,只有很少的五千多元,你们当时想怎么弄到钱呢?”

赵雅歆耸耸肩,“我不知道。”

“那你还想去太国建一个冲浪学校却不知道怎么弄到钱?”

赵雅歆点点头,依旧没有说实话。

“你学了七年法律,你应该知道隐瞒信息在法律上是有罪的。”见赵雅歆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这种不配合地行为让本来说话没好气的陈敏更加加重了语气。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林雨望着赵雅歆,意识到越强硬的问答越是无法说服她。

林雨试着从心出发,“雅歆,任何细节不管是多么离奇都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莉娅。”

林雨露出真诚的眼神,满怀期望地看着她,“你们当时有这笔钱吗?”

赵雅歆没有了之前的不屑,她垂着眼帘,有些犹豫。

“雅歆……你们有钱吗?”林雨又重复了一遍。

“有。”赵雅歆抬起头,一脸忧伤。?

“有多少钱?”

“二十万元。”她说话的方式变得低沉。

“莉娅从哪弄到这么一大笔钱?”林雨惊讶的同时,还有些紧张,离真相就差一步之遥。

“叶政,刘景鹏的外公。”

赵雅歆说完,陈敏露出了胜利地笑容,达到了目的。

徐明惊讶地取下眼镜,开始有些烦躁,真是祸不单行。他心想,殷慕海去见了叶政,肯定知道这件事,他竟又相瞒。

叶澜与殷慕海在学校分离,一个着手准备调查手枪来源,一个则去了公司。

调查手枪就得先从子弹型号着手调查,叶澜来到菜园子,从水井中拉出包装好的手枪。

她并没有从弹膛中取出子弹,她握着枪,站在原地定神,许久,叶澜拿着手枪,有些重,做足了思想准备,毕竟不是玩具枪。她表情依旧冷漠,对着旁边准备好的的饲料袋扣动了扳机,“啪!”一声巨响,树枝的鸟儿吓得到处飞窜,周边人烟稀少,空旷的天地间响彻天际。

叶澜垂下手,看着被枪决的饲料袋,眼底闪着冷光。

她蹲下身,从饲料袋中取出弹头……

殷慕海回到公司,经过秘书办公桌前,桌上的一叠文件中正露着一张摇摇欲坠地纸。

殷慕海从中抽取出来,看着手中的画,跟殷俊哲画的相似,大概小学生的作品吧。

“我女儿西西,在一个夏天画的。”这时姚娜走到她的办公位上,忙活着手头的活,笑着对殷慕海说,礼貌又不失敬畏。

“很好看,她多大了?”这张画让他想到了殷俊哲,不免多问了几句。

“刚满四岁,那时她骑车子摔坏了胳膊,我就不该把她车子的附轮卸下来。”姚娜说起自己的女儿,一脸幸福感,不知不觉便滔滔不绝起来。

殷慕海默然地听着,当他抬起头时,看着墙上的东西问道:“那墙上贴的是什么?”

姚娜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墙边说:“是西西出生时,事务所的人写的祝福语。”

殷慕海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我能看看我写的什么吗?”

姚娜先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起殷慕海失忆了,“您什么都没写过。”

“为什么?”

姚娜觉得眼前的殷慕海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关心起以前从来不屑的事。

“我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殷慕海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解释道。

“可能您当时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实际上确实有点,但是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殷慕海失笑,露出从未有的爽朗笑容,“我现在可以写吗?”

“现在?”姚娜有些惊讶。

“对,我想要事情变得更好。”殷慕海微笑着,说服了姚娜。

“当然可以。”姚娜从墙上取下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殷慕海。

“谢谢。”殷慕海接过纸张转身走进了自己办公室,然后查看了四下无人便关上了门。

竟有这么个机会得到了公司人的字迹。殷慕海将先前罗东升替他从保险箱内取出的资料倒在桌面上。全是徐明的资料,但是他在失忆前是如何得到这份资料的,他此次要调查的就是谁负责帮他调查到徐敏资料的。

殷慕海从中取出一张光碟,上面有记号笔写的几个字备注,是徐明的名字。殷慕海拿着光盘,翻开公司员工给姚娜女儿写的祝福语册子,一个个对照字迹。

留言的人不少,殷慕海翻了好几页也没找到相似的字迹。在翻到最后一张时,注意到了一段文字的笔锋,与光碟上徐明两字的笔锋很相似。

殷慕海看着落款处写着Rose。殷慕海陷入沉思,目光变得悠远悠长。

许久他起身走出办公室,看着硕大的办公厅内,忙碌的员工们来来回回,他在寻找着Rose的身影。

不远处,拐角的办公桌前,脚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穿着黑色修身连衣裙,一头长卷发披散在后背的Rose正俯下身,与一位男同事交流着,手指在桌面的文件上来回滑动,男同事点着头全神贯注地听着。

殷慕海望着远处,眼底变得深沉……

大学除了一天中需要上的几节课,其余都是自由时间。殷俊祺快到中午了才回到学校,刚走进校园,就有来往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不离。

人们在议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殷俊祺除了郁闷了,也没那么生气了,与其大声呵斥、辩解,还不如释怀,没有人愿意听你的解释,到头来只会认为你在自欺欺人,让事实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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