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夏然快要断气,已经无力挣扎的时候,房门“轰”的一声倒地,门从外面被撞开。一柄剑飞射进来割伤抓着我们的怪手,将我们与“男人脸”格挡开来,我们重重落回地上一阵猛咳。
纪成毅进来看了我一眼,随即握住龙鳞剑迎着“男人脸”开打,纪成霖过来扶起我和夏然,搀扶我们走进结界里边观战边说:“这邪祟真够狡猾的,留下一个替身与我们纠缠,本体一早就躲进了金枫身上。”
纪成毅持剑挑开“男人脸”护在身前的两只手,一剑刺向他胸口,“男人脸”另外两只手双手合十将剑抵住,然后用剩下两只手攻向纪成毅,纪成毅抽剑转身,一记回旋踢挡回抓向他的双手,手里的剑顺势一劈,这时“男人脸”又变成了“女人脸”,纪成毅一剑斩下“女人脸”一只手,我在心里刚要夸纪成毅厉害,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女人脸”掉在地上的那只断手消失不见,“女人脸”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又重新长出一只手……。纪成毅也有些傻眼,这要是怎么受伤都能复原,那简直就是不死之身啊,这还怎么弄?
“原来是个雌雄同体的淫邪妖物。”纪成霖说到。
“这到底是什么?”纪成毅看着笑容阴邪的“女人脸”问道。
“是男女交合阴阳双修的魔物,阴阳相生相克,雨菲,你得去助成毅一臂之力,你攻女,他攻男,以阴制阴,以阳克阳。”
听了纪成霖的话,我强撑着一身伤摇摇晃晃走出结界,提起玉剑与纪成毅并排站着。
“啊哈哈哈哈,一个纯阴,一个纯阳,真是老天给我准备的两个极品,只要吸干你们,谁还能奈我何?”这魔物一脸贪婪,用一男一女双重音色猖狂的说道。
这家伙是要拿我们当补品啊,我刚才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现在还心有余悸,总感觉自己是送到嘴边的菜,心里有些后怕的看向纪成霖。
“少做梦了,回影照壁能将你困在这,可见你没有多少本事,今天我们就出个手料理了你,世间也能少个祸害,上!”纪成霖说完一声令下,纪成毅一马当先提剑横扫过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我和纪成毅左右开弓,纪成毅应对起来游刃有余,橫挑龙鳞剑抵挡住带着疾风拍打过来的两只手,剑锋一转,在将剑抽回时顺势割裂抓剑的两只手掌,接着左右各挥出一剑击退两边夹击过来的另外两手,凌空飞踢对着那魔物的腰腹就是一脚,刚落地又一个转身一招横扫千军直劈胸口,剑气在湿婆胸膛划出一条皮肉翻飞的伤口。
与纪成毅相比我应对的很是吃力,那些配合默契的手让我眼花缭乱,挡开一手另一手接踵而至,拿着剑左闪右躲应对不及,那湿婆身形本就比我高大很多,双手握拳从我头顶向下奋力一击,我来不及退让只能横剑抵挡,被这千斤压顶的力量砸的跪坐在地上,握剑的虎口被震开一道裂口。
纪成毅用剑扫开压制我的双拳,扶起我向后退了几步。我被刚才的一击砸的头晕眼花,身体像散架一样体力不支的大口喘气,整只手臂颤抖的快要握不住剑,纪成毅扶住我的肩,剑指湿婆警惕的将我护在身侧。就在我喘息之间,刚才的一幕又发生了,湿婆被割裂的手掌瞬间恢复,胸膛的伤口也被吸入体内然后胸口平整如初,无论是我还是纪成毅,我们法器上的灵力不仅对它没有杀伤力,还都被它吃下去补身体了,这下可傻眼了,开了外挂的东西怎么打得过?
“语菲,布阵。”纪成霖站在结界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拂尘,像个观战的军师指挥着我们的行动。
听到纪成霖的话我拿出赤金封道笔盘坐在地上,以血为墨画出一串符文,捏着指诀喊声“启”,符文化作阵阵金光笼罩住湿婆,伏魔阵中湿婆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交替出现,刺耳诡异。
“啊~~~~~”阴冷尖锐的女人声音大声惨叫。
“我要杀了你。”狠厉暴怒的男人声音响起。
“住手~~~”是女人的哀嚎。
“你们都得死。”是男人的咆哮。
在这一男一女两种声音的交替变换中,湿婆身上的男人女人相竟生生分离,刚才与我们打斗的男人脸身后渐渐显化出痛苦不堪的女人脸,女人的半个身形在金光中一点点消散,濒临毁灭。急怒之下的男人脸张开黑洞洞的大嘴,露出两颗长而尖的獠牙笔直的朝我冲过来就是一口,看样子要把我咬碎嚼烂。
我吓得抱头捂脸,一滴,两滴,三滴。不断有液体落到我脸上,还带着一丝余温,是湿婆的口水吗?为什么不疼呢?我抬头看见纪成毅近在咫尺的脸,他眉头紧锁俯身抱住我将我护在怀里,湿婆咬在他的肩头,两个深深的洞血流如注,我脑子里空白一片,看着鲜血顺着他的肩滴向我的脸,又顺着我的脸颊流到衣襟,将我俩胸前的衣服染的通红一片,他的血落在我眼前,也落在我心上,他是真的用生命在保护我!
纪成毅咬牙将手里的剑捅向身后,把湿婆的肚子刺了个对穿,被剑刺中的湿婆松了口,呜咽着向后倒退几步,没有女人脸吸收阳力,男人脸受的伤没法复原,纪成毅转过身乘胜追击,用手指蘸取身上的血掐出几个复杂的指诀,随着他嘴里喊出一个“杀”字,一道降魔印带着高亢的龙吟扑向湿婆,湿婆被烈焰包围,“嘭”的一阵火光炸裂之后,变成点点火星,破散成灰。
纪成毅双手无力的垂下,双眼一闭向后瘫倒在我怀里,我伸手将他接住,看着他双眼紧闭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我满是担心。
纪成霖他们走出结界围拢过来,经历了一场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众人的衣衫都已经湿透。
“你们伤得怎么样?”金仕城看着我问。
“我还撑得住,他流了好多血。”我看着纪成毅的脸焦急的说。
“夏然,快送医院。”金仕城将纪成毅扶起,夏然正要将纪成毅背起的时候。
“等等。”纪成霖拦下大家,扶住纪成毅的肩头看了看,我才发现此时纪成毅流出的血变成了漆黑的颜色,肩头的伤口也成了一片酱紫色的腐肉,还散发着恶臭。
我着实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问:“他这是怎么了?”
“湿婆有毒,他中毒了,快,送他回当铺。”纪成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不去医院去那干什么?”
“百年玉胎能解百毒。”
众人七手八脚将纪成毅扶上车,“你们先去,我们带着医生随后就到。”金仕城关上车门挥手说道。
夏然开车载着我们一路狂奔,我在车上看着纪成毅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乌青,嘴唇也开始发紫我的心如坠千斤,为自己无能拖累了他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