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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哑娘

伴随着婴儿的啼哭,我眼前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这女人脸色苍白满头汗水正扭头微笑的看着我,旁边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响起:“你个破落货,本指望你给老子传宗接代的,谁想你生下个赔钱货,要你有什么用,早知道就应该把你给卖了。”女人眼里满是泪水,男人骂骂咧咧的出门,女人一脸慈爱的把“我”搂在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长成了一个粉嘟嘟的奶娃娃,女人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洗衣服,时不时看看坐在她面前在地上抓石子玩的“我”,露出疼爱的笑容,这时屋里走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拿着酒瓶一步三晃的走到她身后,喝了口酒看着“我”说:“模样生的还不错,养大点就卖给有钱人家做小老婆,多收些彩礼也算是有些用处。”女人听到了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却不敢反驳。

“我”在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被发现是个哑巴让男人大为恼火,找了人牙王婆子把“我”给卖了,女人拿着洗好的衣服回家,男人跟他说将“我”卖去给有钱人家当丫鬟了,从此能让“我”有饱饭吃,女人把手上的木盆一扔,疯了似的跑出去在半道上追上王婆子,抱着“我”就不撒手,王婆子拖拽不开就又闹回了男人家里,男人气急败坏的用柴棍抽打女人,女人被打翻在地仍将“我”死死护在怀里,她鼓起勇气转头狠狠的瞪着男人说:“我们娘俩就是一起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把女儿卖了。”说着捡起了劈柴的柴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对王婆子说道:“若我不死,我必去官府告你,我若死了,化为厉鬼也必让你不得安生。”女人从不敢违逆男人的意思,见女人这般模样男人心中愤恨,但见此次女人发了狠,怕她真死了家里没人劳作给他换酒钱便妥协了,那王婆子也怕惹上麻烦就将此事作罢。

女人抱着“我”哭的声泪涕下,“我可怜的孩子,你那没人性的爹竟将你卖给人牙王婆子,那王婆子哪里认识什么大户人家,她卖出的孩子不是给人做童养媳自小被虐待,就是卖去青楼任人糟践,娘没想到你爹竟这般狠心,以后娘便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小小的“我”虽不明白,看女人哭的伤心,也会伸出小手替她擦去眼泪。

自此以后女人去到哪里都将“我”带在身边,她以为人浣洗衣物过活,收入微薄,这天去镇上的人家里收脏衣服,在街上时她拿出私藏了很久的两文钱买了一根彩色头绳给“我”扎在头上,“我”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跟在她身后,去到一处私塾门外收脏衣服的时候,私塾里的先生把衣服递给她,轻捻胡须看着她身后稚嫩的“我”说:“真是清秀可人”,随手递给“我”两颗甜枣,摸了摸“我”的头转身进去了,女人高兴的对“我”说:“丫头,以后你就叫秀儿吧。”我欢天喜地的点头,五岁的“我”,终于有名字了。

女人常年劳作身体越来越不好,这年刚入冬就开始咳嗽,没钱买药并且还要托着病体在寒冬腊月里将手浸泡在河水里洗衣服,身体很快扛不住倒下了,没能撑到过年便去了,她临走的那晚“我”就守在她床边,她哭着拉着“我”的手说:“秀儿,我可怜的孩子,娘本想护你到成年再给你找个厚道人家,就算日子过的清贫些,至少能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可现在看来,娘恐怕是做不到了。”

女人一阵猛咳,“我”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女人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在“我”面前颤抖着手一点点打开,那方巾里是两个给婴儿佩戴的小小的银手镯,女人看着“我”说:“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娘用仅剩的一点嫁妆托人打的,很想给你戴上,又怕被你爹看见拿去卖了换酒喝,就一直偷偷藏着,日子再难娘也舍不得卖掉,娘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这个你拿着,以后有个念想。”女人说的艰难,说一句话要喘上好半天,她将东西交到“我”手里,慢慢的没有了气息。“我”守着女人哭了一夜,男人不在家里,到第二天男人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冷透了。连口棺材都没有,男人用芦苇垫子将女人一裹便草草埋了。

没了女人,家里的活全都落在了“我”身上,不到六岁的“我”要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每次都是男人吃完后才敢捡他吃剩的填填肚子,纵然这样还是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没了女人,男人失去了生活来源,家里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就在女人走了还不到半个月的时候他就又把“我”卖了,直接卖到了妓院。

老鸨让我在妓院里做粗使丫头,白天干活夜里就睡在柴房里,每天服侍楼里的小姐们让年幼的我早早就明白了什么是男欢女爱,看着那些每天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我”渐渐也麻木了,有人笑,有人哭,有人俯首帖耳,有人誓死不从,有人风光出门,有人暗自凋零,旧人去,新人来。“我”在这表面金丝软帐、莺歌燕舞背地里却是道不尽的肮脏龌龊的妓院里一呆就是八年,看尽了世态炎凉,尝遍了人间冷暖,我知道终究逃不过被人玩弄的命运,心里也不敢有所希冀,认命而已。

“我”刚满十四老鸨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取名绿璃,要“我”挂牌接客,在“我”接客的第一日,一位姓安的员外买下了“我”的初夜,他文雅俊朗,待人温和,自那夜之后就连着包了“我”一个月,他说是真心喜欢“我”,不愿意让别的男人染指“我”半分,在这样的耳鬓厮磨下“我”很快怀孕了,他得知高兴的花了大价钱为“我”赎身,说要纳“我”为妾,那些小姐妹们都说“我”撞了大运遇到了良人,在一个夜晚“我”被他用一顶小轿从后门接进了府里,没有喜乐也没有宾客,连一件粉色的嫁衣都没有,可是“我”很知足,“我”不敢奢求什么,只盼着能陪着他和孩子终此一生。

第二日一早“我”就见到了他的正妻李氏,“我”才发现他除了这个正妻外竟一个妾室都没有,李氏看着“我”面色阴沉眼神狠辣,“我”被吓的胆战心惊的,好在李氏并没有为难“我”,还派了个名叫元宝的丫鬟贴身伺候我,照顾我的一日三餐,自进门后他很少来看“我”,只是经常叫元宝去询问“我”的身体如何,他如此关心,“我”想他的心里是有“我”和孩子的,既然他事忙,“我”便不能给他添麻烦,安守本分的呆在屋里养胎,直到分娩。

屋里的丫头婆子忙作一团,“我”受尽煎熬终在夜里拼尽全力生下一个男婴,“我”虚弱的拉着孩子软绵绵的小手正满心欢喜,他和李氏来了,李氏不由分说将孩子抢走还下令要将“我”赶出府去,我忍着满心痛苦泪如雨下的看着他,他却只是告诉李氏,在妓院里有他为“我”赎身的文书,若“我”死在外面会有损他的声誉,“我”脑子里惊雷炸裂一片真心轰然倒塌,“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李氏在他的劝说下下令将“我”关进柴房,无论“我”如何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氏将孩子抱走的身影,“我”被扔进柴房以泪洗面。

那段日子只有元宝会在半夜无人的时候给“我”送来一些吃食,就这样“我”活了下来,元宝看“我”可怜告诉了“我”真相,通过元宝“我”终于知道安员外除了一张好皮囊真是一无是处,他这些富贵安逸的生活全是依仗着李氏的娘家得到的,李氏祖上是做官的,后人虽然没有了先祖的出息,靠着祖上的荫庇还是在当地颇有影响力,安员外靠着一副好样貌攀上了李氏,因不敢得罪李氏从不敢纳妾,可是李氏无法生育,所以在青楼中挑中“我”接回府里,知道真相的“我”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只因万分割舍不下“我”那襁褓里的孩子,“我”只能强忍悲愤的活下去。

一日,他来到柴房,给了“我”三吊钱要“我”离开,“我”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他,直到头磕出血他才允许“我”留下做个厨房的烧火丫头,临走时他厉声对“我”说道:“虽然让你留下,你不可靠近安儿半步,他是安府的大少爷,是要继承我安氏家业的,只能是夫人所生,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你这种青楼出身的哑巴娘,那会让他遭人耻笑影响他前程的,你可明白?”“我”含着眼泪点点头,他站起身又说道:“日后你若是不听劝,靠近安儿被夫人发现乱棍打死,我可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说完拂袖而去,“我”跪在原地心如刀割。

“我”一边干着粗重的活一边找着空隙去远远的看着安儿,“我”只敢离得远远的观望,躲在墙后看着他住的院子,看到他蹒跚学步“我”欣喜万分,看到他摔跤跌倒“我”心疼不已,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跑出去伸手扶他,看见他哭“我”就好想去把他抱起轻轻抚慰,可是这些想法都被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知道离他远远的才能让他好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他们好好待他就好,“我”只要能远远的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毕竟“我”这个娘于他只是拖累罢了。

夜深人静,“我”躺在柴房的干草上辗转难眠,眼前浮起安儿粉嫩的小脸,就算是能常常看到他“我”也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他,“我”掏出娘留给“我”的小银手镯细细摸索,想着要是能将它戴在安儿的小手上该多好,突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响起,“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镯藏起来,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入柴房内,借着月光我看清这个人的脸,是在门房当差的下人胡四,他一脸奸笑的来到“我”面前,“我”吓的爬起来想跑却被他一把抱住,他将“我”按倒在地,“我”惊恐的看见他眼里充满淫念的光,我害怕的又抓又咬拼命反抗,但微弱的力气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想要呼救却可怜自己是个哑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骑在“我”身上一边撕扯“我”的衣服一边说:“你别妄想会有人来救你,我观察你一年了,老爷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弃之如敝履,夫人更是恨不得赶你出府,你要是惊动了人这等丑事也足够将你浸猪笼沉塘的,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纵是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我”爬着将草推上的衣物捡起遮住自己裸露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眼角尽是绝望屈辱的泪水。

“我”偷偷在柴房藏起一把砍刀,如“我”所料晚上胡四又来了,“我”趁他不备拿出砍刀与他搏命,他被“我”砍伤一条胳膊,见“我”急了眼是真想要他的命,他落荒而逃不敢再来找“我”,“我”又回到了一边干活一边远远看安儿的日子,毕竟这是“我”活着唯一的牵挂了。

两个多月后,“我”在灶台旁忍不住的恶心,酸水吐了一地,“我”心内大惊,生过安儿的“我”当然知道这是怀孕的反应,一旁的赵妈妈神色骇然的跑出门,“我”呆坐原地心内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多会儿夫人身边的使唤婆子领着家丁走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我”绑住拉去夫人的院内,进到院子“我”被婆子一脚踢翻,家丁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跪着,老爷和夫人就坐在上方鄙夷的看着“我”,胡四也被押着过来,见到高坐着的那两人扑通一下跪地哭求道:“老爷夫人饶命啊,我是被这贱人勾引的,怪我太过心实抵不住她百般诱惑才着了她的道啊,还请老爷夫人责罚,小的一定改过自新,以后给老爷夫人当牛做马报答大恩啊。”

“我”惊呆的看着这一幕,真是实打实的吃哑巴亏,百口莫辩啊,李氏听完胡四的话脸上充满轻贱的哼了一声说道:“青楼里出来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浪蹄子做出这等下作事,肚子里还揣上了孽种,你说怎么办吧?”安员外神情冷峻的说:“我本想给她个烧火的差事让她在府内终老,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廉耻做出有辱安家门楣的事,夫人处置便是。”说完拔腿就朝外走,“我”哭着挣扎摇头,他却再未看过我一眼,事情不是胡四说的那样,“我”哭着不住的哀求却无人理会,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李氏抬手一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她眼神毒辣的看着我说:“将她关进柴房好好看着,本夫人要物尽其用,晚上再收拾她。”李氏一声令下“我”被绑住手脚关进柴房。

“我”在柴房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领着一些人走进来,看到她“我”吓的清醒过来,不知道她要如何处置“我”,但想来下场都不会好受吧,“我”看见她身后走出来一个牛鼻子老道,看着“我”的肚子满意的捏着山羊胡须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不足三月正适合在子时取来做引。”说完将一个钱袋递给李氏说:“这是说好的十两纹银,还请夫人借地方一用。”李氏掂量了下钱袋交给身边的婆子笑着说:“道长请便。”用邪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那牛鼻子老道拱手说:“多谢夫人。”然后转过身笑容满面的看着“我”,“我”被他阴恻恻的笑容看的手脚冰冷。

他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我”身上,“我”顿时被定住动弹不了,连眼睛都不能眨,只见他掀开“我”的衣服伸手在“我”肚皮上画了一个符咒,腹内立刻翻江倒海剧痛不止,“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掏出一把匕首伸向“我”的肚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求求你了,快住手!

“我”满脸泪水的在心里祈求,然而于事无补,一阵剜心的疼痛,“我”感到肚子被生生划出一道口子,老道将手伸进“我”腹内一通搅动,折磨的“我”差点昏死过去,他一收手,手上拿着“我”那还未成型的孩子和胎盘,这个孩子虽然并非“我”所愿,可看到他被这样残忍对待“我”仍是心痛不已,心里的悲伤和愤怒化作泪水滴滴滚落,除了哭“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老道将孩子和胎盘装进一个他带来的青瓷瓶里扬长而去,“我”被家丁扛着扔进了假山后荒废的枯井里,“我”从井口坠落,看着井口那轮圆月越来越远最后变为黑暗里的一个小点,“砰”的一声落地,砸的扬起了很多尘土,“咔嚓”一声骨头断裂,“我”落地摔断了脖子。

“我”在井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但“我”能清晰的听到安儿的声音,听着他咿呀学语,听到他学会喊娘,听着他一字一顿的跟着先生念三字经……,能听到安儿说话,就这样呆在井里也挺好的。

一个夜晚,原本安静的安府人声吵杂,厮杀声震天,从井口能看到满天的火光,“我”凝住心神听了会,竟是府里进了山贼正在烧杀抢掠,“我”猛然听到安儿的哭喊,他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喊着娘,“我”心里一急身体一跃便飞出井外,府内已经死了不少丫鬟家丁,“我”循着声音一路找到安儿的房间,他的样子吓坏了,正趴在桌下大哭,“我”心疼的奔向他,一个正在搜刮财物的山贼看见安儿,抬手就要一刀劈在他小小的身躯上,“我”怒从心起飞过去一把掐住山贼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手上一使力徒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其他山贼听到动静都向“我”围拢过来,“我”将安儿护在身后迎着面前的山贼就扑了过去,正面的两人被“我”掐住脖子手臂一挥就甩飞出去,接着冲上来的人被“我”生生扯下一条胳膊,躲在“我”身后准备偷袭的山贼被“我”一只手直接贯穿了胸膛,抽回手看着手上的鲜血“我”感到身上的血液瞬间被点燃沸腾起来,那鲜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抗拒不了这诱惑忍不住将手伸到嘴边舔了一下,血液进到嘴里“我”精神振奋品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我”贪恋这滋味,渴望更多这样的美好,嗜血的渴望在身体里滋生,强烈的杀念让“我”双眼通红身体充满力量,“我”飞向山贼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杀戮,“我”抓住山贼挥刀砍向“我”的手臂,稍稍使力就将他整条胳膊扯了下来,旁边的山贼看到鬼哭狼嚎的叫着:“鬼啊”开始四散逃命,“我”却一个都不想放过,飞身拦住他们的去路开始猎杀山贼,扯断手脚,开膛破肚,扭断脖子,掏出心脏,各种血腥的手段让“我”很是兴奋,不一会儿所有山贼就被“我”屠杀殆尽。

“我”浑然忘我的舔舐手上的鲜血,这滋味让“我”很满足,“啊……鬼啊”一声尖叫打扰了“我”的兴致,“我”看向那发出尖叫的人,是一个惊恐万分吓的跌坐在地的丫头,“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院里燃起火把来了很多人,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我”慢慢走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头,那丫头睁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看着“我”说:“别……别杀我,我可没有害过你啊,我……我是元宝啊,我一直都用心照顾你的,还有……还有小少爷,我也是尽心尽力伺候小少爷的,求求你,放过我吧。”看着因害怕而面色苍白的那张脸,“我”看清了真的是元宝,“我”想起她是在绝境中唯一对“我”伸出过援手的人,所以“我”并不想伤害她。

“我”看到她动不了的身下竟湿了半条裤子,她怎么会对“我”惧怕至此?周围的人看着“我”的眼神里都是恐惧,他们何时变得这么怕“我”了?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受尽欺辱毫无自保之力吗?对了,刚才他们叫“我”什么?

鬼?鬼!

“我”看着自己飘在半空的身体,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上长着又尖又长硬如鹰钩的指甲,想着刚才“我”竟能徒手撕裂人的身体,还有舔血的模样,“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早就已经死了,想起“我”被破腹取子,被扔进那么高的枯井里,怎么可能还活得了……。

回想起生前种种经历,“我”心里百感交集,伤心、痛苦、愤怒、屈辱、不甘真是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可怜我受尽屈辱被折磨而死心头的愤恨不可抑制,仰头对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这声鬼叫吓的人们尖叫不已,几个胆小的丫头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我”要报仇,那些害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我”通红的双眼在人群里搜寻着,很快“我”就找到了躲在院门口哆嗦着观望的胡四,他发现“我”看到他了,转身就想跑,“我”一抬手他就飞起重重的摔在“我”面前半天爬不起来,他双腿打颤一个劲的对着“我”磕头,边磕头边说:“求求您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说完抬起头看着“我”,发现“我”并没有出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胡四机灵的知道“我”是在等他说出该说的话,他接着说道:“是我混蛋,我趁夜晚无人摸进柴房奸污了你,还诬陷你勾引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给你多多供奉香火,求你饶了我吧。”说完他想起什么又讨好的接着说道:“我也没想到那夫人会这么狠毒将你弄死,毕竟你已经怀有我的骨肉我舍不得,所以我联络山贼做了内应,开门将山贼引入府内就是想给你报仇啊。”

“原来是你,当真是家贼难防啊,你个胆大的畜生我定不会轻饶了你……”安员外带着李氏和几个贴身的下人正走进院内,听到胡四的话安员外愤怒的说道,他刚说完就看到了“我”,顿时吓的瘫倒在地,李氏尖叫一声抱头躲在那几个婆子身后,那几个下人也是体若筛糠,双腿打颤迈不动步,“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回面前的胡四,胡四自以为聪明的说出引山贼给我报仇的话以为能让我饶过他,我心里明白他不过是勾结山贼谋夺钱财的小人而已,一想到安儿差点死在山贼手里“我”就怒火中烧。

“我”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右手一使力直接揪下他整个脑袋抓在手里,然后左手一松,他的身体喷着血软软的倒下去,所有人惊叫出声,“我”却一点也不觉得血腥可怖,大仇得报让“我”畅快不已,“我”的仇人不止这一个,安员外和李氏都想跑,奈何手脚发软不听使唤,“我”将胡四的人头一扔,那脑袋咕噜咕噜的滚到他们面前,安员外顿时吓得尿了裤子,李氏抱头发抖躲在他身后不敢睁眼,“我”慢慢的朝他们走去,安员外惊恐的看着“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应该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对“我”做的事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抬起手正要抓向那对狠毒的男女,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爹,娘”,这声呼喊像是一击闷雷炸在“我”的心上,“我”扭头看见安儿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走过“我”身边扑进安员外怀里,抬头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蹲下身静静的看着他,“我”好想摸摸他的脸,抬起手看到“我”的手上满是鲜血,“我”不想自己这双满是血污的手弄脏了他的小脸只能无力的放下,“我”多想亲一亲他抱一抱他,可“我”看到映在他眼眸里的“我”双眼通红面色惨白,嘴角还沾着舔舐过的血,若不是安儿还小懵懂无知怕是要被“我”这恶魔的样子吓坏了吧,心里的痛一点点蔓延,“我”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人儿无声落泪。

安员外夫妻看到这一幕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安员外将安儿抱在身前挡在“我”面前说:“求你饶我们一命,我保证会好好养育安儿悉心栽培,让他继承家业,再帮他谋个好前程,求求你,别让孩子小小年纪没了亲人在身边照顾,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一定不会亏待他的。”李氏也紧紧抓着安儿的手说:“我也一定会将安儿视如己出,悉心照料,不会让他吃苦的,求你放过我,我知错了,我会用心抚育安儿来赎罪。”

“我”冷冷看着这对泯灭人性的夫妻,男人将安儿挡在身前的怂样让“我”不耻,女人狠毒的模样“我”还记忆犹新,可是为了安儿有多少恨“我”都愿意放下,“我”不能为安儿做些什么,他也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可怕的鬼娘,要是真没了这两个人,“我”年幼的安儿要如何在这吃人的世界上活下去……

“我”第一次这样近的看安儿,大大的眼睛亮闪闪的,他的眼里有满天的星光,白嫩的小脸肉嘟嘟的,粉红的小嘴已经会喊爹和娘了,他多可爱啊,“我”看着安儿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笑着笑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心中万般不舍也只是无奈,“我”纵身一跃飞回井里再没出去,“我”仔细听着井外的动静,那安员外和李氏知道“我”的存在倒也不敢食言,将安儿照顾的很好,“我”在井里听着他长大成人,听着他娶妻生子,一直就这样守护着他过了许多年,直到他寿终正寝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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