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的这次胜利的决斗,完全将他的名气在忍者学校铺开了。
那些没去看过鹿鸣战斗的学生也在一个下午的热烈讨论中,知道了奈良鹿鸣这么一个有实力的天才。就连那些老师,都对奈良鹿鸣赞誉有加。
毕竟火影世界是一个重视实力的地方,鹿鸣的实力在忍者学校的这群学生中间,已经可以说是强者了。毕竟打遍幼儿园无敌手也算是“强者”。(滑稽)
所以到了放学后,不停的有学生在和鹿鸣打招呼,害的鹿鸣应接不暇,颇是疲惫,也算提前感受了一波强者的烦恼吧。
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卡卡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只是看着鹿鸣受欢迎的程度,有些嫉妒。
对此鹿鸣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说,哎,你能想象到“强者”的快乐吗?你想象不到。
卡卡西走在路上,想到白牙的处境,情绪又开始低落了。
毕竟在男孩子眼里,父亲不仅仅是自己的靠山和依托,还是自己的榜样,是自己的偶像。
因此白牙遭遇这样的变故,最担忧的难过的可能就是卡卡西了,自己的偶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的榜样不再那么完美与强大了。每一个父亲在孩子眼里都是超人。
一路上注意到卡卡西的低落,鹿鸣没说什么,这件事情的症结在白牙身上,光是去劝解卡卡西,是不能有效去缓解他的低落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卡卡西家里现在安静的很,站在门口,鹿鸣很难想象这里住着一位木叶最顶尖的强者。
不仅仅是白牙这次任务失败的关系,从前的白牙,听卡卡西说,也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就像他的刀法一样,简单直接。
卡卡西打开,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但屋里却有些安静,没有看见白牙的身影,鹿鸣弱弱的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规矩的走到门口换拖鞋。
卡卡西撇撇嘴,每次白牙在家,鹿鸣来都显得特别规矩,卡卡西心里吐槽一句“戏精”。
鹿鸣是来拜访白牙的,自然由卡卡西领路,直接走到书房。卡卡西清楚父亲一旦醒过来一定会来到这里的。
敲敲门,白牙平静的一声“请进”,让鹿鸣心脏颤动,有一些紧张。
卡卡西打开门,说鹿鸣有事拜访,白牙同意后,卡卡西才让鹿鸣进入书房。
坐在白牙对面,说真的,虽然以前就见过白牙,但正式的这样谈话还是第一次,这让鹿鸣很是紧张,小腿都有些颤动。
乘着卡卡西上茶的功夫,鹿鸣赶紧转移注意力,开始观察白牙。
今天书房里的白牙没有那一身标准的忍者打扮,穿的是普通的休闲居家服,虽然服饰普通,但白牙身上那种强者特有的强大存在感,却是丝毫没有减弱。
白牙的面容有些憔悴,也是,虽然白牙一直没有出门,但这种等级的强者对情报的收集已经成了本能,白牙一定很为那些外面的言论困扰吧。
白牙手边拿着一卷卷轴,整体有些破旧,还有一些红色的斑点,不知会不会是血迹,鹿鸣有些好奇,但上面的字迹太过潦草,不是什么正规书写,看不大清楚,只能看清几个“生命”,“复生”“代价”之类的字样,但鹿鸣不是很肯定。
卡卡西退出书房,白牙又看了一眼门口,才将目光完全放在鹿鸣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鹿鸣,我要谢谢你今天为卡卡西解围。”
鹿鸣摸不透白牙的心情,只能说到:“卡卡西是我的伙伴,帮助他是我应该做的”
听见伙伴,白牙迷茫了一秒,大概想到了本仓了吧。
“鹿鸣,你是怎么看待忍者的?你也马上要毕业成为忍者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鹿鸣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为开导白牙做好了准备,但正面对白牙的询问,那些早就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重新组织语言,说说自己的见解。
“白牙大人,我虽然还没有成为忍者,但我认为,忍者就是一群会忍耐的可怜人。”
白牙没意识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不由的对鹿鸣这个自己一直比较看好的少年有了点好奇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独特的见解。
“可怜人?”
“没错,就是可怜人,忍者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热爱和平的一群人,我们有力量,有能力,我们是这片天地的宠儿,查克拉是天地的馈赠。但我们却被当做了杀戮的机器,需要在战场上拼杀,在任务中牺牲,甚至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这不是可怜人是什么?但我们又是这个世界上最会忍耐,最坚韧不屈的一群人,只要杀不死我的,都会使我变得更强大,而忍者最终会成为最伟大的人。”
听着鹿鸣侃侃而谈,白牙的表情开始逐渐凝重,他属实没想到能从这个天才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这是一名强者的言论。不是成为强者才能有这样的言论,而是只有有这样的思想,才能成为一名强者。
白牙没有在轻视鹿鸣,待鹿鸣说完后,接着问道:“那你认为任务和同伴哪个更重要?”
鹿鸣这个时候已经不紧张了,张口说了这么多话,他已经恢复了自然心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继续说道:
“我认为伙伴更加的重要。任务是忍者的使命,忍者就是用来完成任务的,但忍者也是一个人,珍惜伙伴,拥有感情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把这一切都放弃,即使成为了忍者,但也只是一个忍者了。所以伙伴比任务更重要,即使一时之间为了任务,舍弃了同伴,获得了成功,但最后也成不了真正的忍者,只会在下一次的任务中,被其他伙伴舍弃。”
鹿鸣顿了顿,看着沉思的白牙接着说道:
“白牙大人,您是我的偶像,我对于您这次放弃任务去救伙伴的决定十分佩服,您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强者。”
说完,鹿鸣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白牙。
而白牙,呢喃着,“强者吗?”
白牙看似表面上平静,但这些天听着村民对自己的评论,还是很伤心的,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但今天听着鹿鸣的支持的声音,不自觉的感到安心,对自己又有了信心,起码对这件事情不再那么自责了。
对于村民们一致的谴责,其实白牙清楚这背后是谁的手笔,无疑是存在于这个木叶的阴暗面的东西,那个三代火影的阴暗面,志村团藏。
白牙清楚的了解自己名气太大,实力太强,村民希望自己当下一任火影的期望越来越高,已经触碰到了当权者利益的蛋糕。
自己不是火影的直系,不是那二代火影的弟子,也不是三代火影的师兄弟,与火影一系没多少瓜葛。
而政治是阴暗的,是狡诈的,是零和博弈。
三代火影这些当权者,不会乖乖的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与自己无关的任何人,因为这样自己的权利就没了,而且人走茶凉,品尝过权利的人,永远不会想要失去权利。
白牙甚至还知道,这不是三代火影能决定的,这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决定,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是木叶这样的制度的决定,现实就是如此。
所以这次的任务失败只是一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次任务,以后也会有其他的导火索。矛盾已经在那里了,只是怎么点燃的问题。
白牙认清现实,失望归失望,但真没有多伤心的地方。
真正让白牙伤心的,是自己虽然去救伙伴,但就差一点,没有救到自己的伙伴。真的就差一点,白牙赶到的时候,本仓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这让白牙不禁懊悔,自己要是早一步,又会是怎样。
早一步发现本仓被俘虏?早一步决定撤退,早一步发先敌人,甚至是在第一时间提出问题的时候,没有犹豫的就放弃任务去救本仓?
这样的懊悔与内疚才是让白牙真正颓废,被恶意污蔑也没有出来辩解的原因。
这样的他怀疑,自己真的是一名忍者吗?真的有资格成为忍者吗?
本来有些怀疑,但现在,听了鹿鸣这些话,他有感觉自己回来了。
有时候,只要一点点的认同和鼓励,就能成为其他人脱离苦海的原动力。
想到这里,白牙有些自嘲,自己居然还没有一个孩子看的清楚。
摇摇头,白牙对鹿鸣温和的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小就有这么独到的见解,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的,我很看好你。”
听见偶像的夸赞,鹿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时白牙又说到:
“既然你和卡卡西是好朋友,就不要喊白牙大人了,直接叫我叔叔吧。”
鹿鸣脸色通红,激动的说道:“真的吗?白牙大……不,朔茂叔叔,谢谢你。”
听见鹿鸣的一声叔叔,白牙露出笑容,随意摆摆手,说道:
“说什么谢谢,我还没谢谢你呢。好了,你去找卡卡西玩吧,不要呆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快去吧。”
说完,白牙就把鹿鸣轰出了书房,鹿鸣看着站在门口的卡卡西,比了一个成功的手势,这让一直紧张的卡卡西松了一口气,接着神色放松,如释重负的开始给鹿鸣准备各种点心,招待鹿鸣。
卡卡西知道鹿鸣来一趟的目的是为了开导鹿鸣。虽然他不认为鹿鸣的花言巧语要比自己这个亲儿子的鼓励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实在没办法的卡卡西只能让鹿鸣试一试了,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卡卡西表示,难道我是捡来的?
所以卡卡西很感谢鹿鸣,双方的友谊又进了一步。(雾气)
而书房里的白牙在鹿鸣离开后,不禁对自己的软弱感到自嘲,真没想到自己是个这么脆弱的人。
随手将写着“转生术”的卷轴打开,白牙继续研究了起来。
其实能够成为强者的,心里素质都很好,都会很坚强。但人都会有弱点,而白牙这次,本仓的救援失败和村民的不理解,恰好打在软肋上,让白牙陷入了死胡同。
如果没有人来调节的话,白牙清楚只靠自己是很难走出来的,最后自己大概会自杀吧。
看这眼前的卷轴,转生术,就是白牙准备留下的后手。
白牙在鹿鸣来之前,其实都已经心灰意冷到想要自杀的地步了,但唯独放心不下卡卡西。卡卡西年龄还太小,没有了自己的庇护,生活会很艰辛。
而转生术是白牙在战争中从沙忍那里获得的,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复活别人的忍术。虽然还不完善,但经过白牙自己的修修改改,基本可以使用了。
白牙本来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发动这个忍术,然后将忍术封印在卡卡西身上,这样可以在卡卡西危机关头救他一命,也算是自己这个父亲不负责任的补偿吧。
但现在白牙自己的心结解开了,也不打算自杀了,倒是对这个忍术的兴致更大了。
边研究忍术,白牙不禁想到,不如就乘着这个机会,退休吧。自己的人生也达到了顶峰,再往前进也容易触碰当权者的利益,直接退休养老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