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米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正躺在一片泥沙地上,眼前有一片朦朦胧胧的白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血云宗的邪魔歪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墨修门的地盘吗?”单初蝶的声音从那片白光之中传出来,诸葛米却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单初蝶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打倒了吗?
“墨修门又如何?我可听闻墨修门的门主才是金丹修为,有何惧之?更何况你只是个法术投影,能不能打赢我还是两说呢!”一个张狂的声音随之响起,这个声音让诸葛米想起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刚刚出跃张村不久,跃张村就来了个邪修将村子炸了,他几经挣扎之下才敢回来,却没想到这个邪修如此厉害,自己的所有攻击都对他没用,而且还被他三俩下就直接打倒了。
念此,诸葛米也顾不上脑海里面隐隐若现的疼痛,以及刚刚类似梦呓一般的声音,连忙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此时诸葛米并没有在意到,自己原本白色的丝绸衣服变成了蓝色的衣服,他赶紧揉了揉自己模糊的眼睛,不然只靠耳朵,即使单初蝶分身在这他也可能会小命不保。
当诸葛米将眼睛揉开了以后才发现,司寇安和‘单初蝶’都在僵持中,司寇安最后应该是给了自己一个膝撞,而现在一个淡白色的光罩出现在了原本诸葛米该在的地方,而诸葛米则是站在了光罩后面。
淡白色的光罩应该就是单初蝶的分身释放出来的防护手段了,而刚刚自己居然还没被司寇安打到,就直接被拳风吓晕过去了,诸葛米心里不由埋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够弱的。
“那小子!你还站在那里是想做饭给我吃吗?还不赶紧去给那些村民松绑带他们走?”‘单初蝶’的声音从光罩里面传出来,呵斥着诸葛米赶紧带村民走。
“门主这是想要走了吗?你可要问一下我答不答应啊。”司寇安的声音随之而来,一副极其猖狂的样子。
诸葛米此时也不疑有他,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打起精神之后就缓缓向着那群村民走去了。
但是此时司寇安却歪了歪脑袋,微笑着看向了光罩里面的‘单初蝶’,‘单初蝶’顿时感觉不妙,刚想转守为攻时,司寇安的身影已经从单初蝶面前消失不见了。
“糟糕!”‘单初蝶’惊呼出声,瞬间一个闪现之后来到了诸葛米的身旁,而且还扩大了光罩的范围。
但这次‘单初蝶’却失算了,司寇安的目标压根就不是还在踉跄着的诸葛米,而是那群被绑着的村民。
当单初蝶将光罩扩大以罩住诸葛米的时候,司寇安已经来到了那群被绑着的村民旁边。
也就在这个时候,诸葛米身上头疼恍惚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就像大夏天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的感觉一般,眼前顿时清明不已。
可就是刚刚恢复清明时,诸葛米透过光罩看见了远处的司寇安,露出了一丝微笑,手直直的往前伸出,还微微的向着他鞠了一躬,就在他鞠躬的时候,手上慢慢的凝聚了一把黑色的巨剑,当司寇安鞠躬起身之后,黑色的巨剑也朝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村民挥去。
巨剑就像是羽毛一般轻盈的划过所有村民,仿佛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阻滞,但就在巨剑挥过之后,‘单初蝶’也惊讶的看着司寇安,似乎她也没有想到司寇安居然对村民下手。
所有的村民在那把黑色巨剑划过之后,都静止不动了,司寇安得意的向着‘单初蝶’笑了一下。
诸葛米还搞不清楚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一股让人心悸不已的威亚直接席卷了还懵着的他。
‘单初蝶’手上不知何时也凝聚了一把白光剑,当诸葛米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把巨剑早已经贯穿了司寇安的身体。
一切都来的如此之快,诸葛米完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但输的人,却是诸葛米和‘单初蝶’。
因为司寇安的贯穿伤中压根没有流出任何一滴血液,反而流出了黑色的不知名粘稠物质。
“血云宗首席大弟子司寇安代表血云宗向墨修门,问好。”司寇安是一脸微笑的说出这句话,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寇安的身体也缓缓的开始融化,就像是被冻硬的橡皮泥被放进了微波炉里面一般,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
‘单初蝶’一脸愤恨,威压不减反增,差点将远处的诸葛米压趴下了,但也就在这一刻,‘单初蝶’的威压也让被黑色巨剑轻轻拂过的村民们缓缓掉落下来,每个人都被一分为二,鲜血喷涌而出将那块空地染成了红色。
‘单初蝶’愤恨的用光剑向远方的空地劈出了好几剑,剑光如虚凝实,将那块空地犁出了几条鸿沟,‘单初蝶’这才将自己的脾气稍微收回来一点点。
随后她瞬息来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诸葛米面前,将光剑随手一抛之后,光剑渐渐消散不见,她盯着诸葛米说道:“看见没有,修真路逆天而行,强敌环伺。即使不是你的敌人,只要为了利益都可以无限制的来骚扰你,追杀你,你确定还要继续踏上这条修真路吗?”
诸葛米听见‘单初蝶’劈头盖脸的怒喝之后,这才机械性的回过头看着单初蝶,但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诸葛米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但是对于一个人毫无压力的挥剑,一剑了断了所有人,这种极其残忍却又震撼人心的场景,诸葛米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刚刚司寇安杀人如杀蝼蚁一般的姿态,着实将诸葛米的心灵震撼了一番,这些人刚刚都还跟他一起在一个锅里吃着饭,但现在连个全尸都没有,诸葛米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又看向司寇安化成的一滩烂泥,只要稍微有点智商的都知道,那根本不是司寇安的本体。
‘单初蝶’似乎也看出了诸葛米此时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所以干脆就直接给出了她的选择了。
“要么,现在原路返回,回到墨修门里面,安安心心当个厨子,我能保你一辈子平安。要么,继续走,走在这条不知何时会突然暴毙的路上。我的身份玉牌能召唤分身,但是灵力已经消耗完毕,接下来你将没有任何帮助,你好自为之吧。”‘单初蝶’说完,也懒得在这里看诸葛米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直接消散不见了。
而诸葛米却并没有在意‘单初蝶’的离去,还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空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
“要是我入门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话,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踏上修真路了。”这是所有在旁边观摩此次试炼的弟子心中所言,毕竟刚刚那血腥的一幕,不单单震撼了诸葛米,还震撼了所有来这里跑龙套的墨修门弟子们。
更有胆小者,直接抱着头蹲在地下完全不敢看,嘴里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哭声一般。
“婆婆,你怎么临时改剧本啊!”沢语在扮演司寇安的单初蝶闪身回来的时候,直接上前质问道。
单初蝶只是撇了一下嘴,压根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孙女,都懒得跟她聊下去。
“沢语,怎么跟你婆婆说话的?”扮演单初蝶分身的单初月此时上前挡在了单初蝶面前,呵斥着沢语。实际上单初月心里很清楚自己妹妹的打算,因为诸葛米其实内心是很矛盾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修真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在那里,这样让他踏上修真路,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单初蝶此举虽然很是血腥,很残忍,往严重说可以将一个人的神志摧毁的一干二净,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诸葛米身上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单初蝶也不敢将其收进门中之后再慢慢观察,只能用些极端的办法了。
“不过妹妹,下次改剧本记得告诉一下姐姐哦,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尴尬吗?”当单初月呵斥完了沢语之后,又转身面对着单初蝶,浅浅笑着的警告着单初蝶,刚刚她站在那里劈出那几道剑光,实际上是直接劈向单初蝶的,突然改剧本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
原本的剧本是司寇安消失之后直接攻击诸葛米,然后单初蝶的分身和司寇安在诸葛米的身边用法术打起来,用这种方式将诸葛米放在战场最中央,让其感觉修真的危险性以及恐怖之处,然后司寇安才象征性的杀掉几个村民,淡然的离去,留下单初蝶的分身气急败坏让诸葛米选择接下来是放弃还是继续的道路。
单初蝶可倒好,直接消失之后就将所有村民一击全歼,旁边负责幻术的广宁大长老都差点不知道怎么去操作幻境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才出现那一幕极其血腥的场景。
“知道了,我这不是开始的时候才想到的嘛,谁让那小子表现这么差,之前就差点被一头狼给搞崩溃了,现在又是一副呆板的样子。如今还在我墨修门境内还能护着他,等出了我们墨修门之后,再崩溃的话可就没这么容易救回来了。”单初蝶皱着眉头说道,看着远处还是一脸呆滞的诸葛米,她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嚷嚷着要修真,却只想着修真之后有多舒服多嗨皮,却没有想到修真之后的危险,难道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脑子的吗。
也的确,诸葛米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不能修真的样子,毕竟他压根还没有认清楚自己到底是在那个世界,虽然开始慢慢习惯了这个世界,但是一时之间要改变他自己的观念,剔除在和平年代看到的修真世界,则是需要很大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