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脸带着医生和护士，赶回病房，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人呢？”戴眼镜的医生左右看看，问。
大黑脸静默了一分钟，说：“从这个病房到大门，只有一条通道，我刚才没有发现有人外出。这个房间……”
他看了看窗户，继续道：“如果，她有本事，能够从五楼跳下去，不死。”
“要不然，”大黑脸弯下腰，撩起床单，看着病床下面，“她还在屋里。”
眼镜医生低头看去，半明半暗的地方趴着一张尴尬的脸，他摆摆手，笑：“你好，我是赫连医生。”
……
经过这个“赫连医生”一番检查，“317”除了后颈还有淤青，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症状，可以出院了。
大黑脸却将少女，带到院长办公室，关上了门。
赫连医生把他自己硬挤了进来：“我记得，这里还是我的办公室。”
“出去。”大黑脸板着脸。
“小姑娘还是未成年，需要一个成人陪伴，才能被警察询问。”赫连医生推着自己的眼镜，说，“我是一名专业医生，她还是我的病人。”
“你刚才说，她可以出院了。”
“她的药费还没有交，还是我的病人。”
“我不会付药费的。”“317”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当然。”赫连医生朝他笑一笑，“我会找这个黑脸要钱的。”
大黑脸拒绝赫连医生无果，只能默许他留在院长室内，三人入座。
赫连医生坐在办公桌的后面，“317”看到名牌上写着，“院长赫连”。
大黑脸和“317”分别坐在面对面的沙发上。
“啪。”大黑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放在“317”面前：“这是，我的证件。”
“警~官~证。”他看了看大黑脸身上的制服，问，“你的制服为什么和警察不同？”
“小姑娘的眼睛真尖。”赫连医生对她竖个大拇指，“他是交警，穿交警制服。”
【你才是姑娘！】“317”翻个白眼，打开警官证看：“连~刀~。”
“……你叫‘连刀’？为什么起一个农具的名字？”
“农具？”
“就是，一根木棍上连着一截眉毛一样的刀刃。”“317”用手比划着。
“眉毛？”赫连医生看看连刀的眉毛，黑漆漆，像用刷子刷得一样笔直。
“317”也注意到了，大黑脸的眉毛完全没有弧度。
“算了，当我没问。这里大概没有‘镰刀’这种东西。”他低声嘀咕。
“你一个交警，为什么要在地下室袭击我？”他提出第三个问题。
“啊？连刀，你居然欺负一个小姑娘！刚才怎么不说。”赫连白衣大呼小叫。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连刀，根本不理医生，反问对面的人。
“你是不是凶手？”“317”第四问。
“你，和凶手是什么关系？”连刀，二问。
“停！你们两个好好说话。”赫连医生站到两个人旁边，摆动双臂，“要沟通，沟通！你们这样，是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的。”
“你是谁？”“317”突然转头问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医生。
“赫连白衣，这所小医院的院长。”眼镜医生露出极为灿烂的笑脸。他一手搭在大黑脸连刀的肩膀上，“我们是表兄弟，也是高中同学。”
“我听护士们说，戴眼镜的医生，笑得越夸张，心里的盘算越多。这叫‘腹黑’。”“317”记得疗养院的小护士们经常边看漫画，边交流心得。这是其中一条漫画规律。
“咳。”这回是连刀笑出声来。
赫连白衣的笑脸，凝固了一下，马上又放松，反驳：“我医院的护士们，肯定不会这样说。”
“别说废话。”连刀急于要知道，少女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你不应该在这里！你的家人知不知道，你在华中？”
“你认识我？”“317”全身紧绷，眼见就要跳起来，逃走。
“我来介绍。”赫连医生见两人气氛又紧张起来，不得不再次插入。
他先看着“317”，愣了一下说：“对不起，小姑娘，我不认识你。”他又指着连刀对“317”说：“连刀，现西南市交警，前西南市重案组组员。”
“西南市？”【三年前第一起‘五少女凶杀案’发生的城市，也是‘夏桐’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更是她差点被杀的地方！】
“317”看着连刀，站了起来。
“你的案子，是我的工作，对不起，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连刀也站了起来，非常严肃地面对“317”。
赫连白衣，眨眨眼，【难道是那起案子？！那么，这个小姑娘是……】
“你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这一次，连刀爽快地回答。
“警察也可能是凶手。”他，咄咄逼人。
“……你，电视剧看多了。现实中，极少。”连刀有些头疼。凶手，他不怕。小姑娘……简直是另外一种生物！
“怎么证明你不是凶手？”“317”很顽固。
“我！我！我！我来证明。”赫连白衣再次表现，“小姑娘，三年前凶案发生的那一天，连刀和我去外地，给亲戚当伴郎，他三天都不在西南市。我记得清楚，一个双休外加请假一天，共三天。”
“坐飞机，回不来？”
“我发誓，他回不来。我们在国外。护照有记录。”赫连白衣连忙说。
“你不是负责案子的警察吗，为什么可以请假？”“317”最后一个问题。
连刀摇头：“因为，一开始你们五人是当被做‘人口失踪案’，是一般案件，而且并不在同一个警察的手中，直到你们一起被发现，而且……，后来重案组才接手，我是负责警察。”
“之一。”赫连白衣补充，“连刀当时正好完成另一起案子，他们组休息，他才能请假和我去国外，当伴郎。”
【看来，真的不是这个人。是我搞错了，还以为警察抓错了人。】“317”终于坐了下来，瘫在沙发上。
“有水吗？”他从他的疗养院赶到梦里，还说了这么多话，口干了，累惨了。
“有。我去拿，我们都需要喝一杯。”赫连见两个人不再那么刀光剑影，主动出门，让两人谈一谈。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华中，还到了凶案现场？”连刀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对我很熟悉？”【这个警察管得太多了。】
“你的新身份，是我与‘证人保护组’联系的。”
“……”少女的大眼睛盯了他好几眼，仿佛要把他狠狠记住。
“你可以和你家人确认。他们应该记得我的名字。”连刀笑了，这个小丫头的警惕性真高。
“我会去确认的。”“317”很直接地表示。
“嗯，我家人都知道我在华中，我们看到了新闻，知道凶手被抓住了。”
赫连白衣拿着两瓶酒和一瓶饮料，用后背顶开房门，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连刀说：
“关于这一点，我不能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