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蓝和路颂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赫连白衣的医院。
“317”拒绝与他们对话,赫连白衣就主动将他的看法与夫妻两个交流。
“我看,夏桐今天通过了选拔,她还是很高兴的。”
“那为什么选拔之后,就说退出?”端木蓝已经知道了这个“赫连医生”的身份,同时,他作为父亲,对于这个过于亲近自己未成年女儿的家伙,怀有极高的警惕心。
面对这两个“想多了”的亲戚,赫连白衣尽量摆出专业人士的姿态,笑得不浓不淡。
他说:“让夏桐不安的,似乎是……‘合宿’。”
“合宿?”路颂问,这里有什么会刺激到女儿?
“我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夏桐的表情其实很直接,当我说起‘合宿’的时候,她是抗拒的。或者,她有不好的经历?”赫连白衣猜测。
【难道,当年的事情,给她造成了这种后果?】夫妻俩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儿去。
“你们不妨问一问,和夏桐在一起生活的家人,他们可能会注意到这类情况。例如,她有没有交好的朋友?喜不喜欢社交活动?”
“我问问?”路颂问丈夫。
“快问吧。这个点,他们还没睡。”端木蓝说。
不一会儿,路颂打完电话,回到院长办公室。
她面带愁色,道:“他们说,桐桐这几年都是独来独往,在家里她也很少提到学校的同学,或有什么朋友。他们反正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哎,我们都不知道。”端木蓝自责地说。
赫连白衣问道:“夏桐小朋友,从小都是这么‘独立’?”
“不是。”路颂脱口而出,“她以前和同学们玩得可好了。可是,后来……”她说道这里,看看赫连白衣,不说了。
【后来?后来什么?哦,难道是连刀在查的那件事?】
……
他们三人在院长室聊天的时候,“317”早就借口去卫生间,躲在了隔间里面。
这个时间,医院已经关门,护士们都走了,女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317”躲到这里,不仅为了避开那对夫妻,还要做一件事——给连刀打电话。
又打不通,他不间断地拨打第四次。
“喂。”终于手机里出现了连刀低沉的声音。
“夏桐。”“317”自报家门。
连刀:“知道。说事。”
“317”:“我要去见凶手。”
连刀:“……”
“317”:“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连刀:“……为什么?”
“317”:“我必须去做个了结。”
他想过了,如果,他能够尽快,就在合宿之前,了结这个梦境,回到疗养院,那么,夏桐“回来”之后,一定很高兴自己可以参加合宿,可以成为“TS的预定练习生”。
他们就双赢了。
所以,他想要去见凶手,他要加快这个梦境的速度。
本来,他是未成年人,必须通过父母,通过田教授和林医生去联系,但是现在,他认识了连刀,一个前重案组的刑警,又曾经是“夏桐”案子的负责人,“317”就想,为什么不直接找警察呢?
他也想好了,若是连刀不能帮助他,他就自己去警局或者监狱。
“若是我不说,你是不是会直接去警察局?”连刀突然说。
【这么了解我?】
“怎么可能?我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敢?”“317”假惺惺地否定。
“你说要‘了结’,你想怎么‘了结’?”连刀又问。
“……没想好,看到凶手的时候,大概就知道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结’啊!反正,一定要面对凶手就是了。
“嗯,你还是一样的不靠谱。”连刀听了,居然笑了起来。
#!“317”不耐烦地说:“你答不答应吧?别废话!”
“你给我几天,让我想想。”
“不可能有几天,给你24……不,到明天中午12点,我必须知道你的答复。”“合宿”就在不远的未来,他没有那么多磨蹭的时间。
“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因为,有比凶手更加恐怖的东西出现。”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有人要又杀你?”连刀厉声问道。
“不是一个,是三十个!”
“317”直接挂断了电话。就算他说了,连刀也不会明白。
“什么‘三十个’?”明显,她说的不可能是“三十个凶手”。连刀看着手机,弄不懂少女的意思。
……
“317”回到了院长室,里面三个人正在尬聊。
夫妻俩见女儿回来了,就告辞离开。
赫连白衣巴不得这几个人马上走,刚才聊着聊着,他们居然问起他的身高,年龄,喜好,前情史!
他背后都出汗了,简直比打一场球还要耗费心力。
态度良好,笑容满面地送他们上了电梯,他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马上拨通了连刀的电话:“喂,刀子,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夏桐’小朋友吗?你知道吗,她的阿姨和姨夫太恐怖了!”
“阿姨和姨夫?她没有阿姨和姨夫。”连刀突然说。
“啊?那个女的说是夏桐的阿姨,另一个看着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当然就是姨夫啦。”
“夏桐在场?”
“在。她也叫他们‘阿姨和姨夫’。”
“哦。”连刀放松下来,既然夏桐认识,那么就不是危险人物。他想了想问:“是不是一个长紫色眼睛,一个长绿色眼睛?”
“对,你也认识?”赫连白衣还记得两个人的长相,“他们和夏桐长得有些像。”
“他们是夏桐的父母。”连刀说。
“啊?他们为什么对外这么称呼?”赫连白衣脑袋上“伸”出问号。
“你也知道夏桐遇到了什么事,所以,为了保护她的身份,他们不想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你就当做不知道,他们说是什么就算什么。”
“得了。我嘴风紧着呢!”
“他们怎么去你那儿了?夏桐病了?”连刀问。
“哎,你怎么知道。今天,夏桐小妹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非常焦躁,明明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连刀想,今天夏桐突然要见嫌疑犯,应该就是发生了什么特殊事件。
“我跟你说……”
十五分钟后,赫连白衣罗里吧嗦地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他问:“你说,夏桐突然变得孤僻,是不是和那件案子有关?”
“你都成心理医生了?”
“滚你的!像我这样全能的医生,当然在什么领域都是专家!再说了,一个生活简单的小姑娘突然性格变化,不是情伤,就是碰到了恐怖的事情。女人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明白。”
“你这个‘半块砖家’说说看,怎么解决这个心理问题?”
“多谈几次恋爱!”赫连白衣说漏了嘴,马上改口,“如果可以忍受,就直面让她恐怖的事情啊!”
他又补充说:“这种心理压力,趁早解决。越晚越麻烦。现在,她可能只是孤僻,长大了,说不定就要变成自闭了。”
“‘直面’,是吗?”赫连白衣这个家伙经常沾花惹草,很不正经,但是,在医术上有他的一套。连刀相信他的本事。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连刀思考了很久,拨打了一个许久不联络的手机。
“喂,老组长,我是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