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有趣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陈胜虎为陈腾龙苦恼的时候,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是普通的一天,金爷约了饮马镇总捕头花豹子陆陈兵一起打麻将。说是打麻将,也就是金爷串通其他三人故意给陆陈兵点炮,让他赢点银子而已。
就在四人玩的开心的时候,一个小捕快跑了上来,附在陆陈兵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陆陈兵打麻将正在兴头上,不耐烦地说道,“你安排几个兄弟送过去不就行了,难道还要我去?”
那小捕快面露难色,附在陆陈兵耳边说,“其他捕快陪着县太爷上城去了,现在没人!”
“娘希匹的,尽坏老子雅兴,碰!”陆陈兵手上没停,对着金爷说道,“金爷,兄弟这里碰到一点难事,想找你借人办点事!”
金爷笑呵呵地说道,“陆捕头的事就是我金某人的事,咱两这关系你还客气啥,尽管说,我叫马洪去办了!”
陆陈兵看着麻将牌说道,“不不不,这事马洪办不了,京里有批犯人要压到边关里,叫我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喝的,马洪脸色太凶,怕是要起冲突。要不你派一个手脚利落,面善和气的小兄弟替我跑一趟?”
“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了。”金爷大声把马洪叫了进来,对他叮嘱了几句。
不一会儿,马洪就下来把陈胜虎交上去了,说金爷找。
一般金爷很少把陈胜虎叫到三楼,陈胜虎内心有些不安,难道自己晚上做生意的事情被金爷知道了?
抱着忐忑的心情,陈胜虎来到金爷前面,对着众人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金爷先没理他,指着他对陆陈兵说,“陆捕头,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精明能干,面色和善!”
陆捕头看了看陈胜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他了,喂,小子,去买点好吃的好喝的跟着小萝卜送去,记住咯,送到那里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
陈胜虎恭敬地回了一句,“是!”
陆捕头从桌上挑出一块较大的碎银子,扔给了小捕快,说道,“小萝卜,他跟你一块去,把这事办好了,多出来的钱给你买酒喝!”
被叫做小萝卜的小捕快接下银子,笑着说了一句,“好嘞,谢谢陆捕头!”说完带着陈胜虎走了下去。
小捕快下了楼,对陈胜虎说道,“我叫罗成旭,别人都叫我小萝卜,你叫什么啊?”
陈胜虎看他虽然是捕快,但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有心想结交下,说道,“我叫陈胜虎,是给金爷做事的!”
“陈胜虎,好名字,”小萝卜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先去买吃的,你有没有认识的,东西要好,最好便宜一点。”
陈胜虎想了想说道,“我认识四海楼的掌柜周守才,从他那能买能够便宜点,味道也可以!”
小萝卜笑着说道,“哦,那个四海楼,我以前去吃过,确实不错,我们走!”
来到四海楼,如今的李雀儿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跑堂的了,人活络,眼尖,一看陈胜虎来了,忙上来说,“虎哥,你来了,进去坐,进去坐。”
陈胜虎也笑着说道,“雀儿,你又高了,我就不坐了,找掌柜的有事!”
寒暄了一下,陈胜虎带着小萝卜找到了周守才,要买二十人份的酒肉,都包起来,要带走。
幸亏不带炒好的菜,只要卤牛肉,熟羊肉等一大块一大块的肉和酒,准备起来倒也快,不一会儿,周守才就笑着让小萝卜他们进后厨拿了。
小萝卜一看,东西有点多啊,索性叫上李雀儿,三人带着酒肉走了。
陈胜虎跟着小萝卜来到了城北郊区的驿站,驿站有三间房,还有一间马厩,专门招待来往的官吏,这是陈胜虎第一次来。
到了驿站最大的房子前,小萝卜停了下来,敲了敲门,说道,“我是饮马镇捕快,受到上面指派,给你们送酒水来了!”
“来了,来了,等一下,”里面传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暗红官服的汉子打开了门,说道,“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啊,我们可是京城的捕快,照顾不好我们,当心吃板子!”
小萝卜面无表情的敷衍道,“买东西也要点时间的啦,东西都是好东西,这位爷闪开点,我们给你送进去。”
汉子警惕地看了下,周围没人,他打开门,小萝卜三人鱼贯而入。
里面有点暗,陈胜虎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里面的环境,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一边大床,一边茅草,大床上睡了8个穿着暗红色官服的大汉,茅草上躺着五个戴着镣铐穿着脏兮兮囚服的人。
陈胜虎跟着小萝卜把酒肉放在大床上,那些大汉老实没客气,就饿极了的狗一样围上来大口吃肉,大口吃酒起来。
陈胜虎老觉得有人在背后看自己,但他又不能引起其他人注意,于是他最小幅度回头一看,果然,一个躺在茅草上的人正在看自己。
陈胜虎定睛一看,这个人连忙都是黑泥,看不出原本样子,一双眼睛倒是闪亮闪亮的,身上原本是一件白色囚衣,但此时也被血迹和污渍染得油腻腻的。
这人看陈胜虎注意到自己了,向着陈胜虎脚下扔了一团揉起来的布。
陈胜虎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拿走这步,他穿了一双破布鞋,特意伸出脚跟,慢慢把那布团点进鞋里,然后一脚踩下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等陈胜虎做完这一切,小萝卜跟那些官差争了起来,小萝卜说道,“你们明明说只要送一次,现在叫我们晚上也要送,这算怎么回事,真当我们饮马镇的捕快好欺负啊!”
领头的汉子嗓门更大,“兄弟们从京城押送囚犯过来,累都累死了,晚上启程的时候想吃点好的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
萝卜头毕竟只是个年轻捕快,而且官大一级压死人,最终他妥协了,骂骂咧咧带着陈胜虎等人出去。
出了驿站,萝卜头说他先去财旺赌坊拿钱,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叫陈胜虎一个时辰后在四海楼等他,东西可以叫掌柜的先做起来。
陈胜虎应了下来,萝卜头走了,李雀儿却拉住了他,说,“虎哥,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陈胜虎问他,“怎么雀儿,有事你说话!”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李雀儿和陈胜虎关系不错,陈胜虎有时也把他当一个弟弟看待。
李雀儿看着陈胜虎说道,“虎哥,你看我岁数也大了,能干的是也多了。前几天我跟周守才谈每月多多少少加点工钱,他死活不肯!”
陈胜虎笑着骂道,“这周守才,抠得很,叫他加钱,不如叫他掉块肉,我到现在还给他房租。”
李雀儿想了一下,说道,“我看晚上虎哥到处跑,知道虎哥现在有了新生意,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赚点钱,给我娘买点好吃的。”
陈胜虎犹豫了下,决定答应下来,一来李雀儿确实还聪明,二来李雀儿老娘还在,也不会做出格的事。“那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们干吧,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真的,”李雀儿高兴坏了,连忙说道,“谢谢虎哥!”
陈胜虎摸着他的头,带他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