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没有直接回承明殿,而是来到了御书房,一直在外候着的小德子,见李逍遥到来,急忙上前说道:“王上,韩栋楼韩大人已经在御书房内候着了。”
李逍遥点了点,小德子推开大门。
御书房内的韩栋楼急忙上前单膝跪地,心情激动眼眶含泪道:“王上,让您受苦啦!”
李逍遥将韩栋楼扶起,轻轻握着他的双手,微笑道:“寡人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韩大人你们父子二人,你们不要怪罪于寡人就好。”
“王上这是折煞我父子二人了,为了唐国,您不惜背上昏庸无道,整日沉迷于酒色的骂名,当年臣下愚昧,竟还闯进宫来骂过王上,都是臣下的错,竟不知王上心胸如此宽广,我唐国有您这样的明君,那是百姓之福,唐国之幸。”
面对韩栋楼如此诚恳的说法,李逍遥倒是没有觉察出任何不妥。
打心底,李逍遥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今日召你进宫,是有要事与你商量。”
“王上请吩咐!”韩栋楼刚准备跪下,李逍遥便扶住了他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不必拘泥于外面那些形式。”
“谢王上!”韩栋楼随着李逍遥走到了御书房内。
李逍遥从案台上翻出了一本自己撰写的兴建水库的小本子,递到了韩栋楼手中道:“把它送到吴世沧的手中,并转告他,水库修成之日,便是他归京之时。”
韩栋楼看着手中的小本子,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王上难道还没原谅吴大人?”
吴世沧原本是唐国一名宫中编撰,但因两年前,记录下了李逍遥一些昏庸无能的一面,便被他一道旨意发配到了南方治理水患去了。
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半,吴世沧运用疏导分渠的方式,成功引渡了清水河之水,也解除了当地年年遭遇洪灾的困境。
吴世沧在治理水患方面的才能,这两年来展现的淋漓尽致,面对有才之人,李逍遥当然要多给他些重任。
“寡人不是一个听不进谏言的人,凡是有利于国家的谏言,寡人必定采纳,至于吴世沧的事,寡人从未生过他的气,你只需要将这小本子送到吴世沧手中,若是他真有大才华,他定然能明白寡人的意思,若是反之,那只能怪寡人看错了人也用错了人。”
“诺!臣下遵旨!”韩栋楼领完旨,便退出了御书房,开始着手接收禁卫军、禁军、城防营的准备工作。
………
………
宫外!
兵部尚书郭虎府邸!
“达儿,从今日起,为父要你看紧婉婉,不能让她踏出家门半步!”刚进家门,郭虎就开始吩咐道。
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一些即将来临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不允许郭婉婉再惹出一些事非来。
如今唐王陛下初露锋芒,便已不费吹灰之力,将自己手中的兵权削弱了一半,若是再让唐王抓住什么把柄,自己手上将再无任何保命的筹码。
回想起今天在殿上的情形,郭虎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郭婉婉小跑上前,拦住了郭虎去路,小嘴一撅,撒娇道:“父亲,为何不让女儿出门?”
“我的小祖宗唉!你就不能让为父少操些心吗?你难道还不明白,王上这是要削弱各个世家、门阀、领主的实力吗?”
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郭虎是又爱又恨。
“那跟我出门有什么关系?”郭婉婉随口道,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道:“难道父亲大人是怕我出去惹出事端,然后被王上抓住口舌,再然后趁机再次削弱我们郭家的实力?”
“你知道就好!最近在家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就连你父亲我,以后在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郭虎按了郭婉婉的额头道。
“父亲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把兵权交了出去?”郭达愤愤不平的问道,要他交出兵权,他内心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面对自己的长子,郭虎却脸色颇为严肃,他知道郭达心中所想,也知道郭达属于一根筋,没有婉婉那般聪明伶俐,也没有老二那般有城府,直言道:
“王上今日之所以削减我郭家的军权,那必定是留了后手,如若我们抗旨不从,今日便是我们郭家灭门之日,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李宏渊他们的下场,会比我们郭家更惨!”
“父亲,您以前不是经常说,我们的王上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昏君吗?为何在女儿看来,他并不像您先前所说的那般,女儿反倒觉得,我们这位王上,是一位城府极深且非常聪颖之人呢?”
郭婉婉柳眉微皱,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看来,我们这群大臣都被这位年幼的王上给骗了。”郭虎叹息道。
………
………
王爷府!
李宏渊颇为得意的站在湖边的亭子里,欣赏着湖中盛开的荷花。
一旁谋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细细捋了一遍李宏渊刚刚讲述的关于宫中的事情。
随即他眉梢紧皱,沉声道:“王爷,大事不妙!”
“噢?”李宏渊回过头来问道:“有何不妙?”
“王爷,据您的说法,小人判断出,王上定是在这三年中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而且从您描述的那些黑甲军士手持的兵器看来,我们这位小唐王,现在手中肯定掌握着一支实力雄厚的大军。”
“但这支军队到底有多少人,小人不知,可从他今天单单只削减了郭虎兵权这事来看,他现在所拥有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整个唐国的门阀世家来抗衡,所以他这是各个击破!”
谋士分析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李宏渊问道。
谋士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在石桌上抓了一把鱼食料,投进了湖中,顿时水面涌出了不少五颜六色的鱼儿。
李宏渊不解!
谋士指向了湖中的鱼儿,说道:“王爷,这三年来,我们就像这湖中的鱼儿,全部浮出了水面,而我们的唐王陛下,就像是站在湖边观赏的人。”
“你的意思是……”
“如果小人没猜错的话,我们这三年来秘密筹划的事情,唐王很可能已经了如指掌,至于他为何现在不对我们动手,很有可能他在忌惮我们的实力,但若是时间拖久了,恐怕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那我们何不尽快……”李宏渊神情狠戾,目露凶光,用右手在脖子做出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王爷莫急,小人已经派出所有密探和联络人员,只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举行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