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充斥到四肢,乃至我的大脑。我能感受到自己大脑嚎叫着快来两管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
我溜到半空的思想,刚挨着硝酸甘油的边,就被痛感极速拽回浑沌里。
手腕一软,昭示受够了给我打工,要出去单干的决心。
我视死如归盯着逐渐模糊化的底下地面。虽然是泥土地,但已经被踩实在了啊。
福至心灵想着下次再也不往高处坐的同时。等着自己栽倒在泥地上。
廿三的公主抱如约而至。
熟悉的林猫体味满满安全感。我松了口仙气的同时,不忘抗拒地瞄廿三一眼。意思是,下次换个姿势。
看见小孩额头上渗出汗滴的廿三顿时慌张,平日里的沉稳被抛到九霄云外。
何镯的身体一直都是像岩石一样冰凉,不是热的出汗,那就是疼的了。
廿三不懂医术,虽然知道森林里止血消炎的几样植物。但何镯现在,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就只是冒汗,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模样。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哪里疼,我要怎么做!”
廿三一副恨不得替我疼的表情,我想回他我没事,给点灵气就行。
但开口就是痛苦的口申吟,我立马反应过来克制的咬紧牙关。
这段时间来,我不是看不到。廿三对我的感激,使得他把我当成救世大恩人。如果我喊痛,他肯定自责。
桑塔芮也紧跟着的从前屋穿过来。本来在教林廿煮药的,还没讲完,林廿就脸色生变,火急火燎跑向了屋后。
能让林廿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也就何镯一个了。
小孩出事的念头一出,桑塔芮就吊起了心。
何镯是她多年以来,遇到最棘手的病人。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虽说精灵森林里什么灵兽都有,但生物本源即有迹可望。
他完全没有作为活物的特性。就算燃着热炕仍然似蛇全身冰冷,皮肤白嫩水润又看不着血脉。更奇怪的是,不小心被部落里孩子送来的小箭头划伤的何镯,伤口没有出血。
再想想食量大但很久都没有野便的何镯,越来越神秘。就好像他吃进去的东西,都能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完全没有产生残渣污物。
我模糊的看见了磕磕绊绊跑过来的桑塔芮。
桑塔芮伤了腿的缘故。平时走路,走慢点,也不影响移动。一旦像现在慌张的朝他们俩奔过来,就有点一瘸一拐,蹒跚学步的孩童模样。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倒是意外,自己笔下不傻白甜的女主,会在几天的相处里,就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
来到这个世界,明明都是我熟知的人物,却好像一切都是未知的。
“灵、灵气……”我抵过一阵疼痛,气若游丝回廿三。
我没负罪感。灵气虽然是灵兽所有活动的支撑源。但不过界限,顶多虚弱几天。反正是从我身上吸过去的,等我好了,再让廿三吸回去。
廿三离我近,加上有意低下头听我说话,也不顾忌朝我们奔过来的桑塔芮。
少年一个瞬移抱着我进屋。
痛感达到一个新高度,我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应该比女人生孩子差不了多少了。
我周身的灵力聚集,浓郁的灵气狂舞。廿三猛地被肆虐杀意的灵力摔到床对面的墙边——
不多时。
后跟进木屋的桑塔芮,被屋内场景吓住了。
屋内如狂风过境,矮凳倒在角落,木桌已经裂成三块。屋内水袋从中被破开,水渍浸湿了小片毛毯皮。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放到床上,暂时平静躺着的何镯身上。
平日里柔弱稚嫩,干净像晶石的孩子,此时衣物凌乱,狼狈不已。终日带着戏谑的眼睛里现在迷离恍惚。棕色的头发变回了第一次见他时候的纯白色。
天鹅绒白,禁不住半点脏污沾染。
双颊绯红,胸口起伏,手指紧抓着床沿。
这是人兴奋或极度痛苦时候的反应。
本不应该出现在何镯身上的。
明明,明明这几天他身上完全没有活物的特征。
“廿三……廿三……”
何镯痛到麻木的身躯暂且被外部注入的大量灵气稳定住了。没有了爆体的危险,却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灵兽的本名只能告诉重要的人。刚到桑塔芮家的时候。廿三对桑塔芮说自己叫林廿。
醒后的何镯也机灵对上了。
在桑塔芮面前都喊廿三,“阿廿”。
现在,不知道是不想隐瞒了还是真的痛到无法自持。何镯嘴里反复咀嚼吐露喃喃的,全是“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