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深知,对于士卒一定要恩威并施,尤其是底层的士兵,他们背景离乡,抛妻弃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可说是满腔热血!
可有些将军不顾他们的死活,将他们不当人看,杀敌他们在前,领功他们在后,如果没有这些士兵,那些个将军,哪来的功劳可领?所以,他对不服从命令又对士兵严酷的将军,可说是从心底里憎恨。而他早就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杜彪烈火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心中已然暗暗做了个决定。谁让他们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到自己呢?他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一抹冷笑。心道:你们不是不来吗?那我就砸断你们的双腿,看你还来不来?
李末率领尹士与二十名黄甲武士就往炎城外八十里地的土垛。杜彪的土字字就在那里驻扎。
原来,尹仲的五行军恰好分布在炎城四周,五路军分别在城周围五十至九十里的地方驻扎,将炎城团团围住,所以,一旦生出变故,这炎城可谓是固若金汤,外有五路行军,内有知府守备及王府的内中人马,再加上城墙高于普通城墙三丈有余,易守难攻,所以,各国势力对炎城虽然垂诞以外,但从未真正动用过军事力量夺取。
五行军在城外分别驻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军垛,每个大军垛中又建十个小军垛,垛垛相连,首尾呼应,可说是连成了一条巨型长龙,坚如盘石一般,外力休想撼动。
校军场所在的位置恰是五垛外围的中心位置,距离土垛都只有二十里地,所以,纵马飞奔,倾刻即到。
正当李末率众人飞马狂奔,突然,一声惨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眼一看,就在不远处,正有二三十名士兵在围杀一名老汉。那老汉手使双刀,舞得风雨不透,可对方人多势大,频频将长枪朝他身上招呼,直将他刺得鲜血淋漓。老头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李末一见,那些军卒身上都有番号,胸前的衣服上都绣有一个“土”字。眼看着老汉就要倒下。
李末飞身离马,纵入包围圈,落在老汉身边,大喝一声:“都跟我住手!”瞬间所有的人停了下来,他伸手扶住老汉,见那老汉衣衫破烂,似是经过了什么劫难相似。
所有军卒都望着他,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大叫一声:“你他妈是谁啊,敢管我们土字军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啊?”那小子见他一个人,手拎钢刀指着李末的鼻子,指指点点。
李末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看他,只看向老汉,急急问道:“老人家,怎么回事,这些官军为何会围杀于你?”
那老流双目含泪,脸上鲜血模糊,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地上被杀死的士兵的。
“这位客官,您别管了,他们王府的军队简直不是人,抢我的闺女不说,还要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老汉这是拼死才逃出来的,可怜我闺女还在那畜生手里呢?”老者说着,老泪纵横。
李末刚想说话,那知那军官骂道:“妈的,我们将军看上你的女儿,是你老小子的造化,你还敢说个不字,他奶奶的,伤我们这么多兄弟,兄弟们,上,剁了这老小子!”挥刀就扑了上去。
“站住!”李末一声厉吼,所有人只觉得耳膜发麻。纷纷吃了一惊。
那军官也是一愣,一看,这人有些修为,一时也不敢大意。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可是知道你在管谁的闲事吗?你面对的可是平南王府的王牌军队土字军,我们将军可是当今平南王的生死兄弟,看你小子也有些能耐,赶紧给老子滚开,否则,就将你跟这老小子一起剁了!滚!快滚!”
李末一听,心道:这就是王府的军队?这就是被誉为大风排名第二的平南王的嫡系亲兵?真他妈的,真不明白老子当初怎么就答应尹仲那老小子来当这个将军,早知道是这样的货色,就是每天给老子十万两金子,老子也不干!
李末怒极反笑,笑罢,朗声道:“这位军爷,这么说,如果我不让开,你就得连我一块杀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以为你是阎罗王的祖宗啊?妈的,不要说你,就是换一个地品修师,我们也照杀不误,我们将军是顶级地品修师!怎么样?”
“好好好!我不是什么阎罗王的祖宗,不过,我倒是宰过一群不知死活的阎罗兵!”
他扫了一眼三十来个士兵,冷然道:“你们当中,如果谁不想死的话,可以站在一边,我担保你们不但没事,还可以加官进爵!如果选择和这军官站在一起,我用我李未的项上人头担保,下一刻你们就得在阎罗王那儿作客!”
所有的士兵吃了一惊,可却没有一个动地方的,很明显,这军官在军中的职位不弱,他们谁也没有那个胆量。李末心里一阵悲凉!
“你们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但见人影晃动,一阵狂风刮起,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只觉脖子上一凉,纷纷诧异地望着李末,一脸的不信,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与此同时,尹士赶到了。
“刀下留人!”是尹士喊的,可是为时已晚。
李末手中拎着从老头手里取过来的一把已经卷刃的刀,卷曲的刃口还在不停地滴血。包括那军官在内的所有的人临死前都看到了尹士,还有二十余名黄甲武士。他们还听了尹士叫那人李将军。
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天没去演习,报应来了!
……
李末瞬间将三十余名军卒杀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连个对质的都没留。
“哎,将军?”尹士一声轻叹。
“怎么,大总管有什么不满吗?”李末阴森森道。
尹士吓得一哆嗦,他刚才在远处也大致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对这杜彪如此行径也甚是不耻,但对方始究是自己手下的兵。
见李末动了真怒,赶紧道:“不敢,不敢,只是,他们终究是王府的兵丁,来日还须他们上阵为我大风杀敌,还将军手下留情,给他们留条残命!”
“给他们留条残命,似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杀他们我都嫌脏了我的手,我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就已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他们怎么不留这老汉一条残命,刚才怎么不想着要留我一条残命?啊?”李末一声巨吼。尹士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但内心实在……既害怕李末一怒,真将杜彪杀了,又怕在王爷面前没法交差,真真是两头为难!
李末理也不理他,转头道:“老人家,你随我前来,我便是这五行军的主帅李未,今日便是我粉身碎骨也要还你一个公道!”
尹士一听,心道:完了!杜彪彻底完了!他一听李末这话就明白了,他要杀杜彪。本来,在军中玩个把子女人,是常有之事,便在他在之时,也时有发生,所以,也不在意。毕竟这些将军士兵天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偶尔地发泄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可李末眼里却揉不得半点沙子。
他率领众人带着老汉,飞奔土垛军营。
因为愤怒,李末竟然弃马不用,一个人带着老流,化作一道紫色轻箭飞射而去。
眨眼之间便到了土垛之外,他飞身入内。
“什么人,胆敢闯我土垛军营?”
“叫杜彪前来答话!”
“妈的,小子够狂的,敢这样叫我们将军的名讳,你去死吧!”数十名守垛军卒冲了上来,举刀就斫,李末一见,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要的士兵,一样的不分清红皂白,他抬手就一拳,轰地一声,将这些轰了个稀巴烂,实在是愤怒到了极点。这些竟然就是他手下的兵?
其余士卒一看,吓了一跳,纷纷眼露恐惧,往后一退。
“我再说一遍,叫杜彪出来答话,否则我叫你十万土字军灰飞烟灭!”他语气之中浮现出一丝凛然的霸气。
“快,快去叫将军,这老小子回来了,还搬了个救兵,快,快去叫杜将军……”早有士兵跑去喊杜彪去了!
话说杜彪从王府别院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一对卖艺的父女,见那少女二八芳华,生得貌美如花,便起了色心,公然在半道,将那女子抢入了军营,本欲当晚成其好事,哪知那老汉竟有几个修为不错的师兄弟过来抢人,这才费了一番周折将他们杀了个一干二将,又将老汉抓住。
哪知,被老汉跑掉了,他一阵气恼,便派亲信杜皮追杀,哪知被李末碰上,将去追杀的一干人等杀了干干净净。这些事,他自然不知道。
因为之前对付那老汉的师门花了半夜的功夫,杜彪便一时没有心思动那小娇娘,又加上今日已与烈火商定不去校军场,要给李末一个下马威,所以,怕有什么变故,一上午也没什么心情。待近晌午还没什么动静,便料定李末不敢动他,这才安安心心将那小女子绑到自己营房,正欲行兽行。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有人高声叫喊:“将军!将军!大将军,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