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终于与邬冶娘达成协议,赶赴墨云城八马镇李家村救人。也不知邬冶娘使的什么手段,那无人驾驱的骏马撒开四蹄朝前疯狂飞奔起来。
“你嫂子一定很漂亮吧?”邬冶娘背靠车辕,轻轻问道,她刚刚受那寒毒的折磨,如今功力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嗯!”李末有些心不在焉。眉头深锁,神情端肃,与之前那个嘻皮笑脸的小贼判若两人,安静的神情令得冶娘心中一动。呆呆出神。
搜寻这具躯壳灵魂深处的记忆,他终于找了文玉清的影子。
原来,他们自他六岁时开始便相依为命,文玉清作为李末的大哥李汉的妻子,李家的童养媳,四岁入门。五岁时李末一家除李末外,其余全部死于瘟疫,长李末三岁的文没有丢下李末离去,反而,坚强地将他扶养长大。
在他灵魂深处,他清楚地记得,幼年他们一起度过的许多日子,即使是寒无暖衣蔽,饥无饱食裹,她从来没有丢弃过他,从来没离开过他,他们一起渡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度过了许多个虽艰苦却令他终生难忘的日子。
他的内心,对她,不仅有尊重,还有难以言说的情愫。
突然感觉到,文玉清,一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暖暖的,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此时,他却是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下流无耻的李末。
陡然之间,一股烦躁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一阵心惊,冲着邬冶娘道:“离墨云城还有多远?”
“至少还有六百里!”
“你能不能叫那马再快点?”李末急急道。不远处的马儿一阵心惊,仿佛对李末甚是害怕。
“不能!”冶娘头一扬,脸上故意显出一付不着急的样子。
李末起身就要发作。冶娘一见,嘴唇轻动,那马竟然点了点头,眼睛偷偷望了李末一眼,赶紧转过头,陡然之间希律律一声长嘶,发足狂奔,如离弦之箭急射出去。
懂兽语?看来是驭兽的高手哇?找时间,一定要与她好好探讨探讨如何与兽沟通。
人兽沟通,一想到这十分不雅的字眼,李末心里又是一阵恶汗。
马得得得奔得急,可李末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
这六百里的的路程,就算马再神骏,也得半天的时间。不多时,李末已开始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冲天飞起。
……
那马无人驾驶,却仍然是一路狂奔,丝毫没有偏离主道,真真是神异非常。也不知为何,每次李末心中一急,那马仿佛是受了感应似的,就加紧几步,飞快狂奔,好似非常惧怕李末一般!
见那马无人驾驶却能认道,李末这货心里一阵狐疑,莫不是什么天马之类的东西变化的?刚想问问邬冶娘,却见她双目微闭,宝相端严,正是运功疗伤。于是,也不好打扰。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正在车上安静之时,突然,冶娘的眼睛睁开了,她轻轻道:“呆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下车?”
李末似也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正在迫近,嘴上却慢悠悠道:“凭什么听你的,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没有我的吩咐,你也不许挪动半步!”
邬冶娘一呆,又好笑又有气,可心里却泛过一丝淡淡的暖意,也不再理他。
突然,只听得那正急奔的骏马又是希律律一声长嘶,前蹄飞起,陡然之间站住了。
因为停的急,车中的二人被撞在一起。
李末这货一看,机会来了,趁机整个身子扑在了冶娘的身子上,将他压在身下,一把将其抱住,嘴里却道:“哎哟哎哟……怎么回事啊?哎哟……可撞死我啦……”
邬冶娘焉有不知这骚货的用意,膝盖朝他胯下一顶,嘴上却狠狠道:“再不把你的咸猪手挪开,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李末一听,吓得脖子一缩,仿佛抱了炸药似的,嗖地跳了开来。满头黑线。嘴里还嘟囔道:“不就是抱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刚才还救了你的命呢?”
冶娘一听,脸没由来一红,艳若桃花,也不敢看他。那模样,实在是艳丽至极,看得李末那货又是一阵的口水泛滥成灾。
正在二人暧昧之际。突然,只听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呔,我说车上有没有喘气的?”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李末率先掀开车帘,望了出去。只见一彪黑衣人已将马车团团围住。足足有十二人之多。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粗胳膊粗腿,宛若一截黑塔相似。另有一人在他旁边,尖嘴厉头,跟个鬼猴差不多。说话的正是那黑塔似的大汉。
邬冶娘一见,心道:糟糕!
李末这货却还是不知死活。率先露出脸来。
“我说,你嚷嚷什么,你乱叫唤什么?什么叫没有活气的,你爷爷我不是大活人吗?真是的,就算你们是劫道也的得看清楚了,像小爷这么英俊潇洒的俊俏小郎君难道还不算人吗?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帮黑衣人一看,差点没吐了。面前一个衣衫破烂的黑小子,竟然自称英俊潇洒的俊俏小郎君,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黑大汉被他一通抢白了弄的一愣,吓得一脸的黑肉扭在一起,这个难受。
“妈的,老子都没说老子英俊潇洒,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哪?像老子这么风流倜傥的白面郎君才正是俊俏小郎君,你小子真是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哪?真是无耻啊无耻,无耻到了极点!好好看看,大爷这才是英俊潇洒!”说完,还摆了一个波丝。
李末一见,好玄没从车上摔下来,没想到这丫的比自己还无耻!
他赶紧伸手一扶车辕,才勉强在车上站住。
“那个,这位黑兄,你确实是白面郎君,真是太白了,太白了,白里透亮啊!”
“嗯,总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知道你黑爷爷的厉害,这才是真正的白,懂吗?”说着,一指自己的黑脸。还有那一脸的黑漆漆的熊毛。
李末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就在他刚刚吐完,突然,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二哥,别再跟废话,办正事吧?”正是那鬼脸的瘦巴巴的汉子。
那黑大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头向李末问道:“小子,看见咱们的衣服了吗?”
李末定睛一看,只见这些黑衣人身上的黑衣人人胸前绣有一个宛大的鲜红骷髅,这莫不是什么组织?
“看到了,怎样?”
那黑大汉一看,对方没反应,一头黑线。有些恼怒道:“小子,连大名鼎鼎的黑血煞你都没听说过?可真是活腻味了?”
就在李末刚想回答他的问话,车内的邬冶娘终于低低了传音给他,“黑血煞是这大陆上最凶残的强盗组织,不要跟他们废话,你不是还要赶路吗?”
一听这话,李末一惊,可不是,小嫂子还等着自己救呢?
他赶紧脸一正,道:“有屁快放,小爷还要赶路呢?”
那黑脸大汉一见,怒眉倒竖,脸上一脸的杀气,一股庞大的气息散了出来。直将那马车迫得一阵摇晃。
李末吓了一跳,心道:乖乖,这黑大个的实力怕不到了天品?吓得他一缩脖子。
“那个,您有话请讲!”这货赶紧换了句话。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此时,那黑大汉不说话,那鬼脸人赶紧道:“小子,把金线红秘笈交出来?”
“金线功秘笈?什么东西啊?”
那鬼脸人一声冷笑,阴沉沉道:“小子,我劝你还是识趣些,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咱们黑血煞有一百种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我说几位大哥,我真没有你们说的那什么金线功秘笈,我赶着去救我媳妇,各位行行好,日后我一定把那秘笈找到给各位大哥送去,行不行?”李末急了。
“你不是你去救你嫂子吗?”邬冶娘的声音恼怒地响了起来。
“都一样,都一样……”他赶紧打马虎眼。
“啊呸,不要脸!媳妇和嫂子能一样吗?”冶娘难得地爆出一句粗口。
“你这人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是嫂子还是媳妇儿,再说了,不都是女的吗?”他一付不服不愤的样子。
邬冶娘一急,从车内出来,却是被黑血煞的十二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有伤在身,黑血煞心里纷纷道。
“我说这位修师,地品修为,来之不易,我们兄弟不想与你为难,我最后再说一遍:留下东西,放你们过去!”为首的正是黑煞阴风。
那说话声音异常难听的正是黑血煞中最为难缠的鬼煞刁彪。二人一个地品九级,一个地品八级。鬼煞虽然不如黑煞的修为深厚,但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心机极重,常常令人防不胜防,而且,此人是个出了名的色中饿鬼。
见邬冶娘不答话,冷然看着他们。
鬼煞眼中厉芒一闪,与黑煞眼神一碰,猛地如一只恶狼似的化作一道黑风射向邬冶娘。
与此同时,有五人紧随在他身后,举刀砍向她。
而黑煞阴风却化作一道闪电,已伸出枯木般的手指疾点李末胸前的各处大穴。
事情就发生在眨眼之间,简直令人眼花缭乱,李末根本还未及反应。
他哪里知道厉害!冶娘一见,枯木问心指!心头大震,这要是被点上,李末整个人就废了,赶忙一声低喝:“阴风尔敢!”右袖一抖,但见一片金色的光芒化作一片刀光急斩向枯指。
“啊,紫金幻影刀!你是仙妖宫的人!?”
“二哥,管他仙妖宫不仙妖宫,在这里杀了没人知道!”鬼煞手里的钢刺已然快要触到邬冶娘的衣物。
好个冶娘,不慌不忙,猛地一使力,身子硬生生横移出一丈开外。
这一连串的动却将她的伤情暴露无遗。
顿时,她满脸煞白,头上冷汗直冒。
“点子受伤了!兄弟们,斫了她,好好乐乐!”鬼煞一声淫笑,率先冲了上去。众煞仿佛一群饿狼扑了上去。
黑血煞向来有群体淫尸的丑恶习惯。邬冶娘不禁打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