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他如何了?”
当时他听信了春和堂大夫的话,以为大郎没救了,后来才发现端倪,知道这都是石虎再捣鬼,可是为时已晚,他自己也被石虎所害。
“爹,你放心,向东他虽然受了重伤,可是请了杏林堂的大夫医治,现在已经没有了性命危险,只要好好医治,就不会有大问题。”
梁阿芸说起这个脸上露出了几分欢快的神情,对于她来说,向东能够活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她看重的是向东这个人,别的她反倒没那么在乎,如果向东真的瘸了她也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向东是个好孩子,把你托付给他我也放心。”
经过这次的事情,梁师傅有些心灰意冷,再怎么说石虎是他带回来一手养大的,却一点没有感恩之心,连他这个师傅都能下毒手,人心险恶至此。
“爹,韩大叔他们现在还在外头,给您带来了不少东西。还有石虎那个畜生,韩大叔他们的意思是要把人送去官府的,毕竟石虎和鞑子勾结,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系,不过在这时前韩大叔说想要问过您的意见。”
其实韩大成是恨不能立刻将石虎扭送官府,这厮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不过到底顾虑梁师傅这边。
人是一定要扭送官府的,不过事先得先问过梁师傅一声,算是尊重的意思,毕竟石虎是梁师傅夫妻从小养到大的。
梁师傅确实想见一见石虎,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看到石虎脸上一脸怨愤不知悔改的神情,就觉得没有必要了。
“石虎,我自问对你不薄,却不想会有今日,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吗?”
“少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有人多事,这会子你已经是个半死之人。至于为什么,要不是你和师娘偏心,想将一切都留给韩向东那个呆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梁师傅和梁师娘把石虎抚养长大,传授手艺,怎么可能一点没有感情。
虽然为女儿考虑的更多,他们对石虎也不是没有安排,也给他准备了一些银钱和产业,让他能够成家立业,只是这些打算梁师傅觉得还不到时候,所以并没有说过,却没想到石虎表面看着憨实没有表露,背地里却是这样一幅狼子野心。
“梁师傅,跟这样的畜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人不会记恩,永远只会觉得你给的他不够多,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
“你说得对,是我当初瞎了眼,从此我和他恩断义绝,你们把人带走送去官府吧。”
梁师傅见过石虎之后,最后一丝不忍也没了,这样的畜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然以后说不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更何况他还和鞑子勾结。
石虎这样的情形,虽然大郎和梁师傅都保住了性命,但是想要谋害一手养大他的师傅,罪行也不轻,尤其是涉及鞑子。
赵朗特地和蒋大人招呼,毕竟如今晋北朝和鞑子关系紧张,最近鞑子更是蠢蠢欲动,石虎和鞑子勾结,那就犯了大忌,说不定还有更深层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之前赵朗没有往那方面想,但是听安颜说石虎是鞑子的后代,石虎反应的确很让人怀疑,赵朗就不得不多想了。
蒋涛知道了,也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尤其是那几个鞑子看着都不是普通人,都会些功夫,像是从军队出来的,鞑子这时候出现在晋北朝的地盘上,事情绝对不简单。
石虎刚开始嘴硬不承认,只说是花钱雇人,鞑子有伪装,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可到底扛不住大刑,最后还是开口了。
蒋涛并不是喜欢动用酷刑的人,但是也得分人和情况,石虎本来就有罪行在身,所以各种刑罚在石虎身上用起来毫不手软。
得到的结果让人很惊讶。
石虎居然是鞑子奸污晋朝女子生下的后代,被鞑子故意遗弃在梁家门口的,为的就是让石虎有个晋朝的身份安置下来,利于潜伏。
好几年前鞑子就找上了石虎,让石虎为他们办事,这几年他们也时常有联系。
“这是十多年前就设好了的局,可见鞑子野心勃勃,一直都没有放弃攻打晋朝,最近边关也很不太平,接下来鞑子怕是会有大动作。”
赵朗把鞑子的目的和野心看的很清楚。
“不错,这样的情形应该不止一例,更或者还有更严密的安排,我必须立刻上报朝廷,让朝廷知道鞑子的野心,并且进行清查。”
蒋大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石虎这样的人平时不起眼,可越是这样不被人关注,关键时候若是做些什么,甚至串联到一起成为一股力量,也能造成大患。
事情到了这里就已经不是寻常的私怨了,这都已经是小事,不过接下来也就没安颜他们什么事了,可以预知的是石虎的下场绝对逃不了一个死字。
这样的结果安颜是满意的,若只是之前石虎谋害大郎和梁师傅的罪责,石虎还能狡辩,即便入了罪性命还是能保住,也是个隐患,现在这样后患就不会有了,朝廷不可能让人鞑子派来的奸细。
至于春和堂的那位大夫也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审讯过后吐出了不少事情,放下的事情还不止他们这一桩。
韩老太和孙桂英自打韩大成和安颜去了城里,就一直担心着,盼着两人回来,就怕他们出什么事情。
见人这么久还不回来,急得不行。
韩老四两口子知道大郎出了事情,一直都在这边帮忙,见韩大成和安颜迟迟都不回来,也担心上了。
“大哥和六弟妹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毕竟陷害大郎的那个人心狠手辣。”赵晓梅说着脸上就带着几分担忧。
如今她和安颜的情分越深,何况安颜还是她的经济来源,他们家现在所赚的钱多半都是安颜帮忙才能赚来的,对安颜更多了几分感激和敬重,所以生怕安颜出了什么事情。
“应该不会,六弟妹是个聪明人,在县城又有些关系,若是察觉不对,肯定会做好防范,大约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韩老四虽然也担心,不过到底是男人,要理智一些。
最主要他还是觉得安颜是个厉害的,应该不那么容易出事,不顾即便如此,到底还是担心。
只是即便担心,现在这么晚了,不好赶路不说,即便赶路过去晚上也进不了城。
“你们放心,我明天一大早就进城去探探消息,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韩老四就去村长家借了牛车,干了牛车去城里,才到了村口,就见到了赵府的马车。
赵府的马车不是第一次来村里,尤其是韩老四在安颜那儿见过几次,一眼就认了出来。
果然马车里的人应该是看到了他,停了下来。
“老四,你这是去城里找我们?”
韩老大看韩老四赶着牛车,就知道多半是去寻他们的,就是怕家里人担心,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早就赶回来。
不过一向奸猾且不爱管事的老四能做到这样,韩老大很是很欣慰的。
老二和老三一家,出事到现在,也就老二露了一面,稍微帮衬了一会就回去了,大郎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其他人根本连面都没露,说来不能让人不心寒。
尤其是老三,韩老大自诩对得住这个兄弟,可这时候不说帮衬,连过来看一眼都不曾,离得这么近,就算他没有去让人去通知,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以前一直对兄弟很看重的韩老大,即便是韩老三和老五做的不太对,他依旧是把他们当兄弟的,可出了这回事,韩老大的心态也有些变了。
“当家的,大郎出事了,你真不用去看看?”
廖小芳听闻大郎出了事,差点没了命,还是有些担忧的,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见自家男人居然不过去看一眼,哪怕不帮手问问情况,可是韩老三却躺在床上,即便是廖小芳也觉得有些心凉。
“我去做什么,他们不是什么事情都喜欢依仗老六,我倒要看看这样的事情老六媳妇一个妇人要如何应对,到时候他们才知道的兄弟的重要。”
韩老三兀自躺在床上生气,他刚是看见了有人往老六家那边跑,多半是去报信的,但是住得这么近,到现在都没看到有人过来给他报个信。
韩老三便觉的这样是老大一家看不起他,不然怎么让人去通知老六家的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来找他。
既然人家不需要他又何必贴上去,横竖老大也不止大郎这么一个儿子。
“可这回不一样,大郎都那样了,咱们其实没必要计较的这么清楚。”
“你知道什么,不懂就别瞎逼逼,听的老子心烦,滚出去做事去,别来烦我!”韩老三是听不进廖小芳的意见的,他从来都是个独断独行的性子。
廖小芳本来也只是有一丝担心,见韩老三这样也就不管了,横竖不是她儿子,也不是她兄弟,她提醒了韩老三几句也就罢了,多的实在没必要。
主要是廖小芳其实很怕韩老三这暴烈的性子,尤其是分家以后,更是说一不二,容不得旁人多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