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雾气氤氲，叶染大半个身子都在浴池里。
好舒服……
叶染没敢泡太久，很快就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她真的已经好久没好好洗过澡了。
听到水声，外面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婳婉小姐，需要奴婢帮您更衣吗？”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衣服有点繁杂，如果不会穿的话，可以叫我一声。”
“噢，好的。啊！”
“你怎么了？没事吧。”晓灵刚进来时就看见叶染赤着身子摔在地下，脸色发白，惊恐的盯着池子里的水。
然而池子里什么都没有。
晓玲在一旁的软榻上宽大的毛巾将把她的身子包裹起来“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的。”
“我，我，看到了池子里全是眼睛，它们都，都盯着我”
晓玲听了这话头皮直发麻，以前也有小姑娘看到过，后来是怎么样了呢？
都疯了，没有一个例外。
看着那煞白的小脸，她又忍不的住想，也许这只是一次意外吧。
“没关系的，这一定是幻觉，你刚才看错了，我陪着你，我在呢，不怕。”
叶染是真的害怕，她刚刚起身的时候，看到满池子，堆满了血红色的眼珠子，真是太恐怖了！
“我以后不想在这里洗澡了，我好害怕”叶染几乎带着哭腔的乞求道。
“好好好，不洗了，以后都不洗了。”
“嗯。”
“我们穿衣服去吧，很漂亮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染知道她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那个画面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忍不住又看了看那池子，热气蒸腾着，荡着微波，池子里，什么都没有。
刚才，那是自己的幻觉么？
…
“怎么样，衣服好看吗？”
叶染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她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布料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
为什么呢？自己有什么价值呢？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吗？
晓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被镜中的自己美到了，小姑娘长得十分好看，漂亮的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粉嫩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缺，再长大些，怕是要迷倒多少男人啊！
可惜却被卖到了这里……
“我来为小姐梳妆吧。”晓玲拉着叶染的手做在了梳妆镜前，绸缎似的青丝被晓玲那双灵巧的手拨弄着，叶染低眉敛目，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晓玲做事很快，没过一会，不仅头发梳好了，就连胭脂也都抹好了。
“好了，我的小姐。”
叶染拉住了晓玲的衣摆“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
……
叶染成功知道了自己被卖到了什么地方，没错，就是青楼！
婳婉是她在这里的名字。
她以后要学习各种东西，例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她很绝望，这么多啊，让她学，她能学会吗？
但是她又听说这里不同于其他的青楼，只要你能够有一技之长，并且可以保证一定的客流量，如此便可以不接客。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里已经不是叶染所熟悉的凡人世界，而是连接着仙凡交界的地方。
叶染瞬间想起了在叶家庄看到的那些人，如果自己也可以拥有那样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为爹爹报仇了呢？
……
叶染被晓玲带着去上课了，也就是那些所谓的一技之长，虽然并不想学，但是为了自己，一定要咬牙坚持下来。
教室很大，晓玲带着叶染来的时候一片闹哄哄的，小姑娘们到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这是和你一样被卖进来的，也是你的竞争对手，如果不能学好那些东西，就只能去接客。”
叶染点了点头，她就不信，自己一个都学不好。
“马上要上课了，奴婢就先回去了。”
告别晓玲，叶染规规矩矩的跪坐着，腰杆挺得笔直。
一位长相素雅，带着一股书卷气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闲庭若步，她的到来，仿佛让空气都温柔了几分，周围喧杂的声音顿时消失。
她的面前摆的是一架古琴，今天大概就是教授这个了吧。
她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琴弦上，悠扬的曲调在这间宽敞的屋子里荡开，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享受的神情。
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听了都会有不同的感受，而叶染的感受就是干净，纯粹的没有丝毫杂质，如春风拂过你的耳朵，温柔，美好……
弹的这么好，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感觉真的好困难啊！
咦！其实，也不是很难嘛
……
“小姐，学的怎么样了？”
“哎呀，简单啦，我还被夸了呢！”叶染可骄傲了。
她正想跑到晓玲身边，却突然发现晓玲的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宽大的黑袍，裸露出来的皮肤像干枯的老树皮，他把帽子摘了下来，一双诡异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他的嘴巴慢慢咧开，那样诡异的笑容，他的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
正当她想收回目光的时，却见到极为惊悚的一幕，他的嘴越裂越大，嘴里的东西纷纷涌了出来，那张枯糙的老人皮一下子干瘪下来，全是眼睛，它们死死的盯着她，叶染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怎么了？”晓玲见她一直盯着她身后，奇怪的往后一看，什么都没有啊，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如此害怕的模样。
难道是那个？
一种诡异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若真的是那个，叶染她……
她连忙上前抱住叶染，有些急迫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叶染却没有回应，眼神有些呆滞。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我，我我，看见……”
“算了，我们不说了，你学了一天了，也该饿了，走走走，去吃饭了，好不好？”
叶染白着脸点了点头，很显然还没有在刚才的视觉冲击上缓过神来。
“晓玲姐姐，我晚上不想一个人睡，你，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的，走，去吃饭吧。”
……
晚饭过后，叶染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晓玲，晓玲也也任由她跟着，叶染看着晓玲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忍不住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粗活？”
晓玲长得好看，比今天给她上课的那位还要好看些，居然干这种事情，她真的太不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