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后来又是什么变化发生在了约翰的身上呢?我对他说:“刚才在你睡着的时候,你的日记我大致看了一下,我祝贺你能够再次考回原校。”
“是的,考上原校这也是那段时间令我最开心的一件事了。”他告诉我。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呢?”我问他。
“在此之后,这一切又发生了波折。”
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几口气,继续娓娓道来:
中国的学校要到9月份才开学,所以,再次之下,我又在英国等待了漫长的两个多月,并且在8月中旬的时候乘坐飞机前往中国。这一次的航班在下午,路线仍然是沿着大西洋再穿过美洲大陆和太平再到达中国的。
起飞后不久就在大西洋上空了,我向窗外望去,我似乎已经看见了中国大陆,似乎看到了我的学校,似乎看到了我的前程。想着想着,忽然,我的注意力被一样东西给吸引过去了——一搜白色的轮船出现在了大西洋面上,我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感到十分陌生。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活灵活现的身影。但是我没有看太久,几分钟后,我的视线回到了机舱内,并没多想。
不知不觉地,几个小时过去了,从机舱内向下方望去,我看到前方有一片陆地出现,那就是美洲大陆了,一会儿我们就进入美国本土的上空了,此时我的心思又被带了出去,因此,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这片陆地骤然唤醒了我队琳达的一切回忆。那一张张画面有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想起了那条消息上琳达告诉我她幸运地挺过了沉船的灾难;想起了琳达病重时的样子;我想起了在治疗室门口等待琳达病况的画面;还想起了琳达去世时她那依旧温暖的脸颊;甚至想起了琳达生日那天我只能会在她坟墓前痛哭失声的场景。不知不觉的我的心情再次沉重了起来,目光再次回到了机舱内,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我是旧情复燃了。
然而,处于沉思之中的我并未注意到坐在我前排的一个人已经盯着我看了很久,知道我听到了一声:“Are you John?”是英语!我抬起头看了一看,认出来了,那是我之前在中国读书那段时间的同学郑恒光,他试图用英语和我交流。
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他说:“是的。”
郑恒光问我:“你到底怎么了?那一年你为什么申请了休学?”
“因为这一切发生了转折,”我告诉他,“这让人难以理解。那一天我收到了我的爱人琳达来自美国的消息,她病得很重,已经住院,因此我只能赶去看望她。”
“那后来怎么了呢?”他似乎很想知道关于我和琳达之间的故事。
“我花了几天赶到了她所在的医院,”我继续讲述,“在检查后后,医生告诉我,她得了肝癌。但是我仍然每天坚持着照顾她,抓紧每一年时间看着她并和她一起说说话。然而六个月过后,她的病情逐渐恶化,不久后去世了。”
郑恒光听完过后,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还透出了一道同情之光,看得出他也能体会得到我的痛苦,所以他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况且现在我们就在美国上空,天色正在渐渐地暗下来,而且我已经旧情复燃,很久以前的痛苦一瞬间疯狂地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无法解脱。
接下来的路途中,郑恒光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与我的交流,使我的注意力得到了转移,暂时地从旧情复燃的痛苦中脱离了出来,并且不再感到孤独寂寞,刚刚似乎变得十分漫长的时光再次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近十个小时,飞机终于在中国上海着陆了。这十几个小时的行程终于结束了。此时此刻已经到了白天,郑恒光带我去了他家中做客,他的房子很大,就和豪宅一样。在我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郑恒光已经大学毕业了,他开了未来歌剧院,现在是老板,生意兴隆,再加上他原先家庭条件就比较好,所以短短两个月他就变得十分富有,几乎是全上海最富有的人了。
到了下午较晚的时候,我离开了郑恒光的家,回到了我曾经住的房子中,由于近两年没人居住,许多家具上都落满了灰尘,墙角里甚至都结起了蜘蛛网,我不得不花费几个小时打扫一下了。打扫完后,已经8点了,我忘了吃晚饭,但十分疲劳的我慢悠悠地摸到了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天旋地转,突然间回到了小时候和琳达共处的时光,但是没过多久,我又回到了琳达去世的那一会儿。在这些奇怪的时空转移下,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时我在做梦,此时外面天还黑着,我便继续躺了下去,但我再也无法入睡了。琳达!又是琳达!琳达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我,已经承受不起孤独的考验了,在开学前的十几天里,每天下午我都会在郑恒光下班后前去他家,他十分愿意招待我。当我向他诉苦的时候,他也总是非常乐意倾听并给予我安慰。每逢周末,郑恒光总会带我出去走走,并和我在晚上去大餐厅美美地享受一顿。
到了9月份,自然就开学了。这一次我被安排在了大三年级,继续我之前未完成的学业。每天晚上,郑恒光都会来我家,在我学习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会主动来帮助我。然而,有些时候我却不能专注于学习之中,偶尔有关琳达的回忆仅仅就在我脑海中闪过一瞬间,都会使我长时间走神,好在有郑恒光的安慰和提醒,使我再次回过神来。渐渐地,我和郑恒光便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在接下来的两年当中,在郑恒光的帮助之下,我不再感到孤单,再次复燃的旧情也渐渐地消失了,最终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我的大学。我便发送了信息告诉我那还在家乡的父亲。我决定从此留在中国定居了,父亲也同意了,并希望我能在中国过得幸福。
就是这一天开始,我才发现了中国的不同之处——人口众多,有些街道上十分热闹,在人更多的市中心地区,交通堵塞也是常见的。不过也很容易能够看出这座城市十分发达。尽管中国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这里的新生活环境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前景。
由于我是一个外国人,要在中国找到工作是比较不容易的,所以刚毕业的我就收到郑恒光的招募,得以来到他的未来歌剧院为他工作。有些时候,我还会成为表演的主持人上台致辞,还好,我的中文说的挺好。我非常高兴能得到这样一份工作,在那个时候,郑恒光生意十分兴隆的而我身为他的一名员工,我的工资也随之增长的日子也渐渐地美满了起来。一年多后,我也和郑恒光一样,住进了豪宅中,并且离他家很近,要到对方家中做客,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有些时候,晚上被安排了表演的我们必须加班,但大多数时候,在下午当天的场次就结束了。几乎每次下班以后,我都会和郑恒光去一些知名度高的餐厅,并在那里美美地享用这一餐。有些节日,尤其是中国的春节,我们全体员工都会有一次聚餐,开大型派对,一切都由郑恒光来组织。而日复一日的,我和郑恒光已经超脱了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关系了,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形影不离。
有一天晚上,剧院被安排了表演,这一天晚上,他把一些任务交给了其他几位员工过后就和我一起进入了一个包厢观看演出,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坐在包厢里面看演出。然而,我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观看表演上。一次中场休息的时候,剧院的灯亮起了,郑恒光先转身离开了一小会儿,几分钟后,他拿着两瓶啤酒回来了,还有爆米花他都带来了。接下来的一场表演中,我们边吃边享受,时不时地,郑恒光还会给我对某些表演进行一些解说。
几场表演过后,又是一次中场休息,我突然发现郑恒光站起了身,对我说:“约翰,你站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他便走出了包厢,我看见他朝演员的准备室内走去,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干嘛。不久后,他便回来了,我问他,他跑去准备室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告诉我,他只是去会了一位演员。这也正常,一个剧院的老板肯定要关注演员的表演,所以我并没有多想。
之后,郑恒光还是会经常去见演员,但是越往后我发现他去的频率变高了,为此我就断定,他每次去见的肯定是同一个演员?但是让我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去见那位演员呢?而那个演员究竟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