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老妈这个人一贯铁石心肠,做事雷厉风行,斩钉截铁,是个狠人,算了,既然老妈把孩子接回来了,证明老妈说的话是真的,小娜把爱情和孩子卖了五百万出国了,哎!这就是自己追求的所谓真爱。
雨林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其实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例如中秋节和春节,但是老妈始终把这个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让自己有回家的感觉。
然而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雨林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这件事对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原来一直以为是老妈棒打鸳鸯,狠心拆散有情人,现在才知道是小娜是贪图自己的家境,一个女人能够为了五百万而抛弃孩子、男朋友的人,可见和老妈一样都是个狠人,想到这里,雨林不禁长叹了一声。
自此后,雨林为了消愁解闷,排解郁结,加上老妈的强烈要求,就此留在了深圳,不再回北京了,反正回到北京只会徒增伤感,北京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从此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驻唱歌手,地球一样转。
在回老妈公司上班这个问题上,雨林和老妈约法三章:
一、不要让公司的员工知道自己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这个公司有大哥就够了,大哥早已经内定为公司的继承人,且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
二、自己回来也不是来争家产的,这点要和大哥说清楚,反正自己就是按老妈的要求待在老妈眼皮底下好好过日子就算了;
三、随便给自己在公司安排一个闲职就行,不需要什么高管职位,因为雨林对老妈的服装公司完全是外行,一个酒吧歌手来到服装公司能够做什么。
老妈想了一下,说:“好,就按你的要求,但是我也要给你说清楚,不能在公司里搞三搞四,公司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我最讨厌这些事情了,你给我注意点。”
雨林很干脆地答应了,反正不就是在老妈的公司混日子吗,那就循规蹈矩,做个好孩子吧。
但是雨林也和老妈表明自己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会让别人议论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走后门进公司的废物;其次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董事长的小儿子,第三就是以后公司还是由大哥继承,自己不会和大哥抢任何东西。
老妈听了后沉默了半晌,说:“雨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拆散你和小娜吗?”
雨林倔强地摇摇头说:“没有,用五百万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也很好,不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能拿出五百万来考验一个人的真心的。”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其实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有眼泪悄悄滑落。
谁说不是呢?如果没有这五百万的考验,也许自己现在也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了,但是现在落得孤家寡人一个,每次看见儿子,雨林就会想起他的母亲为了五百万抛弃自己抛弃孩子,因此雨林很少看孩子,反正老妈会尽一个奶奶的责任的。
只是雨林过惯了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的日子,突然回到儿时般和父母一起生活,难免还是有些不习惯,于是老妈安排雨林搬出去住,家里有的是钱,不缺房子。
只要雨林能经常回家吃饭,老妈就没有多大意见了。
自从又开始独自生活后,雨林就好像脱缰的野马,经常去泡吧,加上本身能歌并擅长各种乐器,酒吧老板也很欢迎这个留着胡子的文艺青年驻唱。
但雨林只是选择性地去酒吧,毕竟在酒吧不能混一辈子,老妈已经安排雨林进入公司做艺术总监,但是艺术的范畴太广,在服装公司,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而且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有很多员工去完成,雨林只用坐在办公室喝茶看电脑好了。
待事情过去了半年后,老妈开始筹划给雨林相亲。
而相亲对象们不过是一些与老妈有生意往来的同类型董事长或总经理的孩子,也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女性,有些甚至是什么都不干,每天开着宝马去各大商场刷刷刷,除了吃喝玩乐其他一概不感兴趣的废青,又或者是略有姿色但是又非常傲慢的高级白领,开口就问你有房有车吗?你月薪多少?对此雨林非常反感。
雨林想: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算是废材一个了,想不到有人比自己还要废材,可见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自己还留在北京,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每次相亲,雨林都故意把自己打扮得落魄邋遢一些,留着胡子,衬衣领子上有几天不洗的黑色印子,然后还抽烟喝酒,让那些女孩子大受惊吓,避之不及。
看到那些女孩子被吓跑,雨林挺开心的,甚至想到了烽火戏诸侯这个典故。
不过能让褒姒倾城一笑的人终究还是送上了大好江山。
雨林想:有没有人能让自己真正开怀一笑?如果有,请出现吧。
不过世上的事通常都是让你满怀希望,最后又失望透顶。
不久,公司即将举行年会,而雨林所在的文艺部需要做的是提早来到年会会场打点音响效果与舞台布置。
在忙完后,雨林来到酒店外面抽烟兼休息一下。
一月的冬天,临近过年了,北风呼呼,这一年的深圳似乎特别冷,风吹过来让雨林有些瑟缩,缩着脖子抽完最后一口烟,雨林把烟头拿在手上准备丢到不远处马路边的垃圾桶,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附近,然后车门打开,先下来了一位男士,然后又下来了一位女士,雨林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看见了一位命中注定的克星。
其实过去多年在酒吧混迹,雨林也见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美女,但是那些来吃喝玩乐的女孩子,包括以前的女朋友小娜,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眼前的这位女孩子笑容甜美,长相清丽脱俗,让人见之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