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前走着,随着丛林里的树木越来越茂盛,把原本顺着缝隙透过来的月光全遮住了。
地面凹凸不平又湿滑,唐知南怕自己摔倒就一直拉着陆景浣的衣摆。
感觉到她扯着自己的衣服,陆景浣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把衣摆从她手中扯出来,然后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但指尖却泛着凉,触在手背上传着丝丝的寒意。唐知南被他的动作整得有点儿蒙了,“你…你干嘛呀?”
“不是你怕摔倒吗?所以牵着你。”陆景浣感觉到她微挣的动作,耐心的解释着。
听他说完,唐知南也没纠结,顺着手电筒里微弱的光线走着。
沿路他们已经射杀了七八个敌方了。看着眼前的小山丘,陆景浣总觉得哪里不对,正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忙拉着唐知南蹲下。
唐知南小心的照着前面的小山丘,准备收回光线时,山丘上突然冒出两个黑影。
陆景浣早已察觉,直接瞄准了两道黑影,一个腰间已经放出了烟雾,而另一个却朝旁边的唐知南扑来。
唐知南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了空气中飘散的烟雾,那道黑影已经被陆景浣给狙杀了。起身拿手电筒扫了一眼,唐知南只觉得这人眼熟。
“唐知南,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面前的黑影站了起来,拿出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
“苏杭,原来是你啊!”唐知南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对着笑了笑。
旁边的陆景浣看着两人很熟络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烦闷,刚才还和他默契配合的人现在对着别人笑。
“还记得我就好,这个是你的朋友吗?”苏杭扬了扬手中的灯,刚好照过两人扣在一起的手上。
唐知南感觉光照了过来,随即松开了扣在一起的手。陆景浣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有点刻意,唐知南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苏杭,拿着手电筒跟在前面那道影子的身后。
大约走了十几米,陆景浣又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衣物和树叶摩擦产生的。
不对,如果真是游戏里的敌方,那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陆景浣正想着,四面的草丛里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
拿着匕首朝他刺了过来,陆景浣闪身躲过,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有预谋的等着他来。
随着灯光逐渐的靠近,陆景浣怕唐知南跟过来,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才不会管他人的死活。
黑衣人举着匕首,手法凌厉,陆景浣赤手回击,一拳击中最薄弱的腰腹,黑衣人退后几步……
当唐知南跟过来时,只看到了打斗的身影。旁边的苏杭也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那些黑衣人看到光线照过来,捂着身上的伤朝丛林中跑去。
唐知南看着满地凌乱的痕迹,黑色的土地上似乎还有暗色的血液,神经不由得紧绷,不知道是不是陆景浣受伤了。
正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想找到陆景浣的身影。感觉到眼上一凉,眼睛突然被人罩住了,陷入了一片黑暗,唐知南心里一阵慌乱。
“南南别怕,浣爷在呢!”身后传来淡淡的薄荷柠檬味儿,耳边是熟悉的低哑嗓音,唐知南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平静了。
“陆景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听着她急切的声音,陆景浣眸中含着的冷冽一闪而过。
从丛林中出来后,唐知南拉着陆景浣的手臂,把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才安心的坐在旁边。
陆景浣若无其事的挑开手上的护带,原本纤细白皙的骨节上泛着红。唐知南看着心里揪了一下,“早知道有危险就不带你来玩了。”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陆景浣眼中藏着一抹狠戾。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就是缠的太紧了。”
“那刚才打斗的身影…”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可能是别人也在玩游戏。”
站在一旁的苏杭看了看唐知南,刚才在丛林里没看清,现在才知道她身边的人竟然是陆景浣。
陆景浣抬眸,撇了眼正看着他家小朋友的苏杭。视线回到唐知南身上,她今天下午画画时挽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散开了,一缕缕的发丝垂落着,有种凌乱不羁的美。
陆景浣伸手将挂在发丝上的发圈取了下来,长发直接散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带着丝丝馨香。见唐知南没有什么反应,直接把取下的发圈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看着陆景浣亲密的动作,而唐知南并没有抗拒,又想起刚刚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苏杭只觉得刺目,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唐知南从指挥员那儿把虾仁抱了回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苏杭,拜了拜手:“苏杭,再见。”
陆景浣轻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儿烦躁:“小朋友,走了。”
摸了摸被弹的地方,唐知南俏皮的吐了吐舌,抱着虾仁朝前面跑去。陆景浣无奈的笑了笑,慢慢的跟在后面。
看着唐知南欢快的背影,陆景浣对着她时眼底的温柔和宠溺,苏杭感觉心里泛着酸痛。
――也许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