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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巫相柳 (2)

紧紧地闭上双眼,我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如果我们可以多一点人来到这里,如果我可以再强大一点,如果我也可以运用荒兽们的自然之力,也许我的村子会很安全,也许我们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亡,也许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同样罕见的白色的相柳,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充满惊喜,似乎很友善的样子。

大相柳将我丢到了小家伙的身边便自顾自的去旁边闭目养神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小相柳的头,它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乌黑的一双大眼睛满是惊喜与好奇,现在的它还没有完全长大,只有2只眼睛是睁开的,当睁开第三只眼并且获得第三只眼传承的特殊能力之后,那才是一只可以傲视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生物的顶端生物,现在的它顶多算是一只强壮点的野兽而已。

小相柳用它硕大的头颅拱着我,将我拱到了一只巨大的青铜鼎的边上,依依呀呀的在那里两只前爪比划着,似乎是让我用手上的血摸到这个巨鼎,我朦朦胧胧的就照着它的意思去做了。一个巨大的声音仿佛来自洪荒之前的数个时代,古老而神秘:“吾以债券之力赐给汝觉醒之能,控百兽驭万物,带到九鼎集齐,汝当本利同还,汝可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债券是什么?不知道本和利是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于是我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就像红色的光华洗过彩虹的匹练,我的心在一瞬间似乎消失在天地间,下一刻出现的时候明显的在大脑中出现了许多玄奥的东西,就像本来就会就像一直不会一样。

大相柳看了我一眼,对着小相柳嘶叫了几声之后转身走开了,小相柳自动跑了过来,咬破了我和它的手指,在巨鼎的光华下我似乎知道了它的想法,很神奇的感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巨鼎给我的,可是我根本带不走它,只好准备顶礼膜拜几下,这是我所学过的最隆重的动作了,只有在祭祀祭神的时候才见到过,也不管对不对就这么行了三跪九叩的礼数,我知道这个鼎的力量对于我来说和那些曾经出现过的高高在上的天神是一样的强大与神秘。

小相柳很是欢快的跑了过来,来势汹汹但是我知道那是出于喜悦,也许这就是控百兽驾驭万物的作用吧。有了这只相柳加上我的能力应该更加可以保护村子里的人了吧,真实怀念那个时候自己单纯的想法啊。

就这样,在小相柳每天给我送来水果和肉的一个月,我的身体逐渐的康复,我想要去找那只墨靥首领为我的伙伴报仇,但是仅仅是它轻轻一跺地就有巨大的风环扩散就证明了我和它的差距,而小相柳的妈妈在将巨鼎和小相柳交给我以后也就消失在了这片丛林里,而小相柳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思念之意。

为了避免村子里的人担心也是为了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近乎团灭的消息,我对着墨靥所在的方向将一只箭矢在皮肤上画出一个巨大的血琳琳的十字,此仇不报此伤不愈,这是村子里只有成年人为了报仇才会用下的钻心之誓。

祭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饱经沧桑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一丝担忧和哀伤,毕竟老大是他的孙子。

我把自己遇到巨鼎获得了这只相柳的控制权的事情和祭祀说了一下,祭祀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召集了全村所有的人,只要能够下床的都要到村口的大厅集合,然后在我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向着相柳的巢穴进发,而我也没有注意到居然忘记了给自己的名字进行成年仪式,但是此后我的名字就叫做了相柳。

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在这个巨大的青铜鼎上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我看到祭祀的眼神从一开始见到巨鼎的惊喜到现在的莫落,这个已经为了村子的生存耗尽自己所有智慧的老人留在洞口的身影并不会因为他的佝偻而有半分的渺小。

夜晚的星空美丽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天国,传说天神们就住在星星上,庇佑着我们这些生存在大地上的族人,可是我们为什么依旧在受到各种各样的生命的威胁,祭祀说不要去揣测神的旨意,他们是在磨练我们,只有努力改变现状我们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天神的认可,和天神一起居住在星星上。

我在天真的数着星星还有地上的被风吹低的茅草,聆听着远方传来的牙狼的叫声,布满星星的夜空是狼群的天下,如果遇到一个多一点的狼群,我们的村落就会在瞬间被击溃,不过幸好现在有了相柳,我看了看在我旁边闭着眼睛惬意地吸收着星星的精华的相柳小白,它似乎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梦中应该有妈妈在旁边给它喂奶呢,喃喃嘟着小嘴,猩红粉嫩的小舌头上有晶莹的液体滴落。

就在昨天,村子遭到了墨靥首领率领的墨靥群的攻击,爸爸妈妈就在那个时候出去打猎和采集,然后就没有回来了,我和墨靥首领的仇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够在今后存活下来,但是我现在去报仇的话只是给墨靥多添几百斤的粮食而已,相柳小白也没有长大,巨鼎并没有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变得更加强大,难道真的要等到小白成熟吗,可是……看了看胸口依旧在缓缓的淌着鲜血的伤口,伤口很深很恐怖,但是在誓言的力量下血液依旧畅通无阻的在皮肤下流淌并不会有一滴血在伤口处流逝。

“祭祀大人,有什么事情吗?”我恭恭敬敬的站在祭祀的下首,看着这个因为村子刚刚为了抵抗墨靥的进攻损失了大半青年而一晚将本来就雪花一样的头发愁成了枯槁的稻草的老人,心理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和自责,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个拥有觉醒能力的成年人,我居然保护不了我的村子不受到伤害,我把头埋得低低的,我实在没有勇气去看一眼这个在心里如同天神一样伟大的祭祀。

“相柳啊,现在的村子恐怕已经无法坚持下一次的荒兽的进攻了,我们的人太少了。”祭祀的这个消息仿佛憋在他的心里好久了,我感觉到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身体明显一松。

“祭祀,我们还有三十个可以战斗的男子汉,我们还有一战之力”也许我可以倒下也许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倒下,但是祭祀绝对不可以,一旦祭祀倒下就真的完了,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我们还有希望,我们真的会崩溃的。

祭祀摆摆手,如同老树皮一样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相柳,现在我命令你带领全村青壮劳动力向北方迁徙。”

“那您呢?”在我的心中有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在犯着嘀咕。

“我会带领剩余的老弱病残为你们争取足够的时间,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们了。”祭祀的脸上少有的慈爱。

“我觉得大家可以齐心协力再试一试啊。”放弃了族人,我们还怎么生存,一个族群连人口都没有了,在这个充满荒兽的世界里,即使我们三十多个人可以逃出这一次的荒兽袭击,那么下一次呢,只要来一个小小的兽群,我们注定要被毁灭,即使我们都是最优秀的猎手。

“祭祀,我想能不能够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想开发一下这个能力,我想……”我想这个能力应该没有那么没用吧,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能力能够有什么用呢,我想要赌一下,赌我可以在小白的身上学到一点什么。

“不要等了,我是祭祀,现在我命令你,带着能够战斗的青年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带着他们活下去,给族群一个希望。”最后的一句话,祭祀似乎是在用着祈求的语气说的。

狠狠的用手锤了一下左胸,胸口伤口的疼痛也已经无法让我的表情再有丝毫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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